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南國秋降_明末穿越,闖王一統_线上阅读小说网 

第121章 南國秋降(2 / 2)

場下依舊是死一般的寂靜,連秋風似乎都識趣地停止了拂動,等待著命運的宣判。

“這仗……”他頓了頓,仿佛在確認這最後決定的千鈞重量,也仿佛在向一個時代做最後的告彆,“我們……不打了!”

短暫的、幾乎令人窒息的沉默之後,是如同積蓄已久的火山猛然噴發般的、震耳欲聾的、幾乎要掀翻天空的歡呼聲。

士兵們仿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在確認了將軍的話語後,瞬間爆發出壓抑已久的、巨大的能量,他們扔掉了一切顧慮,許多人相互擁抱,喜極而泣,那不僅僅是對絕處逢生、獲得活路的喜悅,也是對漫長噩夢終於宣告結束的徹底宣泄,以及對未知未來的一種混雜著忐忑與微弱期盼的複雜情感釋放。

次日清晨,當第一縷熹微的晨光刺破雲層,照亮廣州城頭那斑駁的“明”字旗時,這座沉重而古老的城門,在數十名麵無表情的士兵合力推動下,伴隨著沉悶而悠長的吱呀聲響,緩緩地向內打開。沒有預想中的箭矢如雨,沒有震耳欲聾的炮火轟鳴,也沒有你死我活的呐喊衝殺。一切都顯得異乎尋常的平靜,平靜得帶著一種悲涼的莊重。

張家玉、陳子壯、以及強撐病體、穿戴整齊的陳邦彥,率領著廣州城內剩餘的文武官員,一律身著代表請罪的素服,未佩任何兵器,神情肅穆地徒步從洞開的城門中緩緩走出。初升的朝陽將他們略顯蕭索的身影拉得很長,長長地投射在空曠幽深的城門洞和前方那片布滿車轍印痕的道路上。

大順軍主帥李過,率領著一隊盔明甲亮、軍容嚴整的精銳騎兵,早已在城外列隊等候多時。他端坐於雄健的戰馬之上,看著眼前這群形容憔悴、卻依舊努力保持著最後尊嚴與氣節的降臣,臉上並無絲毫勝利者的驕矜之色,反而帶著一絲對忠臣義士的凝重與尊重。他利落地翻身下馬,步履沉穩地迎上前去。

張家玉雙手捧著用黃綾包裹的廣州知府印信和兵符名冊,微微躬身,遞上前去,聲音平穩卻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罪將張家玉,謹率廣州文武,歸順大順,願永昌皇帝萬歲,天下百姓,早日安康。”

李過鄭重地接過印信,沉聲回應,聲音清晰地傳入每個人耳中:“張將軍深明大義,順應天命,使廣州一城百姓得以免遭戰火塗炭,此功莫大焉,李過感佩。皇上已有明旨頒下,凡順應天命、棄暗投明者,無論文武,皆當妥善安置,量才錄用。城中百姓,亦是我大順子民,必一視同仁。請諸位放心,我軍令行禁止,法紀嚴明,絕不擾民,必保境安民,恢複秩序。”

隨即,裝備精良、紀律嚴明的大順軍隊,開始邁著整齊的步伐,有序入城接管城防。他們並未出現許多人私下擔憂的劫掠與混亂,而是迅速在各處要道布防,張貼安民告示,宣布免除一切苛捐雜稅,嚴令維持市場秩序,不得侵犯百姓分毫。

曾經需要付出巨大傷亡代價才能攻克的嶺南雄城廣州,就這樣在一種近乎平靜的、帶著悲涼與新生希望交織的複雜氛圍中,悄然更換了旗幟。廣東的戰事,以一種出乎許多人預料的、兵不血刃的方式,徹底落下了帷幕。

幾乎在廣東易幟的同時,江西方麵的消息也以六百裡加急的速度,如同插上了翅膀,迅速傳到了正在武昌督師的大順皇帝李自成的禦案前。

相比於廣東張家玉在忠義與現實之間的痛苦掙紮與艱難抉擇,江西的歸附則顯得異常乾脆利落,甚至帶著幾分典型投機者的審時度勢與圓滑。

守將金聲桓,本就是軍閥習氣濃重、慣於見風使舵、一切以自身利益為最高準則的人物。他盤踞江西,擁兵自重,對南明朝廷本就陽奉陰違,聽調不聽宣。如今,眼見明順之爭大勢已定,廣東這個明朝最後倚重的屏障也已不戰而降,朱明朝廷的覆滅顯然已經進入倒計時,他審時度勢、改換門庭的速度遠比一般人要快得多,也更加毫不猶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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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大順軍先鋒斥候的馬蹄聲剛剛在贛北邊境響起,煙塵尚未完全落定之時,金聲桓便已毫不猶豫地做出了最終決定。他甚至沒有進行任何象征性的、用以提高身價的抵抗或談判,直接下令打開了南昌以及江西各主要城池的城門。

金聲桓率領著麾下所有重要將領和文官,準備了豐盛的勞軍物資,幾乎是帶著幾分刻意表現出來的、近乎諂媚的笑容,親自到城門外恭迎順軍入城。在交接儀式上,他言辭懇切,極力稱頌大順皇帝的英明神武與天命所歸,將自己描繪成早已心向新朝、隻是迫於形勢不得已而暫留舊朝的忠義之士。

李過派往江西接管的部隊,幾乎未費一兵一卒,甚至連行軍的速度都未曾因此而稍有減緩,便如同接收自家領地一般,極其順暢地接管了江西全境的防務與政務。

金聲桓及其部下得到了大順方麵的安撫和初步的整編,他本人也被李過以皇帝的名義,暫時許諾了相應的官職和待遇,以穩定地方。這片連接湖廣與江南的戰略要地,以其近乎戲劇性的、不流一滴血的、平穩過渡的方式,徹底納入了大順的版圖,為大順下一步向東南沿海的推進,打開了無比便捷的大門。

廣東、江西這兩處南明重要疆域相繼易手的消息,如同兩股強勁而冰冷的寒風,先後席卷了浙東大地,讓位於紹興監國、本就處於夾縫中求生存的魯王朱以海,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更深的彷徨、掙紮與巨大的壓力之中。

紹興魯王府邸,夜已深沉。往日裡,這座王府或許還有絲竹管弦之聲繚繞,或是有文士幕僚的清談高論,但在此刻,萬籟俱寂,唯有蕭瑟的秋風,不知疲倦地吹過庭院中那些高大梧桐樹早已泛黃的葉片,發出陣陣沙沙的、如同歎息般的聲響,更為這寂寥的秋夜增添了幾分深入骨髓的淒涼與無奈。議事廳內,燭火通明,跳動的火苗將每個人的身影拉得長長的,扭曲地投在冰冷的牆壁上,仿佛預示著各人命運的叵測與多艱。

魯王朱以海坐在主位之上,這位原本養尊處優、風度翩翩的宗室親王,如今麵容憔悴不堪,眼窩深陷,下麵有著濃重得化不開的黑影,顯然是長期處於焦慮與失眠之中。他的手指無意識地、反複地摩挲著座椅那冰涼而光滑的扶手,顯示出內心的極度不安與掙紮。

下首坐著他的心腹重臣,以勇猛剛烈著稱的武將代表張名振,以及文臣領袖、素有清望的張煌言、老成持重的錢肅樂等人。每個人都眉頭緊鎖,麵色凝重,廳內的氣氛壓抑得仿佛能擰出水來,連空氣都似乎停止了流動。

“諸位,”朱以海終於開口,打破了這令人難堪的、長久的沉默,他的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以及深深的疲憊,“廣州已降,江西易幟,如今探馬接連來報,順軍李岩所部數萬精銳,已陳兵於浙南關隘之外,其意不言自明,兵鋒直指我浙東而來。是戰?是降?是走?今日……必須有個決斷了,再無拖延的餘地了。”

他頓了頓,目光緩緩掃過在場每一位臣子的臉,似乎想從他們臉上找到答案,或者至少是能支撐他做出決定的力量:“本王……身為太祖高皇帝苗裔,受朱明國恩二百七十載,值此社稷傾覆、國難當頭之際,按理……本當效法古代忠烈,以身殉國,以全臣節,方不負朱氏血脈,上對得起列祖列宗,下對得起千秋史筆。”

他的話語中充滿了痛苦與矛盾,皇室的身份像一道黃金鑄造的、華麗而沉重的枷鎖,牢牢地禁錮著他的選擇。投降,意味著背棄列祖列宗,很可能背負千秋萬世的罵名;可死戰,又真的有意義嗎?那意味著拉著整個浙東的繁華之地、數百萬無辜生靈為他個人名節和大明這艘已然沉沒的破船陪葬,那鮮血染紅的,將是他朱以海永遠無法洗刷的罪孽。

“然……然每念及一旦戰端開啟,浙東這片錦繡河山,必遭兵燹無情蹂躪,桑梓父老,流離失所,家破人亡,我浙中將士們……將士們亦將血流成河,屍骨成山。本王……於心何忍?每思及此,便是五內俱焚,痛徹心扉,寢食難安。”他的聲音越來越低,充滿了真誠的、幾乎要將他撕裂的困惑與無力感。

張名振是位素以性情剛烈、勇猛善戰、不畏強敵著稱的將領,此刻,這位硬漢的眼神中也布滿了血絲,眉宇間凝聚著難以化解的憂慮、不甘與深深的無奈,他率先開口,聲音因連日的焦慮與煎熬而顯得異常沙啞。

“殿下,”他拱手道,語氣沉重,“臣等皆知殿下忠義之心,可昭日月,天地共鑒。臣等亦願追隨殿下,馬革裹屍,以報國恩。然……然如今之勢,實非戰之罪,亦非我將士不肯用命,不願死戰啊。”他深吸一口氣,繼續道,“朝廷……肇慶那位陛下所在的朝廷,自毀長城,誅逐如史可法、馬士英等或忠或能之臣,內部黨爭不息,對外則苛政如虎,橫征暴斂,早已儘失天下民心、軍心。我軍如今錢糧匱乏,器械不整,士氣更是低迷不堪,軍無戰心,民有怨言,如何能擋順軍百戰百勝之銳氣?廣州城堅糧足,遠勝我紹興,張家玉將軍亦非庸才,其忠勇智略,天下皆知,然其結局如何?軍民請命,不得不降。前車之鑒,血跡未乾,言猶在耳啊。若我等在此強行抵抗,不過是以卵擊石,螳臂當車,徒使越地生靈塗炭,將這魚米之鄉化為一片焦土而已。臣……臣實不忍見之。”說到最後,這位鐵打的漢子,聲音中也帶上了一絲哽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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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煌言接過話頭,他語氣沉痛,但思路依舊保持著文人特有的清晰與縝密,他努力為朱以海剖析著其中的利害得失,試圖用理性說服情感的掙紮:“殿下,名振將軍所言,句句皆是實情,字字都是血淚。臣近日亦多方探聽,遣人細作,觀李自成入主北京後之種種舉措,雖有其草創階段的粗疏之處,或有不合古製之議,然確能任用賢能,虛心納諫。如那來曆奇特、卻屢獻奇策的戚睿涵,又如李岩、牛金星、宋獻策等,皆非泛泛之輩,可見其有識人之明。其政令核心,在於安撫流民,恢複農桑,均平田賦,革除前明弊政,此乃切中時弊、收攬民心之根本。”

他繼續講下去:“且其對於降臣,如主動歸附的桂王朱由榔殿下,仍以親王之尊禮遇,賜第供養;對於黃得功等戰敗被俘之將,亦未加害,反而量才錄用,可見並非殘暴不仁、不能容物之主。殿下乃仁德之君,素有聲望,若能為保全浙省百萬生靈計,順應天命,歸附大順,或可……或可為我朱明宗廟,存一線香火,為浙民,保一方平安,使這繁華之地,免遭戰火摧殘。後世史筆工拙,是非功過,未必全然苛責殿下之選擇,或會記下殿下這保全生靈之仁心。”

錢肅樂年紀較長,兩鬢已然斑白如雪,他是真正老成謀國之臣,此刻緩緩捋著頜下胡須,聲音低沉而充滿了曆經世事的滄桑感:“殿下,老臣追隨殿下多年,亦深知殿下之仁。煌言、名振所言,俱是老臣心中所想。如今浙中,士卒厭戰,百姓思安,此乃街頭巷尾,茶餘飯後,有目共睹之實情,絕非危言聳聽。民心向背,即為天命所歸。我等在此空談忠義節氣,引經據典,若最終卻因執著於這名節二字,而置浙鄉父老於水火而不顧,使桑梓淪為焦土,百姓流離失所,此等忠義,豈非過於迂腐,近乎殘忍?非但不能流芳百世,恐反招千古罵名。殿下若能以蒼生為念,忍一時之屈,使浙江免遭戰火浩劫,功在當代,利在千秋。老臣愚見,殿下之仁心,或可比肩那虛渺的、需以無數鮮血染紅的殉節之名。還望殿下……為浙民三思,為千秋名節三思。”

朱以海聽著臣子們幾乎是一邊倒的、理性而沉痛的勸諫,心中那點基於宗室身份和傳統倫理而燃起的、本就微弱得如同風中殘燭般的抵抗火焰,終於一點點地、無可挽回地熄滅了,隻剩下冰冷的、帶著無儘遺憾與屈辱的灰燼。

他知道,張名振、張煌言、錢肅樂這些人,絕非貪生怕死、趨炎附勢之徒,他們都是可以托付性命、名垂青史的忠臣義士,他們的選擇,是基於對現實最清醒、最痛苦的認知,是為了給浙江,也給他這個魯王,尋找一條或許不夠光彩,但卻是唯一可行的、能夠最大限度減少損失的生路。他們的勸降,其心之苦,甚於主戰。

他也想起了不久前,通過極為秘密的渠道收到的、來自已降順的桂王朱由榔的親筆密信。信中以族侄的口吻,語氣懇切而推心置腹,詳細描述了他在衡州歸順後的親身經曆,大順方麵對他的具體安置政策,李自成接見他時的態度與言辭,以及他本人在衡州雖然失去了往日的權柄,但在行動、用度等方麵基本得到禮遇,並未受到折辱的情況。

朱由榔在信中反複勸他,莫要為了朱由崧那個早已失去人心、內部腐爛不堪的朝廷和一個虛妄的忠臣名節,而犧牲了整個浙江的軍民,做無謂的、注定失敗的掙紮,當以保全宗族、愛護百姓為第一要務。

“皇明養士三百年,講究忠君愛國,難道……難道最終這氣節,就是要用無數無辜百姓的屍骨和家園的毀滅來證明嗎?這究竟是忠,還是迂?是義,還是孽?”朱以海喃喃自語,聲音低得幾乎隻有他自己能聽見,像是在問自己,也像是在問那冥冥中的列祖列宗,更像是在質問這殘酷而荒謬的世道。

廳內陷入了更長久的、令人窒息的沉默之中,隻有燭火偶爾爆開一個燈花,發出細微而清脆的“劈啪”聲,在這極致的寂靜中顯得格外清晰,甚至有些刺耳。所有人都屏息凝神,目光複雜地聚焦在朱以海身上,等待著他最後的、關乎無數人命運的決定。這個決定,重若千鈞,關乎浙江一省的存續興衰,關乎在場所有人乃至他們家族的未來,也關乎大明王朝最後一絲體麵的、徹底的終結。

時間仿佛在這一刻徹底凝固了。朱以海的目光空洞地望著桌上那跳動的燭火,仿佛能從那搖曳的光影中,窺見命運的軌跡,看到可能的血與火,屍山與血海,也看到了可能的和平與秩序,保全與新生。最終,一種巨大的、無法抗拒的疲憊感和一種對現實的、無奈的妥協征服了他,那是對沉重責任的暫時卸下,也是對不可避免的命運的最終屈服。

終於,他抬起了頭。眼中雖然仍有難以完全抹去的痛苦與屈辱,但更多的是一種做出艱難決斷後的釋然,以及一種如同被徹底抽空了所有力氣般的、深深的疲憊。他緩緩站起身,身體似乎因為這個決定而微微晃動了一下,隨即被他強行穩住。他環視著眼前這些在危難時刻依舊追隨他至今的臣子,一字一句,清晰而緩慢地說道,聲音不高,卻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終結一個時代的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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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罷了,罷了。”

“本王……意已決。”

“為了浙民免受戰火之苦,為了這江南繁華不致毀於一旦,為了……為了諸位的身家性命,也為了……朱明宗廟的一線香火……”

“我們……降了吧。”

永昌七年十月,秋風愈發蕭瑟凜冽之中,魯王朱以海在紹興正式宣布,遵從天命,歸降大順。浙江全境,隨之和平易幟,未起大的波瀾。張名振、張煌言、錢肅樂等主要文武官員,大多按照大順方麵既定政策,得以留任原職或根據實際情況量才挪移他用,他們協助順軍派來的官員順利接管地方,穩定秩序,清點府庫,使得政權過渡出奇地平穩,最大限度地減少了社會動蕩與民生痛苦。

隨著浙江的歸附,南明在長江以南的有效統治基本宣告徹底終結,曾經紛亂複雜、各自為政的南方疆土,如今絕大部分已飄揚著“永昌”的旗幟。大順王朝的統一大業,在經曆了滅清、平明的連場大戰與政治博弈後,終於邁過了最關鍵的、整合華夏的一道門檻,一個嶄新的、統一的王朝格局,已初具雛形。

南國的這個秋天,在經曆了短暫的動蕩、不安與抉擇的陣痛之後,終於迎來了一種帶著劫後餘生的忐忑,卻也孕育著新秩序與和平希望的、複雜而珍貴的寧靜。遠在北京的紫禁城中,那份標誌著天下近乎一統的輿圖,又該由那位來自未來的靈魂戚睿涵,添上怎樣濃墨重彩的、決定性的幾筆?

而這一切的背後,他與李大坤這兩個意外闖入曆史的變量,又將繼續如何引導、影響著這個被他們深刻改變的時代,走向一個未知而又充滿可能性的未來?曆史的車輪,正沿著一條被強行扭轉的、嶄新的軌跡,不可阻擋地轟然向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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