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後。
洛陽宮地下密道,暗紫色的魔能如同流動的墨汁,在潮濕的石壁上凝結出點點幽光。
巨大的魔種母巢懸浮在密道中央,黑色肉球般的軀體不斷蠕動,表麵青筋狀的紋路時而凸起時而收縮。
一顆顆指甲蓋大小的黑色魔種如同汗珠般滲出,墜落時發出“滴答”的輕響,落在下方的青銅容器中,堆疊成一座小小的黑丘。
司馬懿負手立於魔種母巢前,一身月白錦袍在魔能映襯下泛著淡淡的紫暈。
臉上的暗紫色魔紋隱而不發,唯有雙眼深處偶爾閃過一絲邪異的光芒。
他指尖撚著一顆剛脫落的魔種,魔種在他掌心微微跳動,散發出微弱的侵蝕氣息,卻被他周身的魔能牢牢束縛。
“戰主,又有三千精銳魔卒已儘數煉化魔種,最低都是九品境巔峰,其中王境初期的魔將已有二十七人。”
呂布身披漆黑魔甲,骨刺嶙峋的肩甲碰撞間發出“哢噠”脆響。
他雙手拄著方天畫戟,戟尖斜指地麵,暗紫色的魔光在戟刃上流轉,“這些崽子們早就憋壞了,什麼時候讓他們出去練練手?”
司馬懿嘴角勾起一抹陰鷙的笑容,掌心魔種輕輕一彈,化作一道黑影射入旁邊的陰影中:“急什麼?真正的獵物,需要先打亂他們的陣腳。
蜀地天府之國,物產豐饒卻人心易動,劉禪那黃口小兒懦弱多疑,諸葛亮功高震主,正是我們下手的好時機。”
他抬手一揮,三道黑影從密道深處緩緩走出,皆是身著夜行衣、麵蒙黑巾的死士。
他們周身氣息凝而不發,赫然都是王境初期的魔卒。
他們單膝跪地,聲音沙啞如同鐵器摩擦:“參見暗主!”
“你們三人,潛入蜀地成都。”
司馬懿的聲音平淡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一人散布‘劉禪庸碌無能,難守蜀漢基業,不出三年必遭魏吳吞並’的流言。
一人散播‘諸葛亮權傾朝野,早有篡漢之心,暗中培養私兵,欲在適當時機廢帝自立’的謠言。
最後一人,負責聯絡蜀地那些對諸葛亮不滿的世家大族,暗中挑唆。
讓他們聯名上書,請求劉禪逮捕諸葛亮,削其兵權。”
他頓了頓,指尖彈出三枚黑色令牌,令牌上刻著扭曲的魔紋:“此乃‘隱魔令’,可屏蔽你們身上的魔氣,避免被稷下學院的術士察覺。
記住,行事要隱秘,隻煽風點火,切勿直接暴露身份。
待蜀地內亂初起,你們便立刻撤回,不得有誤!”
“屬下遵命!”
三名死士接過令牌,身影一閃,如同鬼魅般消失在密道出口。
呂布看著三人離去的方向,咧嘴一笑,露出森白的牙齒:“你這招夠陰損!諸葛亮那老小子再聰明,恐怕也擋不住君臣猜忌吧?”
“猜忌,本就是人性最脆弱的地方。”
司馬懿轉頭看向魔種母巢,眼中閃爍著野心的光芒,“諸葛亮智謀過人,葉青山戰力無雙,正麵抗衡,我們未必能占得便宜。
好在這幾年葉青山一直留在北境冰雪長城,從不關心天下大事。
而且隻要蜀地內亂,他們首尾不能相顧,我們便能趁機擴張勢力,待魔卒擴充到十萬之眾,便是我們揮師南下之時。”
與此同時,成都蜀宮,甘露殿內。
劉禪斜倚在龍椅上,手中把玩著一枚玉如意,臉上滿是愁容。
殿外陽光明媚,殿內卻氣氛沉悶,幾名內侍小心翼翼地侍立在旁,連大氣都不敢喘。
“陛下,近日成都城內流言四起,說……說您庸碌無能,難守先帝創下的基業,還說……還說丞相大人欲圖不軌。”
侍中董允硬著頭皮上前,躬身說道,聲音帶著一絲顫抖。
劉禪手中的玉如意“啪”地一聲掉在地上,摔成兩半。
他猛地站起身,臉色漲得通紅,怒喝道:“胡說!都是胡說八道!丞相乃先帝托孤之臣,忠心耿耿,怎會有篡漢之心?孤……孤也絕非庸碌之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