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夏城的雪還沒化儘,江風裹著碎雪沫子刮在臉上,像針紮似的疼。
葉青山站在聯軍議事廳的簷下,手裡攥著塊溫熱的靈璧玉碎片,玉上泛著的青光忽明忽暗。
自從上次在落馬灘毀掉噬魂鈴鐺後,這玉對魔氣的感應就越來越敏銳。
尤其是剛才劉備提起“借荊州”時,玉片突然燙得幾乎握不住。
議事廳裡正吵得熱鬨。
孫權派來的使者叉著腰,唾沫星子橫飛:“赤壁之戰東吳出力最多,荊州理當歸我家主公。
劉皇叔若想暫借,總得給個準話,何時歸還?”
劉備搓著手,臉上堆著慣常的溫和笑容,話裡卻帶著幾分堅持:“公瑾與我乃是盟友,荊州之地暫且借我安置百姓,待我取下益州,必當奉還。”
周瑜坐在一旁,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腰間水紋玉佩,目光卻悄悄掃過葉青山。
他昨晚收到細作回報,荊州南部的公安城附近,近來常有村民看到黑氣裹著人影飄,多半又是魔徒在作祟。
隻是眼下借荊州的事沒談妥,不便提抗魔的事。
葉青山推門進來時,正好聽見張飛在旁邊炸毛:“放你娘的屁!若不是俺大哥帶人拚死擋曹賊,你們東吳能燒了曹操的船?借個荊州還推三阻四,是不是想找打!”
使者被嚇得後退半步,指著張飛怒道:“你……你這黑漢怎如此無禮!”
“俺就無禮了咋地?”
張飛擼起袖子就要上前,卻被葉青山從後麵拽住胳膊。
他回頭一看是葉青山,語氣頓時軟了些,卻還嘴硬:“葉兄弟你彆攔俺,這小子敢跟俺大哥叫板,俺得讓他知道俺丈八蛇矛的厲害!”
葉青山沒理他,徑直走到廳中,將靈璧玉放在案上。
玉片的青光映得桌麵發亮,隱隱能看到光影裡浮動的黑色霧氣。
“使君大人。”
他看向孫權使者,語氣平靜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分量,“荊州並非普通之地,公安城一帶藏著‘時空裂隙’。
如今正不斷滲出魔氣,魔徒早已在附近聚集。
若此時為借地爭執,耽誤了清理魔氣,恐怕荊州會先變成魔徒的地盤。”
使者愣了愣,顯然沒聽過“時空裂隙”“魔氣”這些詞,隻當是葉青山編出來的借口,冷笑一聲:“什麼魔氣魔徒,不過是你們想賴著荊州的托詞罷了!”
周瑜適時開口:“葉兄所言非虛,我已派細作查證,公安城近日常有村民失蹤,現場隻留下黑色黏液。
那正是魔徒身上的魔氣殘留。
若劉皇叔願借荊州之力抗魔,東吳願暫不追究歸還之事,待魔氣肅清後再議。”
孫權使者見周瑜都這麼說,也不敢再硬頂,隻能點頭:“既如此,我便回去稟報主公,暫許劉皇叔借駐荊州。
但你們需立誓,待抗魔事了,必當歸還!”
劉備趕緊起身應下,議事廳的氣氛總算緩和下來。
散會後,張飛拽著葉青山的胳膊不放,眼睛直勾勾盯著他背後的越五劍匣:“葉兄弟,你這劍匣也太神了!
上次俺拍了下,不僅沒拍動,還被湛盧劍劃了袖口。
這次去荊州,俺們要跟魔徒打架,你把劍匣借俺用用唄?
俺保證不弄壞!”
葉青山哭笑不得:“劍匣認主,除了我誰也用不了。
你就算拿過去,它也不會聽你指揮,說不定還會反過來捉弄你。”
“俺才不信!”
張飛梗著脖子,“俺也是九品巔峰體術者,還鎮不住一個木頭盒子?”
葉青山隻當他開玩笑,並未放在心上。
當晚,葉青山正在房間裡擦拭純鈞劍,劍匣就放在床頭。
突然,窗外閃過一道黑影。
緊接著就聽見“咚”的一聲悶響,像是有人撞在了牆上。
他探頭一看,隻見張飛抱著越五劍匣,齜牙咧嘴地揉著額頭。
而劍匣的縫隙裡正泛著湛盧劍的藍光,像是在“嘲笑”他。
“好你個破匣子!”
張飛氣得把劍匣往地上一放,就要用蛇矛去撬。
結果劍匣突然騰空而起,像長了眼睛似的,徑直朝著葉青山的房間飛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