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昨天的事情,王頂天睡意輾轉到深夜。但當第一縷晨光透過高牆縫隙灑落時,他已經清醒。身體內部湧動著前所未有的活力。肌肉纖維在夜間完成了某種重塑,每一次伸展都能感受到力量的增長。
他開始鍛煉。俯臥撐、深蹲、卷腹。每個動作都比昨天標準,幅度更大,持續時間更長。屬性提升帶來的不僅是數值變化,更是身體機能的全麵躍升。
“該死。”王頂天停下動作,額頭滲出汗珠。
鐵籠束縛了他的發揮。這個該死的牢籠隻夠他勉強完成基礎動作,任何稍大幅度的訓練都會撞到鐵欄。前世那些大重量複合訓練在這裡根本無法施展。
“看來得從於煥然那裡想辦法。”他活動手腕,關節發出清脆響聲。那家夥雖然是個變態,但至少說話算數。如果能證明自己有價值,或許能爭取到更好的訓練環境。
腳步聲從走廊傳來。王頂天眯起眼睛。聲音很輕,但他聽得一清二楚。這份聽覺敏銳度完全超出了之前的水平。
“全方麵提升?”他摸摸耳朵。昨天吞天胃袋消化丹藥時,身體排出的不隻是毒素廢料,更多的是對各個器官係統的重新調校。視力、聽力、反應速度、血液循環,每一個環節都在悄然優化。這些變化連他自己都沒完全摸清楚。
哢嗒。門鎖轉動的聲音格外清晰。
小七推著小車從門口探頭進來。那張稚嫩的臉蛋因為推車的重量而漲得通紅,胸口起伏不定,明顯是一路小跑過來的。
王頂天心頭一緊。這孩子看起來不過七八歲,在他原來的世界裡正是無憂無慮的年紀。父母疼愛,同學嬉鬨,最大的煩惱不過是作業太多或者零花錢不夠。
而在這個該死的地方,這麼小的孩子卻要承擔繁重的勞動。每天推著比自己還重的小車在各個牢房間穿梭,給那些隨時可能死掉的藥人送飯。
更可怕的是,小七已經習慣了這一切。昨天那些藥人當著他的麵化作灰燼時,這孩子臉上沒有任何恐懼或悲傷。就像看慣了花開花落,對死亡徹底麻木。
這種麻木比恐懼更讓人心寒。
就在他胡思亂想的時候,鼻子聞到了一陣熟悉的香味。不,這味道更香,更誘人。當他目光掃過去的時候,剛好看到小七從小推車裡麵端出來一個盤子。
看他端盤子吃力的樣子,裡麵裝的東西應該不輕。當看到整個物件的時候,王頂天深深吸了一口涼氣。
“好大一隻肥雞啊!”
這雞最起碼有原本世界兩隻那麼大,或許還要大!金黃色的雞皮在陽光下泛著油光,肥美的肉質一看就知道營養豐富。這種品質的食物,在他穿越前那個世界都算得上是高檔貨色。
小家夥吃力的把雞拿到了王頂天的麵前。這個時候王頂天剛好看到這個小家夥咽了咽口水,眼神中流露出明顯的渴望。
還沒等他說話,小七就說道:“這是於師兄讓我給你帶過來的。”
說著就把整盤雞推了過來,但那雙眼睛還是忍不住盯著那隻烤雞。小孩子的想法最單純,餓了就是餓了,想吃就是想吃,根本藏不住。
王頂天也不客氣,手直接伸出了籠子,一把拽下了一個雞腿。但他並沒有吃,而是遞到了小七的麵前。
看著近在眼前的雞腿,小家夥愣住了,一臉的不可置信,連連搖頭:“我不能吃,這是給你的。”
“吃吧。”王頂天溫和的笑了,“一個人吃沒意思,大家一起吃才有意思。”
看著眼前這個雞腿,小七遲遲不敢伸手。眼中雖然很渴望,但更多的居然是害怕。
這種害怕讓王頂天心裡一沉。一個七八歲的孩子,麵對食物的第一反應不是高興,而是恐懼。這說明什麼?說明他被訓練得太徹底了,已經完全失去了作為孩子的天性。
“怕什麼?”王頂天把雞腿往前遞了遞,“我不會告訴任何人的,這個秘密隻有你跟我知道,好嗎?”
小七的眼神在雞腿和王頂天的臉之間遊移不定,內心在進行激烈的鬥爭。想吃的欲望和恐懼的本能在相互較量。
“真的…真的不會說出去?”小七的聲音小得像蚊子。
“當然。”王頂天點點頭,“我們是朋友,朋友之間要相互照顧。”
聽到“朋友”這個詞,小七的眼睛瞬間亮了起來。在這個冷酷的宗門裡,恐怕沒有人對他說過這樣的話。
“朋友…”小七重複了一遍這個詞,然後小心翼翼地接過了雞腿。
王頂天撕下另一條雞腿,大口咬了一口。肉質鮮美,油脂豐富,比他想象的還要好吃。更重要的是,他能感覺到這隻雞蘊含著豐富的營養,對身體的恢複很有幫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