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聲歎息以後,雪輕鴻像是終於做出了決定。他的目光直接掠過了雪千年,看向了雪寒洲,隻說了兩個字:“去吧。”
聽到這句話,雪寒洲露出了得意的笑容,朝著那個中年女醫師和那個男子點了點頭。兩人得到示意,頭都不回地往外走。
雪千年看到這個情況,絕望地大喊道:“家主,玲瓏可是你侄女啊!你怎麼能做出這樣的事情?你怎麼能答應他們?”
聽到這些話,雪輕鴻一句話都不說,隻是沉著個臉。等雪千年的話音剛落,他抬著頭死死地盯著雪寒洲,一字一頓地說道:“現在,把那個下毒的人的名字,告訴我。”
雪千年徹底絕望了。這一刻他才明白,在這些人眼裡,妹妹的命根本不值一提。什麼親情,什麼血脈,在利益麵前都是笑話。
聽到這話,雪寒洲露出了勝利的笑容,剛要說話,就被一個聲音打斷了:“不用講了,我自己來了。”
話音從門口傳來,所有人的目光都轉向了門口。隻見一個佝僂著背的老頭從門口走了進來,他臉上滿是老人斑,皮膚更是褶皺得厲害,最讓人注目的是他那一雙死寂的瞳孔。
看到這個人,雪輕鴻渾身一震:“大長老?怎麼是你?為什麼會是你?”
聽到這問話,大長老笑了起來,那個聲音聽起來讓人難受。他也不回答雪輕鴻的問題,隻是自顧自地說道:“我,雪清玄,15歲煉氣期大圓滿,23歲築基大圓滿,61歲突破元丹境,360歲金丹大圓滿。”
他的聲音越來越激動:“為了這個家族,我拚儘了所有,付出了所有。把我的權利分給其他長老,把我的利益分給下一代的年輕人,隻為這個家族。我從來與人交好,與世無爭。”
大長老停頓了一下,眼中閃過痛苦:“直到361歲那年,我有了我的第一個孩子。我為了他窮儘了所有,他也很爭氣。21歲那天,他去一個小秘境探險,卻遭到了彆人的黑手,困在了那個秘境中。”
“我去了三次,使儘了渾身解數,也沒有把他從裡麵救出來。”大長老的聲音開始顫抖,“那天,我跪在老祖宗的洞府前,跪求他出手一次,救我那孩兒。然而,我跪在洞口三天三夜,他連一句話都懶得回我。”
雪千年聽到這裡,心中湧起一陣複雜的情緒。他能理解失去至親的痛苦。
“等我再去那個秘境的時候,那個秘境已經徹底消失在了這片世界。我那孩子,也因為錯過了最後這一次機會,徹底死了。”大長老抬起頭,盯著雪輕鴻,“你告訴我,我應不應該恨?”
聽到這話,滿場寂靜。就連那個戴麵具的女人也停下了動作,顯然被這個故事震撼到了。
“所以你就給老祖宗下毒?”雪輕鴻的聲音帶著憤怒和不解,“他是我們雪家的根基!”
“根基?”大長老冷笑一聲,“當年我兒子遇險的時候,這個根基在哪裡?我為家族奉獻了幾百年,到頭來連救我兒子一命都不肯!”
他的聲音越來越激動:“既然他不仁,就彆怪我不義!我要讓他嘗嘗絕望的滋味!”
雪輕鴻緊握雙拳:“你瘋了!沒有老祖宗,我們雪家拿什麼在清靈道立足?”
“立足?那與我何乾?死了才好,所以一起毀滅吧!”大長老的眼中閃過瘋狂的光芒,“反正我已經一無所有了,我已一無所有了!”
話音剛落,一股狂暴的能量開始從他的身體裡釋放出來。
看到這場麵,雪寒洲瘋狂大叫:“他要金丹自爆!”
雪輕鴻和門口那個元嬰期女修士剛要動手,但是一個黑色的人影比他們速度更快。隻見二祖突然出現在了大長老的背後,伸手一抓。
隻聽到撲哧一聲,一隻手爪直接穿過胸口,手心裡還抓著一顆跳動的心臟。而大長老那狂暴的氣勢猛然一頓,就像泄氣的皮球一樣快速消減下去。
看著穿胸而過的這隻手,嘴裡湧著鮮血雪清玄緩緩轉過了頭。當看到對方的臉時,原本死寂的雙眼居然出現了一絲震驚:“怎麼可能,你怎麼可能還活著?”
不僅是他,雪寒洲看到黑袍下的這個人臉,也是渾身一顫,驚呼道:“二祖,你怎麼可能?”
聽到這話,雪淩雲冷哼一聲,瞥了他一眼,然後轉頭看向大長老說道:“有沒有可能,那個時候,我大哥根本就不在?”
聽到這話,氣若遊絲的大長老愣了一下。
接著就聽到二祖說:“你們都知道我在秘境裡麵出事,但你們親眼看到我死了嗎?或許是我命好,剛好落到了秘境的虛空夾縫中,我活了下來。用儘一切辦法想把消息傳遞出去,在一切無用後,我想起了血脈傳音術。”
他頓了頓,眼中閃過複雜的情緒:“運氣也不錯,大哥接到了我的傳訊。怕暴露秘密,更是瞞著家族,瞞著所有人,悄悄來救了我七次,有幾次甚至受了重傷。”
聽到這話,大長老露出了一絲苦笑:“時也命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