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歎了口氣,揉了揉眼睛。眼下的黑眼圈很重。“傑克遜還活著。特蘭小姐在照看他,斯蒂奇……另有要事。”她頓了頓,“我猜那狐裔喝了他殺掉的刺客的血。真蠢。”
“巴布沒選擇!”我厲聲說,“沒……沒有彆的辦法!”
她奇怪地看著我。“你認識那個人?”
“嗯。”我點頭,“認識。他是……呃……”話卡在喉嚨裡。我皺起眉,張嘴想說,“他是——”卻吐不出字。我使勁眨眼。“我的朋友。”
我哽咽了。清晰得可怕,我能感覺到液體從眼裡湧出,順著臉頰流下。輪到我哭了。媽傾身過來,把我攬進懷裡。我想忍住啜泣,最終卻任由眼淚流淌。我對他的同情,是我的,還是他的?那種他必死無疑的感覺,像太陽總會落下一樣確定?他的記憶是不是被扭曲了?我還剩多少是我自己?我為他哀悼,也為自己哀悼。
我不知道自己是變得更完整了,還是更殘缺了。
過了一會兒,房間靜了下來。哭太耗力氣,我撐不了多久。再說,哭花的臉會讓我像隻畸形的魷魚,肯定會被當成愛哭鬼。經曆了這些,雙胞胎不會取笑我,可這反而更糟。
我想解釋,想說說巴布。“他被某個家族要挾,要破壞舊衛隊。巴布覺得他們會殺了他的家人。”
媽點頭,然後坐回椅子上。“他什麼時候跟你說的?”
我眯眼看著她。“他沒說過。”
“那你怎麼知道?”
我想表達我的困惑。“你知道我是鴉血者吧?我們剛才不就在說這個嗎?”
媽翻了個白眼。“知道,奧維,我知道。”
“我得到了他的一些記憶。”
媽瞪大眼睛看著我。沉默得有些尷尬。我撓了撓頭。“怎麼了?”
“你不知道這事?”
“不知道。這……”她停住,整理著思緒,“大家以為埃夫裡的血脈隻會吸收技能和血脈。”
“為什麼隻吸收這兩樣?”
“我……”她撓了撓後腦勺,“不知道。我見過鴉血者在戰場上殺人,基本沒受影響。這疏漏很奇怪。或許該告訴那些家族。”
“什麼意思?”我問,“烏鴉已經死了。現在隻剩我了,對吧?”
“那些條款——”她看到我茫然的表情,歎了口氣,“赫爾蒂安條款促成了推翻烏鴉的聯盟。除了奧爾布賴特家族,每個家族都參與了,不過最後是奧爾布賴特插手收尾的。”
“奧爾布賴特家族是誰?”
“我們的君主。”
“神血在上,君主是什麼?”
媽是真的驚到了,比我承認自己是鴉血者時還驚訝。“國王?王後?”
我吸了吸鼻子,有點生氣她覺得我不知道“國王”“王後”是什麼——不過在獲得巴布的血脈前,我或許真不知道。“我們有這些?”
“有,奧維,我們有。至少那些家族有。”她摸了摸下巴,“可能也沒多久了。他們最初沒被納入條款,就說明他們的勢力在衰退。”
“哦。”我不太在乎那些從沒聽過的“光明”家族,“這跟烏鴉有什麼關係?”
“對,烏鴉。條款的目標就是根除鴉血者。我們曾希望如此。多數人認為,神一死,血脈就會失效。可沒有。而且,它也沒減弱。”
我努力理解她的話。“所以……會有更多鴉血者?”
她點頭。“會的。總有一天。到時候,所有和他們相關的麻煩都會重現。告訴那些家族,能讓他們更好地應對未來的威脅。”
“讓那些家族倒黴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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