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把官道染成金紅色時,葉青山四人終於抵達了離洛陽還有兩百裡的“望洛鎮”。
四人剛一進鎮,便有相識的隨從將四人引入清河客棧。
鎮子依河而建,客棧臨河而設,推窗就能看見粼粼的河水。
李彥早已在客棧二樓訂好了房間,桌上擺著四碟小菜,一壺溫熱的米酒。
見四人進來,他起身笑道:“一路辛苦了,先喝杯酒暖暖身子。”
雖然驚訝李彥的突然出現,但葉青山還是安靜的坐到了對麵。
小石頭則蹦蹦跳跳地坐在窗邊,扒著窗戶看河麵上的漁船。
李進也放下雙錘,搓著手坐在桌旁,目光落在油亮的醬牛肉上。
呂布則靠在門邊,方天畫戟斜倚在牆,眼神依舊警惕,卻沒像往常那樣拒絕坐下。
他知道李彥找葉青山,定有要事。
葉青山坐在李彥對麵,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杯沿。
自離開常山郡,李彥雖沒明說,但今日卻提前抵達等候。
他心裡隱隱有種預感,今日該說正題了。
果然,等小石頭和李進吃得差不多。
李彥抬手給葉青山續了杯酒,聲音壓得略低:“青山,你是不是一直好奇,我為何要你去洛陽?”
葉青山抬眼,點頭:“李大人,還請告知!”
李彥聞言,從懷裡掏出一塊玄黑色的令牌。
令牌正麵刻著彎月與匕首交織的紋路,反麵是一個“暗”字,邊緣泛著冷冽的金屬光澤。
“這是暗夜的令牌。”
李彥把令牌推到葉青山麵前,語氣坦誠,“我不是普通的常山太守,而是暗夜三大首領之一。”
“暗夜?”
葉青山瞳孔微縮,“可我聽說,暗夜是……殺手組織。”
“世人隻知其一,不知其二。”
李彥端起酒杯,輕輕抿了一口,目光望向窗外的暮色,“東漢末年,民不聊生。
如今又逢凜冬將至,魔族蠢蠢欲動,魔徒四處作亂。
這天下,看似有官府,實則早已千瘡百孔。”
他頓了頓,指尖在令牌上輕輕劃過:“暗夜的成立,從來不是為了殺人,而是為了‘暗中守護’。
流民潮時,我們會悄悄給賑災糧裡添種子。
魔徒作亂時,我們會暗中清除,不讓魔氣蔓延。
甚至有些諸侯想搜刮民脂民膏,我們也會偷改賬簿,讓百姓少受些苦。”
葉青山愣住了。
他想起常山郡保衛戰時,李彥調兵的速度遠超普通太守。
想起之前黑衣人死後,李彥迅速抹去痕跡。
原來那些看似反常的舉動,都是為了暗中守護。
“那……之前的魔刀?”
葉青山追問。
“是。”
李彥點頭,“魔刀是魔族誘餌,我們追蹤它很久了,隻是沒想到,它會引你體內的青龍氣息異動。”
他看著葉青山胸口的護心鏡,眼神溫和了些,“我沒告訴你這些,是怕你年紀小,扛不住秘密的重量。
但現在,你已經能獨當一麵,該知道真相了。”
葉青山攥緊了護心鏡,心裡的疑惑解開不少,卻又生出新的好奇:“您說暗夜修煉體術,那體術者和術士,到底有什麼不一樣?”
李彥笑了,拿起桌上的茶壺,往兩個空碗裡倒了水:“你看這碗裡的水。
體術者的內力,就像你自己在家養的魚,從無到有,靠的是日複一日的修煉。
從身體經脈裡慢慢養出來,根基穩,卻受限於自身天賦。
而術士的靈氣,是天地間本來就有的水,像這河裡的水,取之不儘,用之不竭,卻需要悟性去感知、去引導。”
他指著葉青山的指尖:“你之前引靈氣入體,是不是覺得內力突然變得更輕盈、更渾厚?
那是因為你把‘家裡的魚’放進了‘河裡’,讓內力有了更廣闊的滋養。”
葉青山恍然大悟。
想起黃承彥教他引氣時,綠色光點融入內力的溫潤感。
想起突破一品中期時,經脈裡那股不似以往的流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