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 蛛絲馬跡_明末穿越,闖王一統_线上阅读小说网 

第174章 蛛絲馬跡(1 / 2)

夜幕降臨,無聲無息地浸染了北京城的天空。白日裡的喧囂與浮躁漸漸沉澱,最終被這片無垠的玄色吞噬。光祿大夫戚睿涵的府邸,那精心雕琢的飛簷鬥角,在愈發深邃的夜幕下,被勾勒成一片連綿而沉鬱的剪影,沉默地矗立著,仿佛蟄伏的巨獸,與城中其他勳貴宅邸一同,融入了這古老的京城脈絡。

書房內,是另一番光景。數盞青銅燭台錯落放置,兒臂粗的牛油大燭穩定地燃燒著,驅散了一隅黑暗,卻也將更多的陰影投射在四壁高及頂棚的書架之間。燭火並非靜止,它們隨著不知從何處縫隙鑽入的微風,不安分地跳動著,那昏黃搖曳的光環,便在滿架的線裝書脊、卷軸以及一些奇巧的玻璃、金屬器物上流轉,恍若無數沉默的魂靈被喚醒,正於光影交錯間竊竊私語,審視著這屋宇的主人。空氣中,彌漫著清雅的墨香與淡淡的蠟油氣味,兩種味道交織,更添幾分難以言喻的凝重。

戚睿涵坐在寬大的紫檀木書案之後。書案打磨得極為光滑,映照著跳動的燭光,仿佛一泓深色的潭水。他身姿挺拔,即使是在私密的書房內,依舊保持著一種近乎本能的儀態,那是穿越時空後,融入此間多年卻依然無法徹底磨滅的、屬於另一個世界的紀律感。連日來的奔波查案,在他俊朗的臉上留下了清晰的痕跡——眼瞼下淡淡的青黑,眉宇間揮之不去的倦色。然而,那雙穿越了數百年時光隧道的眼眸,卻並未因疲憊而顯得渾濁,反而在燭光的映照下,越發銳利如蓄勢待發的鷹隼,閃爍著與這個順朝初年格格不入的冷靜、理性與洞察力。

他的右手隨意地放在案上,修長的手指無意識地、極有節奏地輕敲著光滑冰涼的木質表麵,發出“篤……篤……篤……”的輕響。這聲音不大,卻異常清晰,在安靜的書房裡回蕩,像是一顆冷靜的心臟在搏動,又像是在一下下叩問著眼前這樁迷霧重重案件的核心。

“牛風,定然未死。”他的聲音不高,平和而穩定,卻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肯定,清晰地打破了書房的寧靜,也打斷了劉菲含的思緒。“陛下雖采納了我們的暫緩之策,將焦舜生下獄,意在麻痹牛家,使其放鬆警惕,誤以為我們已入彀中。但這案子,絕不能就此擱置。牛成飛老奸巨猾,在官場沉浮數十載,門生故舊遍布朝野,樹大根深,其勢力盤根錯節,遠超明麵所見。他絕不會坐以待斃,必有後手,而且……動作會比我們預想的更快。”

他對麵,坐著已褪去不少青澀、愈發顯得沉穩乾練的劉菲含。她曾是現代校園裡聰慧敏銳、善於協調的班長,如今在這風雲詭譎的順朝初年,經曆了諸多生死磨礪與時空錯置的震撼,眉宇間少了幾分當年的書卷氣,多了幾分曆練出的沉著與洞察世事的敏銳。她微微頷首,目光掃過書案上攤開的卷宗,以及那些零散卻關鍵、寫滿了蠅頭小楷的線索紙條,輕聲道:“睿涵,你的判斷我從未懷疑。隻是,若牛風果真未死,他會逃往何處?天下之大,牛家縱有勢力,又能將他藏於何方,才能確保萬無一失,避開我們的追查?”

戚睿涵身體微微前傾,這個動作讓他更靠近燭光,那跳動的火焰在他深邃的眼中聚起兩點銳利的亮光,仿佛能穿透一切虛偽的表象。“牛家根基在天津衛,經營多年,官衙、漕運、市井,無孔不入,可謂鐵桶一般。但牛成飛絕非孤木,其關係網四通八達,遍布朝野內外。若我是他……”他頓了頓,手指在桌麵上虛劃,仿佛在勾勒一幅無形的戰略地圖,“定會將兒子送往一個既相對安全,遠離京城這是非漩渦中心,又能得到有力庇護,且不易被我們第一時間聯想到的地方……”

他的手指在虛空中某個點重重一頓,仿佛按在了關鍵之處:“濟南府同知,牛思客,是他的胞弟。血脈相連,信任無虞;官居正五品同知,位份不低,足以在地方提供庇護;濟南地處京畿之外,卻又非牛家明麵上的勢力核心,不至於引人注目。此地,正是藏匿牛風這等‘要犯’的絕佳選擇。牛成飛若行金蟬脫殼之計,濟南必是首選。”

他的話語條分縷析,邏輯嚴密,仿佛已經穿透了重重人為設置的迷霧,直指事件最核心的真相。劉菲含聽得專注,心中暗暗佩服戚睿涵這種基於人性與利益關係的精準推演能力,這與他來自未來的知識結構相結合,往往能產生奇效。

就在戚睿涵話音落下,餘音似乎還在梁柱間縈繞之際,窗外遠處,更夫那拖著長音、帶著幾分沙啞的梆子聲,悠悠地、穿透濃密的夜色傳了進來。“咚——咚!咚!”一慢兩快,清晰地報著三更天。

夜色,已深得化不開了。

同一片濃稠得令人窒息的夜幕下,天津衛,牛府深處。

與戚睿涵書房那種帶著思索氛圍的凝重不同,牛府這間平日裡用來接待普通訪客的書房,此刻門戶緊閉,氣氛壓抑得如同暴雨前的悶雷。厚重的棉簾垂下,隔絕了內外,連一絲燭光都不願泄露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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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成飛屏退了所有下人,甚至連近身侍奉多年、最為信任的侍從都不得靠近書房十步之內,隻留下跟隨他幾十年、頭發已近乎全白、腰身總是微微佝僂著的心腹管家牛祿。他臉上白日裡在祖墳前表演出的那種恰到好處的悲戚與惶恐,早已消失得無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冰冷的、近乎殘酷的算計,以及一絲深藏眼底、不易察覺的焦灼。燭光下,他眼角的皺紋顯得愈發深刻,如同乾涸土地上的龜裂,每一道都刻滿了權謀與歲月留下的痕跡。

“風兒必須立刻離開京城,一刻也不能再耽擱。”牛成飛的聲音低沉沙啞,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決斷,仿佛每一個字都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錦衣衛雖然暫時撤走了,表麵上是迫於壓力,但你我都清楚,那是陛下給我們的緩刑,是懸在頭頂的利劍,絕非赦免。那個戚睿涵……”提到這個名字時,他的語調不由自主地陰沉了幾分,“你我都知道,絕非易與之輩。他就像一條嗅到了血腥味的獵犬,狡詐而頑固,絕不會輕易鬆口。陛下……也隻是暫緩,以觀後效,絕非罷手不究。”

牛祿佝僂著腰,聲音壓得極低,仿佛怕稍大一點聲就會驚破這脆弱的平靜:“老爺放心,一切都已安排妥帖,老奴親自盯著,絕無疏漏。西廂房那座假山下的密道,自老爺當年督造府邸時秘密修建,多年來未啟用,前兩日已派最可靠的人手暗中清理通暢,出口直通城外三裡坡的廢棄土地廟,那裡荒草叢生,人跡罕至,最是安全。馬車是市麵上最常見的青幔小車,毫不惹眼,乾糧、飲水足夠三五日之用,車夫是家中多年的老人,背景乾淨,家小都在我們掌控之中,絕對可靠。萬事俱備,隻等少爺動身。”

“嗯。”牛成飛從鼻子裡哼出一聲,聽不出是滿意還是更深的憂慮。他站起身,步履略顯沉重地走到那排頂天立地的書架旁。目光如同梳子一般,細細掃過那些擺放整齊、書脊泛黃的線裝書。他伸出手,手指在某些書冊上停留,然後熟練地、按照某種特定的順序,挪動了幾本看似尋常的《資治通鑒》和《論語》,露出了後麵一個與牆壁顏色、紋理幾乎融為一體的、毫不起眼的木質機括。那機括做工精巧,若非知情者,絕難發現。

他伸出微微顫抖的手——這細微的顫抖暴露了他內心遠不如表麵那般平靜——輕輕旋動了那個機括。隻聽一聲極輕微、幾乎細不可聞的“哢噠”聲,沉重的、裝滿書籍的書架,竟無聲無息地向一側滑開尺許,露出了後麵一個僅容一人勉強通過的、向下延伸的黑黢黢的洞口。一股帶著泥土腥味和陳年黴味的涼風,立刻從洞內湧出,吹得書案上那盞孤燈的燭火一陣劇烈搖曳,明滅不定,將他映在牆上的影子拉扯得扭曲變形,如同張牙舞爪的鬼魅。

“讓風兒從這條路走,”牛成飛的聲音在空洞的入口處回蕩,顯得格外幽深冰冷,“務必小心,避開所有耳目,無論是官是匪,是人是鬼,一個都不要看見。”他頓了頓,語氣加重,帶著一種近乎殘忍的決絕,“告訴他,一路南下,不要走官道大路,儘量繞行偏僻小道,晝伏夜出,直奔濟南,去找他二叔牛思客。沒有我的親筆密信,絕不可擅自回京!切記,切記!若敢違逆,就不再是我牛成飛的兒子!”

牛祿深深躬身,應了聲“是”,隨即轉身,對著那黑洞洞的、仿佛能吞噬一切的密道口,發出幾聲模仿夜梟啼叫的暗號,聲音惟妙惟肖。片刻後,一陣窸窸窣窣、帶著遲疑和慌亂的聲響從洞內由遠及近傳來。緊接著,一個穿著粗布衣裳、用深色頭巾包住大半張臉的年輕男子,有些狼狽地從狹窄的通道中鑽了出來。他身形不算高大,動作間帶著富貴子弟罕有的笨拙,臉上雖被頭巾遮掩大半,但裸露出的部分皮膚顯得蒼白,眼神閃爍不定,既有劫後餘生的僥幸,更多的卻是對未知前路的茫然與深入骨髓的恐懼。此人,正是本該躺在棺材裡、被朝廷認定已“暴病而亡”的牛府公子,牛風。

“爹!”牛風看到負手而立、麵色沉肅的牛成飛,聲音帶著壓抑的哭腔和顯而易見的顫抖,腿一軟,幾乎要當場跪下去。

“起來!”牛成飛低喝一聲,聲音不大,卻帶著不容抗拒的威嚴,雖隱含著斥責,但那雙銳利的眼中還是極快地閃過一絲難以捕捉的心疼與無奈。“現在不是哭的時候!”

他迅速從懷中取出一個沉甸甸的藍布小包裹,不由分說地塞到牛風手裡,觸手堅硬,顯然是金銀之類。“裡麵是足夠你花銷一段時日的金葉子和小額銀票,還有偽造的路引,身份文書都齊全,上麵的籍貫、姓名都已更改,不到萬不得已,不要輕易示人。”他盯著兒子驚慌失措的眼睛,一字一句地叮囑,仿佛要將這些話刻進他的腦子裡,“記住我的話,從今天起,忘掉你牛家公子的身份,夾緊尾巴做人,收斂起你平日的驕縱脾氣。路上少惹是非,遇到盤查,能忍則忍,能避則避。到了濟南,一切聽你二叔安排,他會為你打點好一切,尋個穩妥的住處,或許還能為你謀個不起眼的差事遮掩。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隻要人還在,總有雲開霧散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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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風接過那冰冷卻又關乎身家性命的包裹,緊緊攥在手裡,指節因為用力而發白,像是溺水之人抓住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他連連點頭,喉嚨哽咽著,不敢再多言一句。牛祿在一旁歎了口氣,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跟上。主仆二人,一老一少,一前一後,再無多話,迅速隱沒在密道那深邃的、散發著泥土氣息的黑暗之中。

牛成飛獨自站在驟然顯得空曠起來的書房內,燭光將他的身影拉得細長而扭曲,投在素白的牆壁上,像一個正在無聲掙紮的鬼魅。他長長地、無聲地舒出一口憋悶在胸中的濁氣,那塊壓得他幾乎喘不過氣的巨石似乎移開了一些,但眼中卻掠過一絲更深沉、更難以化解的憂慮,如同窗外化不開的濃夜。他知道,送走牛風,僅僅是這場突如其來的風暴中,艱難邁出的第一步。更大的危機,更凶險的博弈,或許還在後頭。戚睿涵那雙仿佛能洞悉人心、看穿一切偽裝的冷靜眼睛,始終在他腦海中盤旋,揮之不去。

次日清晨,天色微熹,淡青色的天光如同稀釋的墨汁,勉強驅散了部分夜色,給天津衛的街巷屋宇披上了一層清冷潮濕的薄紗。空氣中彌漫著破曉時分的寒意與煤煙、早點攤子傳來的混雜氣味。

刑部衙門的低級司獄捕快胡強,像往常一樣,在牛府後門附近那些錯綜複雜、汙水橫流的巷弄裡慢悠悠地晃蕩著。他穿著半舊不新、袖口有些磨損的公服,腰刀隨意地挎著,刀鞘碰撞著腰帶上的銅扣,發出輕微的哐當聲。

他裝作例行檢查街道治安、防火防盜的模樣,一雙眼睛卻不安分地四處掃視,像獵犬般搜尋著任何可能帶來利益的氣味。胡強此人,在衙門裡混跡十幾年,心思活絡,慣會鑽營,總想著能尋些門路,撈點外快,好填補他那總也填不滿的欲望溝壑,以及家中那幾個不省心孩子的嚼用。

昨夜,恰好輪到他值夜巡更。三更時分,他提著昏黃的燈籠,縮著脖子,哆哆嗦嗦地路過牛府後巷那高聳的、爬滿枯藤的院牆外時,耳朵裡似乎捕捉到了一些極不尋常的動靜,與這寂靜的深夜格格不入。

他停下腳步,屏住呼吸,側耳細聽。隔著厚厚的院牆,牆內隱約傳來壓得極低的、斷斷續續的說話聲,間或夾雜著馬車軲轆碾過青石板地麵發出的、細微卻清晰的“軲轆”聲,以及馬蹄包裹了布帛後沉悶的“嘚嘚”聲。深更半夜,牛府後巷怎會有馬車活動?而且如此鬼鬼祟祟?他心中立刻“咯噔”一下,疑竇叢生,像是有隻貓爪在輕輕地、持續地抓撓著他的心。

一股強烈的、混合著恐懼與興奮的窺探欲驅使著他。他躡手躡腳地貼近冰冷潮濕的牆根,幾乎將整個耳朵都緊緊貼了上去,連呼吸都放得極輕極緩,生怕漏掉一絲一毫的信息。夜風凜冽,卻恰到好處地將牆內斷斷續續的話語碎片,斷斷續續地送入他的耳中:

“……濟南……務必送到……”

“……二叔……同知大人……自會庇護……”

“……小心……沿途關卡……勿要暴露行蹤……”

雖然話語零碎模糊,但“濟南”、“二叔”、“同知大人”這幾個關鍵詞,像幾道驚雷一樣,接連在他腦海中炸響。牛府公子牛風暴病而亡的消息早已傳遍街巷,可他此刻聽到的,分明指向牛風果真沒死!而且正要去濟南找那個當同知的正五品大官二叔牛思客尋求庇護。這可是天大的秘密,是足以在官場掀起驚濤駭浪、也能讓他這種小人物瞬間飛黃騰達或者粉身碎骨的隱秘。

一瞬間,極致的恐懼和熾熱的貪婪同時攫住了胡強的心臟,讓他幾乎喘不過氣,手心瞬間沁出冰冷的汗水。恐懼於知曉這等隱秘可能帶來的殺身之禍,牛家碾死他就像碾死一隻螞蟻;貪婪於這秘密背後可能換來的巨大財富,或許能讓他從此擺脫這清苦卑微的生涯。他在冰冷刺骨的牆根下呆立了許久,直到牆內聲息全無,萬籟俱寂,才像幽魂一樣,腳步虛浮地溜回了自己那位於陋巷深處、家徒四壁的破敗小屋。

那一夜,他躺在硬邦邦的炕上,輾轉反側,未能合眼,腦子裡反複權衡著利害得失,恐懼與貪婪激烈地搏鬥著。最終,對金銀的渴望,對擺脫眼下窘迫生活、揚眉吐氣的強烈願望,如同野火般燒儘了那點模糊的恐懼。富貴險中求。他一遍遍在心裡安慰自己,牛家此刻正處風口浪尖,定然不敢節外生枝,花錢消災是必然之舉。

天剛蒙蒙亮,東方才泛起一絲魚肚白,胡強便迫不及待地爬起身,用冰涼的井水胡亂抹了把臉,試圖驅散熬夜的困倦和內心的緊張。他揣著一顆怦怦直跳、幾乎要撞出胸膛的心,再次來到了牛府那氣派卻此刻顯得陰森的後門前,深吸一口氣,敲響了門環,求見牛成飛。

牛府的花廳,陳設典雅,紫檀木的家具泛著幽光,多寶格上擺放著古玩玉器,卻透著一股無形的、令人窒息的壓抑氣息。牛成飛麵色陰沉地坐在主位上,手邊茶幾上的蓋碗茶早已沒了熱氣。他看著眼前這個點頭哈腰、眼神閃爍不定、滿臉寫著貪婪與緊張的卑微小吏,心中湧起一股難以抑製的不耐與厭惡,如同看到了蒼蠅圍繞著自己盤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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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強?”牛成飛的聲音帶著一絲尚未完全掩飾好的冷意,如同臘月的寒風,“你這麼早來府上,有何要事?”他深知這些底層胥吏的德行,無事不登三寶殿,尤其是像胡強這種慣於鑽營、見縫插針之人,此時來訪,絕無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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