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見麵麵相覷的兩人,陸子揚也不知道如何去解釋這些新詞,畢竟這背後涉及很多經濟理論,估計三天三夜都講不完。
“陸公子,你說的貨幣是什麼?是不是就是金錢?”王姝屏充滿求知欲的問道。
對上她滿是好奇的雙眼,陸子揚感覺有點無奈,看來不把這些問題解釋清楚是不行了,但是怎麼讓他們聽得懂呢?
“額,可以這麼說,不過隻是貨幣的一種形式。”說著,他拿出一錠銀子,說道:“你們看,我手上的銀子可以買很多的東西,但是如果它不能產生交換,就是你去買東西,彆人不認可它,那麼就與一塊石頭一樣,毫無價值。”
看見兩人還是不太理解,陸子揚感覺有點抓狂,想了想道:“我講一個故事你們就理解了。從前有一個村子,人人都食不果腹,生活極為困苦。是因為窮嗎?並不是,種田的,倉庫裡堆滿了糧食,釀酒的,酒窖裡放都放放不下,打鐵的,鐵匠鋪全都是打好的鐵器。”
“後來,有一個人撿到了一個非常漂亮的貝殼,他去換了一斤糧食,賣糧食的又拿著這個貝殼換了一壇酒,賣酒的又去換了一把菜刀,鐵匠又去換了一斤糧食。”
“沒過多久,越來越多的貝殼在村子裡流通了起來,大家頻繁的交易,村民的生活越來越富足,徹底的擺脫了貧困。”
“所以,我手中的銀子和貝殼一樣,必須要產生交換,這樣才會有價值。”
說到這裡,不由的想起改革開放後中國取得的經濟奇跡,使人們的生活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其實道理很簡單,由央行大量發行貨幣,再通過銀行把錢借貸出去流入市場。但市場又無法短時間消化這麼多的錢,隻能通過房地產行業這個巨大的蓄水池慢慢滲透到各行各業,從而刺激了全國的經濟高速發展。
如果把中國經濟比喻作一架高速轉動的機器,而房地產無疑是它的引擎。
“陸公子真是大才,竟對經世之道有如此深刻的見解,姝屏真是欽佩不已。不知公子仙鄉何處?竟養育出你這等俊傑?”王姝屏輕抿了一下嘴唇,有些異樣的問道,神色似羞似喜。
“哈哈!我也就是紙上談兵,姑娘不必當真。我如今四海為家,此心安處是吾鄉。”
“此心安處是吾鄉,公子真是妙語連連。”王姝屏愣了愣,隨即掩嘴“嗤嗤”一笑,臉上的笑容猶如三月桃花般明媚。
對上她漆黑如墨的雙眼,不知為何感覺到有一絲含情脈脈的韻味,陸子揚臉上有些發燙,急忙低下頭去。頓時,空氣中彌漫著一絲旖旎的味道。
而一旁的王用之大煞風景的問道:“兄長,你說的貨幣的作用我大概理解了,那宏觀調控又是什麼?”
“哈哈!這個就有點複雜了,一兩句很難說清楚的。”陸子揚笑了一下,看來自己得趕緊溜,再讓他們這麼問下去,自己估計今晚都不用回去了,於是站起身來說道:“現在天色已晚,就不打擾姑娘休息,在下就告辭了。”
王姝屏臉色有些失望,偷偷的橫了王用之一眼,也隻好起身相送。
“陸公子,你可是答應過我隨叫隨到的,你可不能失信。”臨走時,王姝屏一再叮囑道。
男人是很難拒絕美女的,而且還是一位絕世大美女,見她依依不舍的樣子,陸子揚隻好答應了下來.
……
翌日,皇甫繼勳率領十萬大軍北上,在其推薦下,由一名叫李顯鈞的將領接管金陵城的防務。
三日後,徐鉉出使汴梁,李煜出城十裡相送,顯然是對和談給予了很大的希望。
而這幾天陸子揚也異常的忙碌,首先是城外難民的安置,首先需要徐鉉陳喬的幫助,讓他們派人挨家挨戶的傳話,以他們的聲望,再加上王用之和其交好的家族帶頭挑人,終於城外的難民一天比一天的減少。
而年老體弱的一部分人則慢慢的往南部遷移,由於難民很多都是長江邊上的漁民,與徐鉉商量了一下,終於決定把他們遷往漳州一帶,那裡依山靠海,非常適合他們的生活。
在他們當中就包括小琴祖孫三人,離彆時小琴緊緊抓著他的衣角,烏溜溜的大眼睛滿是淚水,陸子揚心裡也不好受,終於在他再三保證以後一定會去看她,才慢慢的鬆開。
看著長長的隊伍在官差的帶領下漸漸遠去,直到天邊變成一條隱隱的黑線,陸子揚才轉過身來,心裡長鬆了一口氣。心道,自己終於沒有辜負他們的期望,這終於了卻了一樁心事。
陳喬就站在他的身邊,見他眼眶微紅,臉上滿是輕鬆之色,拍了拍他肩膀說道:“子揚,鼎臣還真說的沒錯,你是一個善良純真的人,這是一個人很好的品格,但是在官場上,卻不是一件好事啊!”
“陳大人的意思是我並不適合當官?”陸子揚不置可否的問道。心想,要不是上了徐鉉那老頭的賊船,我才不願意穿這身衣服。
其實自己的性格自己也知道,就是太容易相信彆人,同情心太強,見不到彆人受苦,自己是能幫就幫,經常被雲瑤嘲笑說是一爛好人。
以前在公司上班,自己能力各方麵都很不錯,但工作了三年還是一個普通的職員,除了自己不會和領導搞好關係外,自己的性格確實也做不到壓榨彆人的事情。
在公司待過的人都知道,大領導往往是裝作好人的,慈眉善目,和藹可親。而小領導要不冷這個臉,要麼就是一臉凶相,對彆人挑三揀四,一點容不得彆人挑戰自己的權威,其實這不過是他們上下一心壓榨你的一種手段罷了。隻有把你馴服了,才能給他們創造最大的價值,而員工對他們可謂是又恨又怕。
“不,我隻是在提醒你,當官者,最重要的是把自己隱藏起來,讓人不知道想什麼,做什麼,在意什麼,彆人不知道你的深淺,這樣才會懼你,不敢針對你。你也可以從容的於無聲處察人心、辨真偽,從而做出對自己最有利的決斷。”
“成大事者,最重要的就是識人於用人,而自己,是千萬不能讓人看清的,如果那樣,就意味著你已經滿盤皆輸了。這些,你可要記住了。”陳喬語重心長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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