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折翼之盟_明末穿越,闖王一統_线上阅读小说网 

第70章 折翼之盟(1 / 2)

紫禁城,武英殿。

初春的寒意尚未完全褪去,殿內雖燃著上好的銀霜炭,卻依然驅不散那股滲入骨髓的陰冷。鎏金獸首香爐吞吐著嫋嫋檀香,煙霧如絲如縷,盤旋上升,試圖纏繞上那雕梁畫棟,卻總是在接近穹頂時被無形的氣流打散,一如殿內主人此刻難以凝聚的思緒。

多爾袞端坐在紫檀木嵌螺鈿的寬大座椅上,身姿依舊挺拔,但緊抿的薄唇和眉宇間擰成的“川”字,泄露了他內心的波瀾。他手中緊緊攥著一份來自淮安前線的六百裡加急軍報,那加厚的桑皮紙幾乎被他指間的力道揉碎,指節因過度用力而泛出青白色。

軍報上的字句,字字如錘,敲擊在他的心頭。

“……賊援蜂擁,偽淮安總兵劉澤清、偽東平伯劉良佐據城死守,頑抗甚烈。更有流寇李過、高一功等部,忽與南明摒棄前嫌,合流一處,自西側屢屢衝擊我側翼。我軍雖倚仗天威,以‘神火飛鳶’、‘連環快銃’破敵無數,然彼輩依仗城垣,兵力補充似無窮儘,淮安、鳳陽、汝寧三地戰事均呈膠著……我軍精銳,折損亦……”

預期的閃電擊潰並未實現。載人火風箏那遮天蔽日的身影,連珠火銃那潑灑死亡的彈雨,確實在初期帶來了恐怖的威懾,甚至一度讓南明聯軍陣腳大亂。但戰爭,歸根結底是資源的消耗。南明憑借東南富庶之地的錢糧支撐,竟然硬生生扛住了這波超越時代的打擊,更將各地援軍如同填壑般不斷投入戰場。李自成的舊部,那些原本與明朝勢同水火的“流寇”,竟然也在“抗清”這麵大旗下,與南明暫時聯手,使得戰局陷入了令人焦躁的泥潭。

消耗戰。這是多爾袞最不願看到的局麵。大清入關不久,根基未穩,人口、兵力本就遠遜於明朝廣袤的土地和龐大的人口基數。八旗勇士是他和多爾袞掌控這萬裡江山的根本,是淬煉多年的百戰精銳,每一人的損失都如同在他心頭剜肉。更不用說,關外漠南蒙古諸部看似臣服,實則狼顧鷹視,遼東老家亦需兵力鎮守,還有那隔海相望的朝鮮,向來首鼠兩端,若聞知大清主力深陷中原泥潭,難保不會再生異心。

“每一份戰報上的傷亡數字,都像一根根燒紅的鐵針,紮在本王的心頭啊……”多爾袞在心中無聲地咆哮,那股鬱積的怒火與焦慮幾乎要衝破他慣常的冷靜外殼。他抬起眼,目光如鷹隼般掃向下首垂手恭立的一人——內翰林弘文院大學士範文程。

範文程身著石青色五爪蟒袍補服,頭戴暖帽,神色一如既往地沉穩,仿佛殿外呼嘯而過的北風,以及殿內這幾乎凝滯的壓抑氣氛,都無法擾動他分毫。他微微低著頭,眼神低垂,但那低垂的眼瞼下,閃爍的卻是精於算計、洞悉時局的光芒。他是最早投靠大清的漢人謀士之一,曆經努爾哈赤、皇太極兩朝,深知這位攝政王的雄才大略與隱忍狠戾,也更深知如今大清麵臨的潛在危機。

“範先生,”多爾袞的聲音響起,低沉而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沙啞,這在他身上是極為罕見的,“南蠻子據城死守,各處援軍絡繹於途。看這架勢,朱由崧和那夥流寇,是鐵了心要拚儘他們那點殘存的家底,與我八旗勇士在中原腹地,耗儘最後一滴血!”

他頓了頓,手指無意識地、一下下敲打著冰冷的紫檀木扶手,發出沉悶而規律的“嗒……嗒……”聲,在這空曠寂靜的大殿裡回響,仿佛戰鼓敲在人心上。

“長久下去,即便最終能憑借火器之利,艱難拿下這三城,我大清亦要傷筋動骨,元氣大耗。屆時,若關外老家稍有變故,或是朝鮮再生異心,我等遠在江南,鞭長莫及,如何應對?”他的目光緊緊鎖定範文程,“範先生,你素來足智多謀,洞察機先。眼下這僵局,可能尋到破局之良策?難道真要讓我八旗兒郎的血,將這淮河之水染紅不成?”

範文程聞言,緩緩抬起頭,臉上依舊是一片古井無波。他上前半步,躬身一禮,動作舒緩而從容:“攝政王明鑒,洞察萬裡,所慮極是。南明偽廷之所以能調動如此多兵馬,與我雄師周旋至今,甚至不惜與流寇媾和,所倚仗者,無非兩點:一是東南財賦之地,如蘇鬆常鎮、浙閩粵省,源源不斷的錢糧支撐;二是西南邊陲及殘存流寇,提供看上去無窮儘的兵源補充。”

他微微停頓,觀察了一下多爾袞的神色,見其目光專注,便繼續用他那不急不緩的語調說道:“然則,此等倚仗,亦有其軟肋。如今戰事焦灼,廣東之張家玉、福建之鄭芝龍,為表‘忠心’,或為爭奪‘勤王’之功,皆已率其麾下最精銳之水師北上,加入江淮戰團。其本土地域,如廣東、福建沿海,必然兵力空虛,防務鬆懈。此正是天賜良機,可令我盟邦出手,攻其必救,以解中原之困。”

“盟邦?”多爾袞眉頭猛地一挑,身體不自覺地微微前傾,敲擊扶手的手指停了下來,“先生是指……那些海外紅毛夷?”他心中已有猜測,荷蘭人與葡萄牙人在東南沿海活動多年,其商船炮艦屢屢與明朝水師衝突,也曾多次遣使與關外的大清接觸,探尋合作可能。

本小章還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麵精彩內容!

“攝政王明見萬裡。”範文程頷首,聲音清晰而穩定,如同冰珠落於玉盤,“正是盤踞台灣之荷蘭人與竊據濠鏡之葡萄牙人。彼等遠渡重洋而來,所圖無非巨利。其久居台灣、濠鏡,與掌控海路、壟斷貿易之鄭芝龍,以及盤踞廣東之張家玉等明軍將領素有摩擦,覬覦大陸市場及貿易特權已久,卻屢屢受挫,積怨非淺。昔日朝會,其使者便有聯盟之意,願助我朝牽製南明,隻是當時我朝意在速定關內,一舉蕩平江南,故未予深談。”

範文程繼續詭秘莫測地講述,眼神充斥著陰冷:“如今形勢有變,廣東、福建防務空虛,若我大清許以重利,邀其發兵襲擾後方,甚至攻取城池。則張家玉、鄭芝龍聞訊,必軍心震動,乃至不顧一切回師救援。其部一退,淮安、鳳陽前線壓力驟減,我軍便可集中全力,以雷霆萬鈞之勢,一鼓而下。此乃圍魏救趙,釜底抽薪之策也。”

殿內一時陷入了更深的寂靜。隻有殿外寒風掠過琉璃瓦壟,發出的淒厲嗚咽聲,以及獸爐中名貴檀香燃燒時細微的劈啪聲,交織在一起,更襯得這沉默凝重無比。

多爾袞沉吟著,身體緩緩靠回椅背,手指重新開始敲擊扶手,節奏卻比之前更快、更亂,顯出其內心的權衡與掙紮。他目光銳利如刀,仿佛要穿透範文程那沉穩的表象,看清這計策背後所有的利弊。

“此計……甚妙。”良久,多爾袞終於開口,每個字都像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然,範先生,荷蘭人與葡萄牙人,狼子野心,重利輕義,絕非易與之輩,此點你我都清楚。若請神容易送神難,日後其在沿海坐大,占據要地,豈非又成一心頭大患?猶如疥癬之疾,雖不致命,卻瘙癢難耐。更甚者,若讓其知曉我大軍受挫於淮安,前線進展不利,是否會坐地起價,甚至轉而要挾於我?與虎謀皮,不可不防啊!”

“攝政王所慮,老臣豈能不知?”範文程接口道,顯然對此已有通盤考慮,“然此一時,彼一時也。當下我朝首要之敵,乃是南明與流寇之聯軍,此患不除,則天下不定,大清根基不穩,一切皆為空談。若能借西夷之力,速定中原,整合北方之力,消化吸收明廷遺產,屆時我朝兵精糧足,國勢鼎盛,如何與西夷相處,主動權便在我之手。彼等跨海遠來,補給不易,終究是客,豈能反客為主?”

他稍微湊近了些,壓低聲音,語氣卻更加堅定:“至於條件,大可詳加擬定。可許其攻下之地,城內庫藏財物、民間富戶積累,任其取用,以填其貪欲。甚至可允其戰後,在原有基礎上,擴大些許貿易口岸,降低關稅,但有幾條底線必須堅守——土地管轄權、駐軍之權、官吏任免之權,必須在我大清手中,寸土不讓。此中分寸,需派能言善辯、熟知夷情、且忠於我朝之重臣前往洽談,既要示之以利,動之以情,亦要懾之以威,曉之以理。令其明白,合作則兩利,若存異心,我大清蕩平中原後,下一個便是清算之時!”

多爾袞眼中精光暴漲,如同暗夜中劃過的閃電。他猛地一拍扶手,霍然站起身來!魁梧的身軀在殿內投下巨大的陰影,仿佛一頭被驚醒的雄獅,那股決斷的霸氣瞬間驅散了之前的陰鬱與焦躁。

“好,就依先生之策。”他聲音洪亮,帶著不容置疑的權威,“著內翰林弘文院大學士洪承疇,加兵部尚書銜,持節前往台灣,與荷蘭東印度公司總督揆一洽談盟約。另派內秘書院大學士馮銓,加禮部右侍郎銜,前往濠鏡,與葡萄牙總督依蘇沙會盟!”

他目光掃向殿外,語氣斬釘截鐵:“告訴他們,隻要肯出兵牽製廣東、福建,金銀財物,絲綢瓷器,任其所取。若能攻下城池,庫藏儘歸其所有。待我大清平定天下,亦可允其商船在原有基礎上,增加泊位與貿易額度,具體細節,由洪、馮二人相機而定,務必要促成此事。不惜代價!”

“嗻!”殿外侍立的侍衛高聲應諾,聲音在空曠的殿廊間激起回響,隨即轉身,踏著急促而整齊的步伐,飛奔傳令而去。

範文程看著多爾袞決斷的背影,心中稍稍一安,這步險棋總算走出了第一步。但他眉宇間那一絲隱憂仍揮之不去,補充道:“攝政王,還有一事。西夷火器之犀利,戰艦之龐大,遠非尋常明軍水師可比,此點亦需留意。若能通過此次合作,近距離觀其戰法,窺得其火器製造之技,或能引入其匠人,乃至購得其巨艦火炮,於我朝未來之水師建設,乃至整個武備,亦是大有裨益之事。”

多爾袞聞言,卻是冷哼一聲,嘴角勾起一抹傲然的弧度:“張曉宇所獻之火器圖譜,連珠火銃、載人飛鳶、毒煙瘴霧,已足夠犀利,足以助我八旗勇士橫掃中原。至於西夷之技……待平定天下,四海臣服之後,再徐徐圖之亦不為晚。眼下,速解淮安之困,打破中原僵局,方為第一要務。其餘,皆可暫放一旁!”

數日後,天津大沽口。

這章沒有結束,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

天色陰沉,鉛灰色的雲層低低地壓在海麵上,仿佛觸手可及。凜冽的寒風從遼闊的海麵毫無阻礙地刮來,帶著鹹腥刺骨的氣息,吹得港口旌旗獵獵作響,也吹得人臉頰生疼。海浪翻湧,灰蒙蒙的海水撞擊著礁石和碼頭,濺起渾濁的泡沫。

一艘懸掛著大清龍旗的官船,在幾艘小型護衛艦船的簇擁下,緩緩駛離了冰冷的碼頭。船身破開略顯渾濁的海水,向著東南方向,那未知的、充滿了夷人風浪與政治博弈的航線前行。

洪承疇獨自站立在船頭,任憑海風吹得他簇新的仙鶴補服緊緊貼在身上,衣袂翻飛,發出噗噗的聲響。他花白的胡須在風中肆意飄拂,清臒的麵容上刻滿了歲月的溝壑與複雜的情緒。他目光深沉地望著那逐漸遠去、最終模糊在冬日陰霾下的中土海岸線,心中百感交集,五味雜陳。

此行,身負攝政王重托,前去與那些紅毛碧眼、言語不通、習俗迥異的西夷周旋,心中實無十足把握。他深知這些海外夷人狡詐重利,唯利是圖,與其打交道,無異於與虎謀皮,步步驚心。腦海中不禁浮現出自己降清以來的種種際遇,從鬆錦大戰後的彷徨掙紮,到最終剃發易服,位極人臣,再到如今這天下未定、內外交困的詭譎局勢……自己這一生,似乎總在曆史的漩渦中身不由己。

“中原未平,關外未靖,如今又要引入海外強援……這大清的江山,真能如攝政王所願,穩穩坐下去嗎?我洪亨九,此生是留芳,還是遺臭?”一股難以言喻的悲涼與茫然湧上心頭,他攏了攏被海風吹得鼓脹的寬大衣袖,試圖抵禦那從心底泛起的刺骨寒意,最終長歎一聲,轉身走入那略顯昏暗而顛簸的船艙。

艙內,隨行的通事翻譯)、文書以及護衛將領早已恭敬等候。洪承疇在鋪著軟墊的木椅上坐下,摒退左右,隻留下心腹文書。他深吸一口氣,開始仔細翻閱那些由廣東十三行部分商人、以及早年與荷蘭人有過接觸的官員提供的,關於荷蘭東印度公司、台灣熱蘭遮城以及總督揆一性情喜好的卷宗資料。字斟句酌,試圖從那些語焉不詳、甚至相互矛盾的記載中,找出與揆一談判的籌碼、底線,以及可能打動對方的利益切入點。

幾乎與此同時,另一路使者馮銓,則取道陸路南下。與洪承疇選擇海路的沉穩不同,馮銓更傾向於陸路的“穩妥”與速度。裝飾華麗的馬車在顛簸不平的官道上疾馳,卷起陣陣黃塵。車廂內,馮銓裹著厚厚的紫貂皮裘,懷中抱著暖手的銅爐,狹長的眼睛裡閃爍著精明與算計的光芒。

他腦中已在飛速盤算著如何說服那些在澳門經營了近百年、與明朝地方官府關係盤根錯節的葡萄牙人。“葡萄牙人不同於荷蘭人,他們更‘接地氣’,也更依賴與大陸的貿易。或許……他們更渴望打破目前這種受製於明朝地方官的狀態,獲得更大的自主權和更廣闊的貿易網絡?”

馮銓撚著頜下稀疏的胡須,細細推敲:“許以重利是必然,但更要讓他們看到,隻有與大清合作,才能徹底擺脫南明的掣肘,獲得他們夢寐以求的‘自由貿易’地位。當然,底線必須守住,澳門的主權決不能放手,他們的活動範圍必須受到限製……這其中的火候,需得好好把握。”他反複推敲著可能遇到的詰難,對方可能提出的苛刻條件,以及己方可以讓步的底線與必須堅守的原則。

洪承疇的船隊曆經十餘日風浪,多次謹慎地避開可能出現的南明水師巡哨儘管鄭芝龍主力北調,但零星巡邏船隻仍存,不可不防),終於在這一日,看到了遙遠海平麵上浮現的那條墨綠色的線——台灣島。

及至近前,一座由紅色磚石砌成的、棱角分明的西方城堡,赫然矗立在台江沿岸。這便是荷蘭東印度公司在遠東的重要據點——熱蘭遮城。城堡高大堅固,風格與中原建築迥異,城牆上架設的黑洞洞炮口,指向蒼茫大海,給人以強烈的異域感和壓迫感。

荷蘭東印度公司駐台灣總督揆一,對於大清使節的突然到來,確實感到十分意外。近期大陸戰事膠著,公司商船也有所風聞,但他未料到清廷會直接派來如此高規格的使節。驚訝之餘,他亦感到一絲興奮,意識到這可能是一個重要的機會。於是,他以符合總督身份的、帶著幾分矜持與審視的隆重禮節,將洪承疇一行迎入了城堡。

踏入城堡內部,洪承疇及其隨從仿佛進入了另一個世界。高大的石砌拱廊,牆壁上懸掛著描繪激烈海戰、靜物水果以及家族肖像的厚重油畫,腳下是光滑的石板地麵,桌上擺放著閃亮的銀質燭台和晶瑩剔透、能映出人影的玻璃器皿。甚至在一角,還擺放著一架造型奇特的鋼琴harpsichord)。這一切充滿異域風情的物件,都讓久居廟堂的洪承疇等人感到新奇而陌生,同時也更深刻地感受到了對方文明的不同。

雙方在總督府裝飾華麗的議事廳內分賓主落座。揆一身著筆挺的深藍色軍服,胸前綴著象征榮譽的勳章,金色的卷發梳理得一絲不苟,碧藍的眼睛如同獵鷹般,帶著毫不掩飾的審視意味,打量著眼前這位氣度不凡、卻來自他們眼中“封閉帝國”的高官。通事緊張地侍立一旁。

本小章還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麵精彩內容!

“尊敬的大學士閣下,遠渡重洋,舟車勞頓,蒞臨我這偏僻的城堡,不知有何見教?”揆一的語氣保持著禮貌,但那份疏離與居高臨下,卻透過通事的轉譯,清晰地傳達過來。他手中輕輕搖晃著一杯琥珀色的白蘭地,姿態悠閒,仿佛隻是在接待一位普通的客人。

洪承疇心中微凜,麵上卻不動聲色,依足了中原禮儀,緩緩開口道:“總督閣下,本官奉我大清攝政王殿下之命,特來與貴方商議一件對雙方皆大有裨益之事。”他頓了頓,觀察著揆一的反應,見對方隻是微微頷首,碧藍的眼睛裡沒有任何波瀾,便繼續沉穩地說道,“想必以貴方的消息靈通,早已知曉如今中原戰事正酣。南明偽政權,不識天命,負隅頑抗,其所能倚仗者,除卻殘民頑抗之心,便是來自廣東、福建等東南沿海省份的糧餉與兵源補充。”

揆一身體不易察覺地微微前傾,放下了手中的酒杯,露出了更明顯的感興趣的表情:“哦?大陸的局勢,我們確實有所耳聞。願聞其詳。”他自然密切關注著中原大戰,公司的利益與大陸的局勢息息相關。

“如今,為與我大軍抗衡,廣東之張家玉、福建之鄭芝龍,已將其麾下最精銳之水師力量,儘數調往長江以北參戰。”洪承疇清晰而有力地說道,語氣中帶著一種確鑿無疑的自信,“此二地,尤其是其沿海重鎮,如今兵力空虛,防務鬆懈,正是千載難逢之良機。”

他目光直視揆一:“我大清攝政王殿下,有意請貴方出兵,發揮貴方海軍之巨大優勢,襲擾廣東、福建沿海,若能攻取一二重要城池,牽製乃至消滅張家玉、鄭芝龍部之根基,則於我大局善莫大焉,於貴方,亦是獲取巨大回報之良機。”


最新小说: 網管詩琪被富豪盯上了 重生1978:軍婚撩人,糙漢寵 玄鐵秘影:龍脈謎引江湖亂 萬人迷,金絲籠中雀 時先生,你的愛要不起 饑荒古代,官府分配漂亮媳婦 洪荒農皇 規則怪談:請在我的葬禮上微笑 夢醒來後 病嬌學姐又發瘋?趕緊抱住親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