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之影在拿到阮南音手機那一刻,激動得呼吸微顫。
他喉結滾了滾,抬眸看她:“發什麼都行?”
真的可以嗎?
權利的贈予,往往伴隨著信賴,也意味著過界。
阮南音敢給他手機,其實就沒在怕的。
她點頭,微笑贈予他更多權利:“發什麼都行,都隨你。”
這是她在寵裴之影。
妒忌心強的情人,總是隻能聽她和顧景年講電話,默默舔舐暗戀帶來的挫傷的小狗,需要安撫。
她不是懵懂少女了,心靈的成長早就告知了她,世界的容錯率有多大。
很多青春時候以為天大的事,十年後再回首,不過是一件很小的事。
更彆說在和顧景年的關係中,自己又不是過錯方。
所以現在哪怕裴之影直接給顧景年發——我和阮南音上過床了,也沒什麼。
後果……也就是承受一點顧景年發瘋惹出的麻煩而已。
這不巧了,她又不在乎顧景年怎麼發瘋。
雖然說好了假期回去斷乾淨對她更有利。
但……
明君也有沉溺美色之時呢,她博裴之影一笑,哄小狗開心,有何不可。
裴之影深深地看著阮南音,他一邊打字一邊對她道:“你知道這有多危險嗎?”
阮南音插起龍蝦肉遞到他嘴邊:“我不怕,反正我們是共犯。”
阮南音還記得這個男人說,讓自己把責任都推給他。
可她從來沒有讓裴之影一個人深陷泥沼。
其實她也不知道裴之影會發什麼,隱隱有些期待。
裴之影張嘴吃掉龍蝦肉,眼睛危險地上挑,似是頂級掠食者,盯上獵物,絕不鬆口的樣子。
裴之影對她道:“我對他說,你很忙,沒空回他消息,告訴他不要這麼黏人,胡攪蠻纏的男人,你不喜歡。還說你已經膩了,不喜歡他了,想分手了,希望他不要糾纏你,還說你國慶也不想和他一起回家,你們有各自的家要回。”
“哇哦。”阮南音勾起唇角:“你還會說這麼多犀利的話呢?”
“嗯,情商低,所以說話直。”裴之影挑眉:“不信?”
這些可都是他心底最真實的想法。
是他真正想說的。
甚至還有更多。
比如對他說,你配不上阮南音,你和她在一起的那些日子,算你賺的,但現在我出現了,你就沒有存在的必要了,我會取代你。
比如對他說,你和你那根臟黃瓜就該呆在垃圾桶裡,怎麼有臉繼續待在阮南音身邊,你根本不知道,她覺得我更好。
如果真要讓裴哥放開了說,那裴哥將在無儘的雄競中,單殺顧景年一萬次,嗯,追著殺。
阮南音搖搖頭,失笑:“你真要說了那些話,顧景年現在早就瘋狂開始打電話了。”
裴之影沉默了幾秒,輕歎了口氣:“嗯,不想你為難,所以這些話,等以後有機會再說吧。”
他會一直期待著這個機會的。
裴之影把手機遞給她,
阮南音拿過手機,發現他發的消息是——【不用來接我,雨小了以後,我會自己回宿舍。】
阮南音:“……請問哪有偷情的人開房不過夜的?”
裴之影嘴比腦子快:“可過夜該做的事,我們白天已經做過了。”
阮南音臉一下子紅了。
真是大言不慚!
什麼做過了!
隻做,沒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