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話，王頂天臉色一僵。
他腦子飛快轉動。
師傅那老頭子要是知道自己把他的破事兒抖出來，估計得把自己的腿打斷。
可眼前這位師叔明顯不是好惹的。
要是應付不好，搞不好今晚難以脫身。
王頂天深吸一口氣，臉上露出痛心疾首的表情。
“師叔，您這話說的，我師傅做出這種事，簡直有辱斯文！”
他一拍大腿，聲音都提高了八度。
“我決定了，回去以後立刻找他談話，讓他改過自新，重新做人！”
劉玉霞端著茶杯，眉頭微挑。
這小子想乾什麼？
“要是他還不知悔改……”王頂天話鋒一轉，眼神變得淩厲起來，“我就和他斷絕師徒關係！”
劉玉霞愣了一下。
還沒等她開口，王頂天又補了一句。
“斷了關係還不夠，我得把他綁了，親自送到您麵前！”
他說著，還比劃了個捆人的手勢。
“讓他穿著您那塊肚兜，在您麵前跳舞謝罪！”
話音剛落，整個茶室陷入死寂。
劉玉霞手裡的茶杯晃了一下，差點掉在地上。
她瞪大眼睛，盯著王頂天，半晌說不出話來。
這小子……說的是人話？
王頂天見她不說話，還以為自己表態不夠，又補充道：“師叔您放心，我說到做到！那老頭子欠您的債，我這當徒弟的就算扒了他的棺材本，也一定幫您補上！”
劉玉霞嘴角抽搐了兩下。
她放下茶杯，揉了揉太陽穴。
這輩子見過不要臉的，沒見過這麼不要臉的。
把自己師傅賣得這麼徹底，還能說得如此義正言辭。
關鍵是……讓苦讀那老家夥穿著肚兜跳舞？
劉玉霞腦子裡閃過那個畫麵，整個人都不好了。
她抬手製止了還想繼續發揮的王頂天。
“行了行了，彆說了。”
王頂天立刻閉嘴裝出一副乖寶寶的樣子，一臉聽候吩咐的表情。
劉玉霞深吸一口氣，盯著他看了好一會兒。
這小子表麵上義正言辭，實際上是在變相拒絕自己。
而且還把苦讀那老東西往火坑裡推。
一箭雙雕。
夠狠。
“你師傅教出你這麼個徒弟，也不知道是該高興還是該哭。”劉玉霞歎了口氣，“算了，你走吧。”
王頂天眼睛一亮：“師叔，那我……”
“以後來紅霞峰悠著點。”劉玉霞揮揮手，“彆把那些丫頭折騰壞了。”
“是是是！”王頂天連連點頭，轉身就快步往外走。
剛走到門口，他又停了下來。
“師叔，那塊肚兜的事……”
“滾！”
王頂天一溜煙跑了。
留下劉玉霞一個人坐在茶室裡，臉上的表情變幻不定。
半晌，她突然笑出聲。
“有意思。苦讀那老家夥，居然收了這麼個寶貝徒弟。”
她端起茶杯，輕抿一口。
“不過……讓他穿著肚兜跳舞？”
劉玉霞眼中閃過一絲笑意。
這主意，倒也不是不行。
丹雲峰。
苦讀正盯著眼前的丹爐，手裡掐著法訣，控製著爐內的火候。
突然，一股寒意從脊背竄起。
他手一抖，差點把丹爐裡的藥材給毀了。
苦讀皺眉看向四周。丹爐下的地火正燒得旺，整個煉丹房熱得跟蒸籠似的。這寒意從哪來的？
“奇怪。”他喃喃自語，“老夫最近也沒得罪什麼人啊。”
想了半天也想不出個所以然，苦讀搖搖頭，把注意力重新放回丹爐上。
“看樣子得小心點了，彆讓某些小人鑽了空子。”
話音剛落，爐內的火焰突然跳動了一下。
苦讀立刻收斂心神，全神貫注地盯著丹爐。這爐丹藥馬上就要到關鍵時刻，容不得半點差池。
而此時，紅霞峰上。
王頂天正在山道上閒逛。
自從從劉玉霞的房間出來，周圍的氣氛就變了。
那些平時見了他還會打招呼的師姐，現在看到他就跟見了鬼似的，轉身就跑。
剛才有個穿粉色衣裙的師姐，看到他的瞬間，整個人直接禦劍飛走了。
連招呼都不打。
王頂天站在原地，看著那道遠去的劍光，嘴角抽了抽。
“至於嗎？”他喊了一嗓子，“我又不吃人！”
話音剛落，前方又有幾個師姐轉過彎來。
看到王頂天的瞬間，幾人臉色齊刷刷一變。
“快跑！”
“他來了！”
“姐妹們撤！”
幾道身影嗖嗖嗖地消失在山道儘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