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雲、狂風、即將傾盆的暴雨。
這對被困在教室的大多學生來說,都不太舒服。
但裴之影覺得很舒服。
不單純是舒服,他是興奮。
心跳仿佛要爆炸一樣的那種興奮。
天知道他幻想過多少次,能在教室裡親她一口。
所有關於初戀、關於那些偶爾瞥見的偶像劇的片段,他的女主角都是阮南音。
自然跨不過去,在教室裡,躲避著所有人,冒著被發現的風險,淺嘗禁果。
他怎麼也沒想到,有一天會夙願得償。
嗯,還不是淺嘗,是深嘗。
阮南音也被親得七葷八素,上頭到差點忘記這是哪兒,抬起手想勾裴之影的脖子,卻被人按住了。
下一刻燈亮起來。
裴之影趕緊分開兩個人,拇指給她擦花掉的唇,低聲道:“不能被發現。”
真心愛一個人,怎麼會把對方置於狼狽危險之中。
這裡有阮南音班上的同學,要是真被發現了,對她沒有好處。
裴之影的眼神還是有深深的欲念,但他壓下這個,迅速把阮南音扶到座位上,還順帶摸索到了筆放在桌子上。
阮南音這個時候捂著嘴,臉和耳朵都有些紅。
瘋狂釣人之後,她發現自己自製力其實也挺差的。
但是裴之影的用意她明白。
和顧景年總是不分場合地試圖親密,時常讓她覺得有些無措不同……
裴之影總是為她著想。
“這畫,送我行嗎?”裴之影問。
阮南音臉還紅著呢,瞪他:“不行,我要撕掉,毀滅證據。”
又打算叼回狗窩藏著是吧。
裴之影看著那畫,一臉的眼饞和遺憾。
阮南音:“……”
然後他不死心,用狗狗眼看她:“我保證不會傳出去,不行嗎?”
阮南音敗下陣來了。
可惡,長這麼帥,還用狗狗一般的眼神看她,分明就是勾引。
阮南音拿過畫撕下來。
裴之影以為她還是決定撕掉,心裡有些可惜,眼神也黯然了一些。
她不知道給顧景年畫了多少幅畫,這是她第一次畫自己。
他真的很想要。
希望她不要撕得太碎,這樣等下他撿回來還能拚起來。
嗯。
變態不為難心上人,變態自己有辦法。
阮南音卻並沒有撕掉,而是在上麵刷刷寫下一排字——
阮南音贈裴之影。
她放在裴之影麵前,輕笑:“給你,我親手繪的犯罪現場,以後告我,可以當成呈堂證供。”
裴之影笑:“那可以告你什麼?”
阮南音歪頭:“沒想好,但萬一以後你有什麼控訴,拿著這張畫,我會……答應你一件事。”
裴之影小心翼翼收這張畫的手一頓。
裴之影:“什麼事都行?”
阮南音對他的愛意,心知肚明,所以這一次,她是真的把自己放在了很‘危險’的位置。
“是,什麼事都可以,隻要你要,隻要我有,我無條件地答應。”阮南音開口,給出了無底線的承諾。
裴之影聽了,定定地看著這張被賦予了無限權力的畫作。
什麼條件都可以答應的話……
那如果我要你愛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