時佳茵那冰冷決絕充滿了濃濃“厭惡”和“疏離”的聲音,像一盆兜頭澆下的冰水狠狠澆在了傅震庭那顆本就因為“大義滅親”而脆弱不堪的小心臟上!
他……
他做錯了什麼?
他不是……已經幫她“報仇”了嗎?
他不是……已經為了她,連自己的親生母親都不要了嗎?
為什麼……
為什麼她還是……用這種眼神看他?
一股比被自己親生兒子用“狗毛”羞辱還要強烈一萬倍的滅頂般的委屈和……一種連他自己都說不清道不明的荒謬感,瞬間就將他整個人都徹底吞噬了。
他看著眼前這個無論自己做什麼都“油鹽不進”的女人,那雙猩紅的眼眸裡第一次流露出了一種近乎孩童般的無助和……迷茫。
他……
他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
而另一邊。
海城第一女子監獄。
許安然在得知蔣文麗那個蠢貨不僅計劃失敗,還被自己兒子給親手“送進了冷宮”時,那張本就因為“毀容”而扭曲猙獰的臉,瞬間就變得更加……可怖了。
她完了。
她這輩子都完了。
她唯一的“靠山”倒了。
傅震庭那個瘋子是絕對不會放過她的。
她會死!
她一定會死在這個暗無天日的鬼地方。
不!
她不要!
她絕對不要就這麼不明不白地死在這裡。
一股強烈的求生欲瞬間就戰勝了那滔天的嫉妒和怨恨。
她像個瘋子一樣,不管不顧地就朝著監獄的鐵門衝了過去。
“我要見傅震庭!我要見他!”
她像條瘋狗一樣嘶吼著,“我有重要的事要告訴他!是關於時佳茵那個賤人的!他一定會感興趣的!”
……
當天下午。
監獄的探監室裡。
傅震庭麵無表情地看著眼前這個穿著一身囚服,臉上帶著一道猙獰疤痕早已沒了往日風采的女人。
那雙深不見底的眼眸裡沒有了之前的瘋狂和殺意,隻剩下一片……燃儘一切後的死灰。
“說吧。”
他的聲音很輕很淡聽不出喜怒。
“你又想……玩什麼花樣?”
“阿庭!”許安然一看到傅震庭那張熟悉又陌生的臉,眼圈瞬間就紅了。
她撲到玻璃上,那雙充滿了算計和惡毒的眼睛死死地鎖著他。
“阿庭你相信我!三年前的事真的不是你看到的那樣!我……我是被冤枉的!都是時佳茵!都是那個賤人她在背後搞的鬼!”
她到現在還以為傅震庭隻是被時佳茵給“蒙蔽”了。
她還以為隻要自己再像以前一樣裝裝可憐掉幾滴眼淚,就能把那個傻男人重新哄回來。
然而——
傅震庭隻是靜靜地看著她。
看著她那副“演技精湛”的“白蓮花”嘴臉。
那張冰冷的沒有任何表情的臉上,緩緩地勾起了一抹比魔鬼還要可怕的冰冷的譏誚。
“是嗎?”
他緩緩地拿起了桌上的對講電話。
那冰冷的聲音像來自地獄的審判,一字一句地清晰地響徹在她的耳邊。
“那你現在就給我解釋解釋。”
“三年前。”
“你是怎麼……‘說服’王醫生,讓他配合你演那出‘手術成功’的戲碼的?”
轟!
許安然的腦子裡像是瞬間炸開了一顆原子彈!
她……他……
他知道了?
他真的……全都知道了?
“不……不是的……阿庭你聽我解釋……”
“解釋?”傅震庭冷笑一聲,“好啊。”
“我給你機會。”
他緩緩地抬起手,那雙冰冷的不帶一絲感情的眼眸死死地鎖定了她。
“你現在也給我解釋解釋。”
“三年前。”
“你又是怎麼……‘說服’那個實習生,讓他……去給我妻子的母親,做心臟搭橋手術的?”
這番話說得極其平靜。
卻像一顆比剛才那顆還要巨大的原子彈,瞬間在整個探監室裡炸開了鍋。
許安然徹底地崩潰了!她像個瘋子一樣,不管不顧地就想衝過去抱住傅震庭的大腿。
“不!不是我!阿庭你相信我!都是她!都是時佳茵那個賤人!是她陷害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