卯時五刻,一縷陽光洞穿門縫,灑在王頂天緊閉的眼皮上。他猛地睜開雙眼,那道金色光線在瞳孔中閃爍,整個人從打坐狀態中清醒過來。
王頂天活動了一下有些酸痛的下巴,緩緩站起身體,昨天晚上突然想起一件事,然後在那堆東西裡麵翻找了一下,裡麵居然有十六塊的極品靈石,和一百多塊上品靈石。
聽到動靜,趴在一旁的小黑用大爪子撓了撓臉盤,打了個哈欠後也跟著站了起來。那雙虎眼中透著困倦。
王頂天走到角落,從床上扯下一塊被單。
他蹲下身子,開始收拾那堆讓人頭疼的寶物。一個個瓶瓶罐罐被他小心翼翼地包進被單裡,動作輕柔得像在處理易碎品。
“這些東西,本來就不屬於我們。”王頂天一邊包裹一邊自言自語,“該還的還是要還,至於使用了的,直接賠償吧。”
包裹很快就鼓成了一個大包袱。王頂天試著提了提,分量不輕,估計得有幾十斤重。
小黑走到他麵前,主動趴下身子,那意思很明顯——讓我來背吧。
“好。”王頂天拍了拍它的大腦袋,把包袱穩穩地綁在小黑背上。小黑站起來晃了晃身子,適應了一下重量,然後朝王頂天點點頭。
“走吧,去看看那些人的嘴臉。”王頂天深吸一口氣,推開房門。
金色的晨光瞬間湧進房間,將一人一獸的身影拉得很長。
“今天的太陽,格外刺眼啊。”他抬頭看了看天空,那輪紅日正從東峰後麵緩緩升起,將整個天獸宗都染成了金黃色。
小黑在他身邊輕聲嗚咽了一下,似乎在詢問接下來的計劃。
“先去執法堂,把小天接出來。然後…”王頂天停頓了一下,嘴角揚起一抹冷笑,“然後就看那些人的表演了。”
一人一獸走出房間,腳步聲在石板路上回響。這個時間點,宗門裡的弟子大多還在修煉,四周靜悄悄的,隻有偶爾傳來的鳥鳴聲。
在他們走到一半的時候,碰到了急急忙忙趕來的朱三胖。望著他那圓滾滾的身影,王頂天老遠就打招呼:“吃了嗎?師叔。”
聽到這個問話,幾分鐘前還滿臉擔憂的朱三胖呆了一下,什麼情況?自己這個師侄過了一晚上,怎麼像變了一個人一樣?昨天還擔心小天,今天怎麼擔心他吃了沒?這心有這麼大嗎?
朱三胖眨巴眨巴小眼睛,仔細打量著王頂天。這小子臉色雖然有些憔悴,但精神頭很足,那雙眼睛裡透著一種說不出的淡定。
“賢侄,你沒事吧?”朱三胖試探性地問道,“昨晚睡得好嗎?”
“睡得很香。”王頂天拍了拍身邊的小黑,“你看,小黑都背包袱了,咱們是來解決問題的,不是來添麻煩的。”
朱三胖低頭看了看小黑背上那個鼓鼓囊囊的包袱,心裡更加困惑。
“師叔,你臉色不太好,是不是沒睡好?”王頂天關切地問道。
朱三胖苦笑一聲:“我能睡好嗎?想到你今天要麵對那幫老狐狸,我整夜都在琢磨怎麼幫你。”
“師叔有心了。”王頂天笑了笑,“不過我覺得,有些問題不是靠琢磨能解決的。”
朱三胖更加摸不著頭腦了,這話什麼意思?但他也不好意思多問,隻能帶著王頂天朝著一個方向走去。
三人一路走著,朱三胖時不時偷瞄王頂天,想從他臉上看出點什麼。可這小子一路上都很輕鬆,還時不時摸摸小黑的大腦袋,那副模樣就像是去郊遊的。
“賢侄,你真的想好怎麼應對了?”朱三胖忍不住又問了一遍。
“師叔,你說那些人會不會很早就到了?”王頂天答非所問。
“肯定會的。”朱三胖點頭,“那些老貨最喜歡搶占先機,每次都要比彆人早到。”
“那就好。”王頂天點點頭,“越早越好。”
朱三胖徹底搞不懂了,什麼叫越早越好?這師侄到底在想什麼?
走了十幾分鐘,遠處的執法堂已經能看到了。那座黑色的建築在晨光中顯得格外莊嚴肅穆,高大的石柱支撐著厚重的屋簷,門口站著幾個身穿黑衣的執法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