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 權謀暗戰_明末穿越,闖王一統_线上阅读小说网 

第176章 權謀暗戰(1 / 2)

濟南府的夜,仿佛被濃墨浸透。稀疏的燈籠在微風中搖曳,投下片片昏黃的光暈,勉強驅散著街角的黑暗,卻更襯得光影之外的幽深難測。打更人沙啞的梆子聲敲過三更,餘音在空曠的街巷間孤獨地回蕩,帶著一種難以言說的淒清,滲入這座古城沉睡的肌理。然而,位於城西的“軟紅香”妓院,卻像是這片沉寂夜色中一個不和諧的躁動音符。朱漆大門內燈火通明,絲竹管弦之聲、男女調笑之語隱隱透出,與周遭萬籟俱寂的寧靜格格不入,仿佛在刻意掩蓋著什麼。

“吱呀”一聲,朱漆大門被推開,牛風打著濃重的酒嗝,腳步虛浮地晃了出來。他身上那件價值不菲的杭綢直裰皺巴巴地裹在身上,腰間懸掛的玉佩隨著他踉蹌的步伐叮當作響,聲音在寂靜的夜裡傳得老遠。他臉上泛著縱情聲色後的潮紅與疲憊,眼袋浮腫,眼神迷離,卻又透著一股揮霍無度後的虛妄滿足。

在京城,他是戴罪匿名的逃犯,惶惶不可終日;但在這裡,在二叔牛思客的庇護下,他依舊是那個可以一擲千金、醉生夢死的牛公子。他眯著惺忪的醉眼,抬頭看了看黑沉沉如鍋底般的天色,不滿地嘟囔了一句,含糊不清的詞語裡夾雜著粗俗的抱怨:“真他娘的掃興,還沒儘興呢……”聲音含混,帶著濃重的酒氣。兩個早已候在門外的牛府長隨趕忙上前,一左一右攙扶住他搖搖欲墜的身軀,口中連聲說著“公子小心”、“腳下留神”,一行人便步履蹣跚地朝著牛思客的同知府邸方向挪去。

夜色更深,燈籠的光暈在他們身後拉長了扭曲的影子。這份用金錢和權勢勉強維係著的醉生夢死的安寧,如同泡沫般脆弱。當他們深一腳淺一腳地拐入一條相對僻靜、兩側高牆聳立的巷子時,前方黑暗中突然毫無征兆地亮起數盞氣死風燈。昏黃跳動的光線如同鬼火,瞬間撕裂了巷子的黑暗,也清晰地勾勒出七八條沉默黑影的輪廓,如同從地底鑽出的幽靈,牢牢地擋住了他們的去路。為首兩人,身形挺拔,麵色在燈光下顯得格外冷硬,赫然是刑部右侍郎王碩和主事李延赫。他們身後跟著的,皆是身形健壯、目光銳利如鷹隼的刑部番役,腰間佩刀在燈下反射出幽冷的光澤。

牛風那被酒精麻痹的神經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猛地刺穿,酒意瞬間嚇醒了一大半,一股寒意從腳底板直衝天靈蓋。他舌頭像是打了結,聲音帶著無法抑製的顫抖:“你……你們是何人?敢……敢擋本公子的路!”

王碩嘴角勾起一抹毫不掩飾的譏誚與狠戾,那笑容在昏黃的燈光下顯得格外陰森:“牛公子,真是好大的忘性。在京裡犯了事,沾了人命,以為跑到濟南,躲在牛思客的褲襠底下,就能逍遙法外了?”他聲音不高,卻字字如冰錐,刺入牛風的心底。“拿下!”

命令一下,番役們如同獵豹般一擁而上。牛府那兩個長隨也算是有些拳腳功夫,剛想挺身反抗,護主心切,卻聽得幾聲悶響和痛呼,便被訓練有素的番役用刀鞘和拳腳幾下重手打翻在地,蜷縮著身體哀嚎不起,再無反抗之力。牛風何曾見過這等陣仗,驚得魂飛魄散,雙腿一軟,如同爛泥般幾乎癱倒在地,褲襠處瞬間濕了一片,傳來一陣騷臭。

王碩厭惡地皺緊眉頭,一揮手,兩名番役立刻上前,動作粗暴地將爛泥般的牛風架起,不顧他徒勞的掙紮,用一塊散發著汗臭和黴味的破布死死塞住了他的嘴,又利落地用一個厚實的黑布套罩住了他的頭。瞬間,牛風的視覺和呼喊都被剝奪,隻剩下絕望的嗚咽和被禁錮的掙紮。

“動作快些,連夜押回京城,交給關部堂發落。”王碩壓低聲音,對李延赫和身邊的親信吩咐道,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得意與狠絕。隻要將牛風這根關鍵的線頭牢牢控製在手,許多事情就有了轉圜甚至徹底掐滅的餘地。他仿佛已經看到關部堂讚許的目光,以及自己在此事過後更進一步的階梯。

一行人迅速上馬,將不斷扭動、發出沉悶嗚咽的牛風橫置在王碩親信的馬鞍前,馬蹄早已用厚布包裹,踏在青石板上隻發出沉悶的噗噗聲。他們如同融入夜色的鬼魅,悄無聲息地朝著城外疾馳而去,隻留下巷子裡昏迷的長隨和空氣中若有若無的騷臭味,證明著方才發生的一切。

幾乎就在王碩等人得手,馬蹄聲消失在濟南城北門外的同時,另一隊人馬帶著風塵仆仆的氣息,如同利劍般刺入了濟南城的南門。為首者正是劉菲含。她一身利落的玄色男裝,身姿挺拔,眉宇間帶著一種與這個時代女子迥異的專注與冷靜,那是一種經過現代邏輯思維訓練後特有的氣質,仿佛眼前緊張刺激的追捕行動,不過是一道需要縝密推理和精準執行的複雜幾何題。她率領的一隊精銳錦衣衛,人數不多,卻個個眼神銳利,行動間透著乾練與肅殺。他們經過連日不眠不休的追蹤,憑借對線索的精準分析和遠超時代的效率,終於鎖定了牛風的藏身之地——濟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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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菲含沒有驚動地方官府,避免打草驚蛇,直接按照線報,找到了牛思客的同知府邸。此刻已是後半夜,府邸大門緊閉,隻有門前兩盞孤零零的燈籠在夜風中晃動。管家被從溫暖的被窩裡叫起,麵對這群深夜到訪、氣勢肅殺的不速之客,尤其是他們身上那隱約可見的飛魚紋飾和腰間象征身份的繡春刀,嚇得體如篩糠,話都說不利索。

劉菲含直接亮出錦衣衛的腰牌,那冰冷的金屬質感在燈光下泛著寒光。她單刀直入,聲音清冷,不帶絲毫感情色彩:“牛風何在?”

管家戰戰兢兢,幾乎要跪倒在地,聲音發顫:“公子……公子他晚間歇息不住,去了……去了‘軟紅香’尋歡作樂,按理說……這個時辰,早該回來了……”

劉菲含眉頭微不可察地蹙起,敏銳的直覺告訴她一絲異常。牛風既然在此地倚仗其叔父作威作福,按常理,玩樂之後必然直接回府,豈會在外過多逗留,尤其是在這深更半夜。“去找!妓院,還有回府的必經之路,仔細搜查!”她果斷下令,聲音不大,卻帶著不容置疑的權威。

片刻之後,派去查探的錦衣衛校尉迅速回報。妓院的人確認牛風早已離開多時,而在回府必經的一條相對僻靜的巷子裡,發現了明顯的打鬥痕跡,青石板路上散落著零星已經發暗的血跡,以及一塊被扯壞的衣角。

“被人截胡了。”劉菲含腦海中瞬間閃過這個判斷,冷靜得像是在分析數據。她目光轉向那麵如土色的管家,語氣陡然銳利起來,如同出鞘的刀鋒:“可知是哪路人馬?在此之前,可有什麼異常之人打聽過牛風?”

管家被她的目光懾住,努力在驚恐中回憶著,忽然像是想起了什麼,急忙道:“有……有,公子走後不久,確實有另一夥人……穿著打扮,說話口音,像是……像是京城刑部公人的打扮,也來打聽過公子的去向……”

“方向!”劉菲含的聲音更加緊迫,時間每流逝一秒,追回的希望就渺茫一分。

“他們……他們問清楚後,就急匆匆出城往北去了,走的是回京的官道方向!”

信息明確,無需再猶豫。劉菲含翻身上馬,動作流暢而矯健,她對身後一眾如同標槍般挺立的屬下簡潔下令:“追!目標,刑部押解隊伍,務必在他們將人犯交給關震之前截下!要活的牛風!”錦衣衛們齊聲領命,聲音低沉而有力。緊接著,馬蹄聲如同驟起的鼓點,狠狠踏破了濟南府夜最後的沉寂,一行十數騎,如同離弦之箭,朝著北方官道風馳電掣般追去。

濟南城外,通往京師的官道上。夜色如墨,隻有星月微弱的光芒勉強勾勒出道路和兩旁影影綽綽的樹影。王碩和李延赫押著被製住的牛風,正快馬加鞭往北疾馳。夜風撲麵,帶著晚秋的寒意,卻吹不散他們心頭的焦灼。他們必須儘快將人犯轉移到關震暗中指定的安全地點,每遠離濟南一分,他們懸著的心就能落下一分。牛風被橫放在一匹專用的馱馬上,嘴裡的布團讓他呼吸艱難,隻能發出壓抑而絕望的嗚咽,頭上的黑布套更是將他完全隔絕在黑暗與恐懼之中。

然而,就在他們以為一切順利,即將完成任務之際,身後遙遠的地方,驟然傳來了急促而密集的馬蹄聲。那聲音初時細微,但迅速變得清晰、響亮,如同夏日驟雨前滾動的悶雷,又如同催命的戰鼓,毫不留情地敲打在王碩和李延赫的心頭。

“不好,有人追來了!”李延赫臉色瞬間變得慘白,他猛地回頭望去,隻見深邃的夜色中,十數騎身影正以驚人的速度逼近,那在微弱月光下隱約反射出的飛魚服紋飾和特有的鸞帶樣式,如同死神的標簽,讓他心頭巨震。

“是錦衣衛!”王碩心頭一沉,仿佛墜入冰窟,他萬萬沒想到戚睿涵手下的人動作如此之快,竟能精準地追蹤至此。“加快速度,無論如何,甩掉他們!”他嘶聲吼道,聲音因為緊張而有些變調,用力抽打著坐騎。

但劉菲含率領的這批錦衣衛,顯然是精銳中的精銳,不僅個人身手了得,騎術更是精湛,座下駿馬也都是千裡挑一的良駒。雙方的距離在官道上以肉眼可見的速度不斷拉近,錦衣衛們沉默追擊的身影如同索命的幽魂,帶給刑部眾人巨大的心理壓力。

“放箭,阻他們一阻!”王碩眼中閃過一絲狠厲,情急之下下達了命令。他深知與錦衣衛正麵衝突的後果,但此刻已顧不了那麼多,隻要能拖延片刻,或許還有一線生機。

幾名刑部差役聞令,勉強在顛簸的馬背上回身,引弓射箭。箭矢嗖嗖破空,帶著淒厲的尖嘯射向追兵。但在黑暗且高速移動的環境下,準頭大失,而且追擊的錦衣衛顯然早有防備,隻見刀光閃爍,繡春刀揮舞格擋,將大部分箭矢磕飛,僅有衝在最前的兩名錦衣衛被流矢擦傷了手臂,卻哼都未哼一聲,速度絲毫未減。

劉菲含衝在隊伍的最前方,她的目光如同最精準的尺規,瞬間鎖定了被馱馬載著的那個不斷掙紮的身影——牛風。她冷靜地對身旁的錦衣衛小旗官下達指令,聲音平穩得不像是在進行激烈的追逐戰:“瞄準他們坐騎,非必要勿傷人命。擒賊先搶人!”她的目標明確而高效——奪回關鍵人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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錦衣衛們得令,紛紛從馬鞍旁取出手弩。這種近距離使用的利器在此時發揮了決定性作用。機括震動的聲音短促而致命,數支弩箭在昏暗中激射而出。下一刻,王碩、李延赫以及幾名親信番役的坐騎接連發出痛苦的慘嘶,馬腿上中箭的劇痛讓它們瞬間失控,人立而起,或將背上的騎手狠狠地甩落在地,或瘋狂地蹦跳躥動。

刑部的隊伍瞬間人仰馬翻,陷入一片混亂。驚呼聲、馬嘶聲、重物落地聲混雜在一起,打破了夜的寧靜。

劉菲含看準這稍縱即逝的時機,猛力一夾馬腹,胯下駿馬如同通曉人意般驟然加速,靈巧地避開倒地的馬匹和人員,精準地衝到那匹因受驚而有些躁動不安的馱馬旁。她手中那柄特製的、比普通繡春刀略輕便的馬刀在空中劃出一道寒光,隻聽得“嗤啦”一聲,捆綁牛風的繩索應聲而斷。她順勢俯身,手臂一展,如同鷹隼攫取獵物,輕鬆地將癱軟的牛風提了過來,橫放在自己馬前。整個動作如行雲流水,乾淨利落,沒有絲毫拖泥帶水,展現出的不僅是高超的馬術和身手,更是那種理科生般精準計算和冷靜決斷。

王碩剛從地上狼狽地爬起,摔得七葷八素,眼見劉菲含已將牛風奪走,頓時目眥欲裂,羞憤交加之下,他拔出腰刀,狀若瘋虎般朝著劉菲含撲了過來,口中發出不甘的怒吼。

一名緊隨劉菲含身後的錦衣衛眼神銳利,見王碩持刀撲來,威脅到上司安全,毫不猶豫地抬手便是一弩箭。短促的破空聲響起,弩箭精準地沒入王碩的後心。王碩前衝的動作猛地一滯,發出一聲短促而淒厲的慘叫,撲倒在地,身體抽搐了幾下,便再無聲息。

李延赫見王碩身死,隊伍徹底崩潰,大勢已去,臉上露出慘然的笑容,他長歎一聲,也顧不上其他,轉身就欲往道旁漆黑的山林裡鑽去,企圖趁亂逃跑。然而,數名錦衣衛已經合圍上來,見他欲逃,數支弩箭同時激發。李延赫身形一頓,背上瞬間插了好幾支箭矢,他踉蹌幾步,重重地撲倒在地,鮮血迅速浸濕了他身後的泥土。

戰鬥,或者說一邊倒的製服行動,在極短的時間內便宣告結束。刑部眾人非死即傷,狼藉一片地倒在官道及其兩側,痛苦的呻吟聲和壓抑的哭泣聲在寂靜的曠野中顯得格外刺耳,與遠處偶爾傳來的幾聲夜梟啼叫相互應和,更添幾分淒厲。

劉菲含勒住馬韁,環視了一眼混亂的現場,確認牛風已被牢牢控製,雖然受了驚嚇但性命無虞,而王碩、李延赫均已斃命。她麵色平靜無波,仿佛剛才的一切不過是執行了一道既定程序。她沉聲下令,聲音清晰地傳入每個錦衣衛耳中:“清理現場,將傷者簡單包紮,連同屍體一並帶走。所有刑部人員,無論死活,均需帶回京師交差。速回!”

她沒有絲毫耽擱,仿佛多停留一刻都是浪費效率。調轉馬頭,帶著俘獲的關鍵人證牛風和垂頭喪氣、或傷或俘的刑部殘眾,沿著來路快速返回。整個過程高效、冷酷,充分展現了她在危急關頭的決斷力和執行力,也隱隱透露出她背後那位穿越者戚睿涵所倡導的現代效率理念與這個時代鐵血規則的結合。

北京,刑部衙門後堂。夜已三更,萬籟俱靜,隻有更夫遙遠的梆子聲隱約可聞。後堂內,燭火搖曳不定,將關震略顯臃腫的身影拉得忽長忽短,扭曲地投在冰冷而堅硬的牆壁上,仿佛他內心掙紮的寫照。他獨自坐在寬大的太師椅上,麵前的書案上擺著一杯早已涼透的頂級龍井,茶葉沉在杯底,毫無生機。他手指無意識地、持續地敲擊著光滑的紫檀木桌麵,發出單調而規律的輕微“篤篤”聲,在這寂靜的夜裡顯得格外清晰,透露出他內心的極度不寧。

牛風這條線,如同一條隱藏在皮肉下的毒蛇,隨時可能反噬,牽動著他最敏感的神經。當初放走牛風,受賄包庇牛成飛,每一步都像是走在萬丈懸崖邊緣的鋼絲上。如今事情眼看就要敗露,必須斷尾求生,而且必須快、必須狠。他腦海中飛速盤算著各種可能性,推演著各方的反應和應對之策。

管家關博輕手輕腳地走了進來,腳步幾近無聲,他來到書案前,低聲道:“老爺,西廂房那邊……牛成飛不知從何處聽聞王侍郎和李主事已在去濟南拿人的路上,情緒激動異常,忽然大叫一聲,口眼歪斜,昏厥了過去。郎中來看了,診了脈,說是中風之症,且來勢凶猛,即便僥幸醒來,恐怕也口不能言,神智昏聵,形同廢人了。”

關震敲擊桌麵的手指驟然停下,動作僵硬了一瞬。他抬起眼,眼中先是閃過一絲難以掩飾的驚愕,似乎沒料到牛成飛會如此不堪刺激。但隨即,那驚愕便迅速褪去,眼底深處竟漾開一抹難以察覺的輕鬆與隱秘的喜色。牛成飛中風,無法開口指證,這簡直是天賜的良機,是絕處逢生、壓在他心頭最大、最直接的那塊石頭,似乎瞬間被移開了大半,讓他幾乎要長長舒出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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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強壓下心中的悸動,努力讓聲音顯得平靜而帶著適當的關切:“知道了。”頓了一頓,他補充道,語氣帶著深意,“好生照料著,用最好的藥,務必吊住他的性命。”他需要的不是一個死的牛成飛,那樣反而顯得欲蓋彌彰,引人懷疑;一個活著的、卻口不能言、神誌不清的牛成飛,才是最好的“證人”,一堵能擋住無數質疑的活牆。

然而,這份剛剛升起的、劫後餘生般的輕鬆並未持續太久。約莫半個時辰後,一名派出去打探消息的心腹番役,渾身塵土、連滾帶爬、幾乎是撞開門衝了進來,撲倒在地,氣喘籲籲,臉上滿是驚惶與恐懼,聲音斷斷續續地稟報:“部……部堂大人,不好了!王侍郎和李主事……他們……他們在濟南府外百餘裡的兗州地界,被……被一隊錦衣衛截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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