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判勝利的餘溫還沒散去，陰雲已從另一個方向悄然蔓延。
陳默最先注意到異常。他在瀏覽行業資訊時，幾條刺眼的標題突然跳入眼簾——“蘇氏集團資金鏈疑陷困境？”“獨家揭秘，女總裁的灰色交易”。文章內容寫得含糊其辭，卻刻意引導聯想，配圖甚至是蘇清月某次參加慈善晚宴的抓拍，角度刁鑽。
他立刻把鏈接發給了蘇清月。
幾乎同時，蘇清月的助理也敲門進來，臉色凝重。“蘇總，幾家有影響力的自媒體在同一時間發布了針對我們的負麵報道，內容相似。需要啟動公關應急方案嗎？”
蘇清月掃了一眼陳默發來的鏈接，臉上沒有任何波瀾。她放下手中的平板，眼神冷冽。
“不用公關。”她聲音平靜，“去查清楚，是哪幾家平台最先發布的。”
助理愣了一下，隨即點頭。“明白。”
蘇清月拿起內部電話，撥通了一個號碼。“是我。啟動‘清掃’程序。目標，星語傳媒、浪潮觀點、深度財經……對，全部。用海外離岸賬戶操作，三天內，我要看到它們歸屬於新月資本。”
陳默在一旁聽著，心頭微震。新月資本，那是蘇清月完全控股的另一個投資實體。她不是要去澄清，而是直接要把造謠的渠道買下來。
“另外，”蘇清月繼續對著電話說，“把我們之前整理的，關於信科集團對方公司）東南亞工廠使用童工、以及他們財務造假的證據包，匿名釋放給最大的那幾家競爭對手媒體。告訴他們，可以深挖。”
她掛斷電話，看向助理。“去辦吧。”
助理匆匆離去。蘇清月這才轉向陳默，語氣淡然。“看到嗎？有些人，總以為躲在網絡後麵就安全了。”
陳默忍不住問：“直接買下來，成本會不會太高？”
“成本？”蘇清月嘴角勾起一絲沒有溫度的弧度，“讓噪音消失，是最節省時間的方式。而且，這些平台本身也有價值。”
就在蘇清月運籌帷幄的同時，城市的另一個角落。
龍淩薇看著平板屏幕上定位出的一個閃爍紅點——一家位於創意產業園區的公關公司。就是這家“銳意傳播”，收錢策劃並首發了那些謠言。
她換上一身不起眼的深色運動服，戴上棒球帽，像一道融入夜色的影子，離開了監控點。
半小時後，她出現在“銳意傳播”的老板辦公室。沒有敲門，直接用工具撬開了門鎖。
肥胖的老板正對著電話得意地笑。“放心，趙公子，保證讓蘇清月喝一壺……什麼聲音？”
他回過頭，看到無聲無息出現在辦公室中間的龍淩薇，嚇得差點從椅子上摔下來。
“你…你是誰？怎麼進來的！”
龍淩薇沒說話，一步步走過去。
老板慌亂地想按桌上的警報器，手還沒碰到，就被龍淩薇用不知從哪拿出的約束帶，將手腕牢牢捆在了扶手椅上。動作快得他根本沒看清。
“你…你要乾什麼？我報警了！”
龍淩薇俯視著他，眼神像在看一件沒有生命的物品。“謠言，是你放的。”
不是疑問，是陳述。
老板冷汗直流，強自鎮定。“你…你胡說！你這是非法闖入！我要告你！”
龍淩薇從口袋裡拿出一張照片，放在他麵前。照片上是他女兒在幼兒園門口的笑臉。
老板的臉色瞬間慘白如紙。
“停止所有動作。”龍淩薇的聲音不高，卻帶著鐵鏽般的寒意，“刪除所有備份。如果網絡上再出現一條相關的謠言……”
她沒說完，隻是目光掃過那張照片。
老板渾身發抖，連連點頭。“停！我馬上停！立刻刪！求求你，彆動我家人！”
龍淩薇不再看他，轉身離開，如同來時一樣悄無聲息。
第二天，網絡上的負麵文章奇跡般地大麵積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信科集團各種醜聞的深度報道，股價應聲大跌。
蘇清月在辦公室裡，看著屏幕上輿論的逆轉，對剛進來的陳默說。“解決了。”
陳默看著她，又想起昨夜龍淩薇很晚才回來，外套上帶著夜風的涼意。他明白了這場風波的平息方式——大姐在明處用資本碾壓，二姐在暗處物理清場。
趙公子在商業和輿論上的反擊，被這文武雙刃徹底斬斷。
【基石任務進展。】
【龍淩薇第二階段訓練完成度80。】
【提示：基石任務接近完成，新姐姐定位信息即將解鎖。】
係統的提示讓陳默精神一振。
他看著窗外澄澈的天空，知道表麵的平靜之下，失敗的野獸已被逼到懸崖邊緣。下一次的反撲，恐怕會更加不計後果。
但此刻，他心中卻充滿了前所未有的安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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