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夏的長安,夜色如墨,禮部尚書府的書房裡卻燭火通明。王軒坐在椅子上,手裡攥著一份從宮中傳出的消息,指節因用力而泛白,臉上滿是嫉妒與怨毒——消息上寫著“李逸任西域貿易副使,率商隊赴西域開展貿易,陛下親賜龍紋玉佩,許其遇事可直接奏報”。
“憑什麼?憑什麼李逸這小子能得到陛下賞識,還能代表朝廷去西域貿易?”王軒猛地將消息摔在桌上,茶杯被震得搖晃,茶水濺出杯外,“我出身名門,父親是禮部尚書,卻處處被他打壓,之前的幾次報複都失敗了,現在他更是平步青雲,我豈能容他!”
自從上次聯合西市商戶打壓“逸品軒”失敗,被縣令罰銀兩百貫、禁足一月後,王軒就一直憋著火。他本以為李逸會就此收斂,沒想到李逸不僅化解了危機,還因改良水車、提出西域貿易建議,得到了皇帝的青睞,甚至被任命為“西域貿易副使”,這讓他徹底失去了理智。
“公子,小的有個主意。”一直站在旁邊的管家湊上前,低聲說,“李逸這次帶領的商隊,要經過玉門關以西的戈壁,那裡荒無人煙,咱們可以買通西域商隊的奸細,讓他混入李逸的商隊,在他們的商品中下毒或者破壞商品。隻要商品被毀,李逸無法完成西域貿易,陛下一定會降罪於他,到時候他不僅會失去官職,‘逸品軒’也會垮掉!”
王軒眼睛一亮:“奸細?你有合適的人選嗎?”
“有。”管家點頭,“小的認識一個叫哈立德的西域商人,他是粟特人,之前因走私貨物被朝廷處罰,一直對官府心懷不滿。咱們給他五百貫銅錢,讓他假裝成西域商隊的向導,混入李逸的商隊,在他們的香膏或肥皂中下一種無色無味的藥粉,這種藥粉會讓香膏變質、肥皂融化,隻要商品被毀,李逸就無法與西域部落交易。”
“好!就這麼辦!”王軒咬牙說,“五百貫不夠,給他一千貫!讓他務必成功,要是能順便製造點意外,讓李逸永遠回不來,我再給他一千貫!”
管家連忙應下:“小的這就去安排,保證讓哈立德辦妥此事。”
第一步:奸細混入,危機暗藏
兩天後,李逸的貿易隊伍抵達玉門關。按照計劃,他們將在這裡與西域貿易主使彙合,補充水源和乾糧,再一同前往龜茲。就在隊伍休整時,一個身著西域服飾、說著半生不熟漢語的男子,自稱是西域於闐商隊派來的向導,名叫哈立德,前來協助貿易隊伍穿越戈壁。
“副使大人,我是於闐商隊的哈立德,奉商隊首領之命,前來為您帶路。”哈立德躬身行禮,眼神卻不自覺地瞟向馬車上的商品,“我熟悉玉門關以西的路線,知道哪裡有水源,哪裡能避開盜匪,還能幫您與沿途的部落溝通。”
李逸心中一動——他之前與於闐商隊的聯絡,是通過蘇府安排的,並未提及會派向導前來。他看向身邊的西域向導木拉提,木拉提也搖了搖頭,低聲說:“大人,於闐商隊從未派向導來玉門關接應,此人身份可疑。”
禁軍校尉趙虎也察覺到不對勁,悄悄握住腰間的長刀,眼神警惕地盯著哈立德:“你說你是於闐商隊派來的,可有信物?”
哈立德臉色微變,隨即從懷裡掏出一枚銅製令牌,遞給李逸:“這是於闐商隊的令牌,大人可以查驗。”
李逸接過令牌,仔細查看——令牌上確實刻著於闐商隊的標識,但邊緣有些粗糙,不像是正規令牌。他不動聲色地將令牌還給哈立德,笑著說:“既然是於闐商隊派來的,那就辛苦你了。趙校尉,安排哈立德在後勤組休息,讓他熟悉一下隊伍的情況。”
哈立德鬆了口氣,連忙道謝,跟著後勤組的夥計去休息了。
待哈立德離開後,李逸立刻召集趙虎、木拉提和阿羅憾,在帳篷裡商議:“此人身份可疑,木拉提,你明天試探一下他的路線熟悉程度;趙校尉,派兩名士兵暗中監視他,注意他的一舉一動;阿羅憾,你用粟特語與他交流,看看他的口音是否正宗。”
“是,大人!”三人齊聲應下。
第二天清晨,隊伍繼續出發。木拉提故意指著一條錯誤的路線,問哈立德:“哈立德,這條路線能到疏勒嗎?我之前聽人說,這條路最近有沙暴。”
哈立德果然上當,連忙說:“能到!能到!這條路雖然有沙暴,但路程近,隻要咱們加快速度,就能避開。”
木拉提心中冷笑——這條路線根本無法到達疏勒,反而會走進沙漠深處,哈立德顯然對路線並不熟悉。
阿羅憾則趁休息時,用粟特語與哈立德交流,發現哈立德的粟特語口音生硬,還夾雜著波斯語的詞彙,顯然不是正宗的粟特人。
趙虎派去的士兵也回報:“校尉,哈立德昨晚偷偷溜到商品馬車旁,用小刀劃開了一個木箱的縫隙,似乎在查看裡麵的商品,還從懷裡掏出一個小紙包,不知道裝的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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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有問題。”李逸皺著眉,“他手裡的小紙包,很可能是用來破壞商品的藥粉。趙校尉,你繼續派人監視,不要打草驚蛇,我們將計就計,看看他到底想乾什麼。”
第二步:將計就計,設下圈套
當天傍晚,隊伍在一處綠洲紮營。李逸召集業務組的夥計,秘密安排:“哈立德很可能想在咱們的商品中下毒或破壞商品,咱們把馬車上的優質香膏和肥皂,換成之前準備丟棄的劣質品——這些劣質香膏是之前生產時因溫度控製不當導致質地不均的,肥皂也是邊角料壓製的,本就打算在途中丟棄。咱們把這些劣質品裝回原來的木箱,放在最顯眼的位置,等著哈立德上鉤。”
夥計們立刻行動,將優質商品搬到安全的帳篷裡,再將劣質香膏和肥皂裝回木箱,放回馬車上,還故意將其中一個木箱的蓋子留了一條縫隙,方便哈立德下手。
深夜,哈立德趁士兵換崗的間隙,偷偷溜到馬車上。他左右看了看,確認沒人後,從懷裡掏出一個小紙包,打開後將裡麵的白色藥粉,小心翼翼地撒進留著縫隙的木箱裡——這正是王軒讓管家給他的藥粉,能讓香膏變質、肥皂融化。
“大功告成!”哈立德心裡竊喜,正準備離開,突然聽到身後傳來一聲大喝:“站住!你在乾什麼!”
哈立德嚇了一跳,轉身一看,李逸、趙虎和幾名禁軍士兵正站在不遠處,手裡舉著火把,將他團團圍住。
“我……我沒乾什麼!”哈立德試圖狡辯,卻下意識地將手裡的小紙包藏到身後。
趙虎快步上前,一把奪過哈立德手裡的小紙包,遞給李逸:“大人,這就是他用來破壞商品的藥粉!”
李逸打開紙包,聞了聞,一股刺鼻的氣味撲麵而來:“這藥粉能讓香膏變質、肥皂融化,你為什麼要破壞我們的商品?是誰派你來的?”
哈立德臉色慘白,卻依舊嘴硬:“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這藥粉是我自己用的,用來驅趕蚊蟲的!”
“是嗎?”李逸冷笑一聲,讓人打開哈立德撒了藥粉的木箱,“那你看看,這些香膏和肥皂,是不是已經開始變質融化了?”
木箱打開後,裡麵的劣質香膏果然已經開始融化,變成了糊狀,肥皂也變得軟塌塌的,顯然是藥粉起了作用。
“這……這不是我乾的!”哈立德還想狡辯。
阿羅憾上前一步,用流利的粟特語說:“哈立德,你根本不是於闐商隊的向導,你的粟特語口音生硬,還夾雜著波斯語詞彙,你其實是波斯商人,之前因走私貨物被朝廷處罰,對不對?是誰給了你錢,讓你破壞商隊的商品?”
哈立德聽到阿羅憾流利的粟特語,知道自己再也無法隱瞞,雙腿一軟,跪倒在地:“我招!我全都招!是長安禮部尚書府的王軒,給了我一千貫銅錢,讓我混入商隊,破壞你們的商品,還說要是能製造意外讓你出事,再給我一千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