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初鴻帶著殘部狼狽逃竄的身影消失在天際時,落塵穀的共生護盾仍在微微閃爍。林青禾與蘇輕寒並肩站在聚靈陣中央,金紫道果的光芒已黯淡到極致,兩人周身的道融境本源之力紊亂不堪——剛才催動共生本源炮幾乎抽空了他們的道基,若不是聚靈陣源源不斷地輸送太初本源,恐怕早已脫力倒下。
“閣主!你們沒事吧?”炎無殤帶著弟子們圍攏過來,看著兩人蒼白的臉色,眼中滿是關切。穀中弟子們也紛紛圍攏,歡呼聲雖不如前兩次響亮,卻多了幾分劫後餘生的珍重——這場圍剿戰,共生閣雖勝,卻也付出了十餘名弟子重傷、三十餘人輕傷的代價,防禦塔的一角被太初鴻的金色長劍劈碎,聚靈陣的黑色晶石上還殘留著一道觸目驚心的裂痕。
葉清瑤立刻上前,法杖一揮,翠綠的生命本源化作光雨灑落,籠罩住林青禾與蘇輕寒:“快運轉心法,我用生命本源幫你們梳理道基。這次本源炮消耗太大,若不及時修複,恐怕會留下道傷。”
淩玥則守在一旁,銀槍斜指地麵,破妄之力警惕地掃視著穀外——她怕太初宗殘部去而複返,更怕這場勝利引來更強的敵人。
三日後方才完全恢複,林青禾在主殿召集核心成員議事。黑色晶石上的裂痕已被蘇輕寒用雙生本源修複大半,但聚靈陣的運轉速度仍慢了三成。葉清瑤將新煉製的破邪丹分發給眾人,淩玥則鋪開最新繪製的陣法圖,標注著需要加固的防禦節點。
“太初宗經此一敗,短期內應該不會再來。”林青禾指尖摩挲著金紫道果,語氣卻帶著一絲凝重,“但太初鴻臨走前的眼神,明顯是要請動太初宗宗主親至。以我們現在的實力,若宗主真的出手,共生閣絕無勝算。”
“宗主?太初宗宗主不是傳說中已觸摸到太初境的大能嗎?”炎無殤臉色一變,“他怎會為了我們一個小宗門親自出手?”
“因為雙生本源。”蘇輕寒輕聲開口,掌心道果泛起微弱的金芒,“太初宗壟斷太初本源,卻始終無法突破太初境,而我們的雙生本源能淨化、融合太初本源,甚至能對抗道融境巔峰——在他們眼中,這不是異端,是能助他們突破境界的‘鑰匙’。太初鴻回去後,必會將雙生本源的秘密上報宗主,到時候,來的就不是長老團,而是宗主親衛了。”
淩玥銀槍一頓,語氣堅定:“那我們就繼續提升實力!混沌邊域還有更強的本源晶核,我們再去闖一次,爭取突破到道融境後期!”
“沒用的。”葉清瑤搖頭,法杖上的靈草輕輕顫動,“道融境與太初境之間,隔著一道天塹。就算我們突破到道融境巔峰,在太初境大能麵前,也如同螻蟻。想要真正抗衡太初宗,我們必須找到太湖大能留下的線索——他是太初宗的創立者,也是唯一能製衡太初宗宗主的人。”
這句話讓殿內瞬間安靜下來。自破界以來,太湖大能的名字隻存在於那道破界殘音中,關於他的蹤跡、他的道途,甚至他是否還在新界,所有人都一無所知。
“太湖大能的線索……”林青禾喃喃自語,目光落在葉清瑤身上,“清瑤,你來自靈植域,靈植域的典籍中,是否有關於他的記載?”
葉清瑤眼中閃過一絲猶豫,片刻後才緩緩開口:“我在整理靈植域傳承的《萬載靈錄》時,曾看到過一段殘缺的記載。上麵說,太湖大能並非新界原生者,而是來自‘鴻蒙界’——一個比太初新界更高層次的世界。他當年在鴻蒙界遭遇強敵追殺,道基受損,才逃到新界,創造了本源界等小世界,培育能承載太初本源的繼承者。”
“鴻蒙界?”林青禾心中一震,這是他們第一次聽到“界域層級”的概念——小世界本源界)→太初新界→鴻蒙界,那鴻蒙界之上,是否還有更高的世界?
“典籍中還說,太湖大能的真正道基,藏在太初域的‘本源聖殿’中。”葉清瑤繼續說道,聲音壓得更低,“他當年創立太初宗,並非為了壟斷本源,而是為了守護聖殿,等待繼承者出現。隻是後來太初宗的弟子背離了他的初衷,將守護變成了壟斷,甚至試圖奪取他的道基。”
“本源聖殿!”淩玥猛地站起身,銀眸發亮,“若能找到本源聖殿,不僅能找到太湖大能的線索,說不定還能得到他留下的本源秘法,甚至能直接聯係到他!”
“可太初域是太初宗的腹地,戒備森嚴,我們怎麼進去?”炎無殤皺眉,“太初域的入口有‘本源結界’,隻有佩戴太初宗令牌的修士才能進入,外人一旦靠近,就會被結界的本源之力秒殺。”
林青禾沉默片刻,眼中閃過一絲決然:“我們偽裝成太初宗弟子,混進去。”
“偽裝?”蘇輕寒驚訝地看著他,“太初宗弟子的令牌有本源印記,外人根本仿造不了,而且他們的修煉心法帶著扭曲本源的氣息,一查就會暴露。”
“令牌和心法都不是問題。”林青禾看向葉清瑤,“清瑤的生命本源能模仿他人的本源氣息,輕寒的雙生本源能淨化扭曲氣息——我們可以抓一名太初宗弟子,用生命本源複製他的令牌印記,再用雙生本源將我們的本源偽裝成扭曲本源的氣息,隻要不遇到道融境以上的修士,就不會被發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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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計劃大膽而冒險,但卻是目前唯一的辦法。殿內眾人相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決心——與其坐以待斃,不如主動尋找生機。
三日後,林青禾、蘇輕寒、淩玥三人喬裝打扮,隱匿了道融境的修為,隻保留源啟境後期的氣息,潛伏在太初域與破妄域的交界地帶。葉清瑤和炎無殤則留在共生閣,一方麵穩定宗門,另一方麵準備接應。
交界地帶的“太初關”前,來往的修士大多穿著太初宗的白色衣袍,腰間掛著刻有蓮花印記的令牌。關隘上方的本源結界散發著金色的光芒,每隔半柱香就會掃描一次過往修士的本源氣息,一旦發現異常,就會觸發警報。
“來了。”淩玥用破妄之力鎖定了一名獨自出關的太初宗弟子——這弟子看起來二十餘歲,修為隻有源啟境中期,腰間掛著一枚最低階的外門弟子令牌,顯然是外出執行任務的散修。
林青禾三人對視一眼,悄然跟了上去。待弟子走到一處偏僻的山穀時,淩玥率先出手,銀槍抵住他的後背,破妄之力瞬間封鎖了他的本源:“彆動!若敢出聲,立刻殺了你!”
弟子嚇得渾身發抖,臉色慘白:“前……前輩饒命!我隻是太初宗的外門弟子,沒做過傷天害理的事!”
“我們問你幾個問題,老實回答,就放你走。”林青禾走到弟子麵前,語氣冰冷,“太初域的本源聖殿在哪裡?太初宗弟子進入聖殿需要什麼條件?”
弟子眼中閃過一絲驚訝,隨即搖頭:“本源聖殿?我不知道!我隻是外門弟子,連太初域的內城都進不去,怎麼會知道聖殿的位置?而且聽說聖殿是宗主和長老團才能靠近的地方,外人根本不許靠近!”
林青禾盯著他的眼睛,雙生本源悄然運轉——他能感知到弟子沒有說謊,看來這外門弟子知道的信息有限。“那太初域的內城怎麼進?外門弟子如何才能晉升內門?”
“進內城需要內門弟子令牌,晉升內門需要通過‘本源試煉’,在執法隊積累足夠的功勳。”弟子顫聲回答,“前輩,我知道的都告訴你了,求你們放了我吧!”
林青禾看向葉清瑤留下的“仿形草”——這是一種能模仿他人容貌和氣息的靈草,隻要融入對方的本源精血,就能完美偽裝。“淩玥,取他一滴精血,用仿形草複製他的容貌和令牌印記。”
淩玥點頭,銀槍尖刺破弟子的指尖,取了一滴精血。林青禾將精血融入仿形草,草葉瞬間化作弟子的模樣,同時,一枚仿製的外門弟子令牌也出現在手中,令牌上的蓮花印記與真品彆無二致。
“我們不會殺你,但需要你配合我們一段時間。”林青禾用本源之力封住弟子的修為,將他藏在山穀的隱蔽處,“等我們離開太初域,自然會放你走。”
處理好弟子後,三人借助仿形草的力量,偽裝成太初宗外門弟子的模樣,腰間掛著仿製令牌,朝著太初關走去。
靠近本源結界時,林青禾的心臟不由得加速跳動——這是他們第一次如此靠近太初宗的腹地,一旦暴露,後果不堪設想。蘇輕寒緊緊握住他的手,雙生本源悄然運轉,將三人的本源氣息偽裝成扭曲本源的模樣,與周圍的太初宗弟子彆無二致。
“滴——本源印記核驗通過,外門弟子,準予進入。”
結界的掃描光線落在三人身上,冰冷的機械音響起,隨後結界裂開一道縫隙,允許他們進入。林青禾三人強壓著心中的激動,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跟著人流走進了太初域。
太初域的景象與破妄域截然不同。這裡的天空是純淨的金色,地麵是用白玉鋪成的大道,大道兩旁種植著散發著太初本源氣息的“本源樹”,樹上結滿了拳頭大小的金色果實,顯然是太初宗弟子的修煉資源。遠處,一座座金色的宮殿拔地而起,宮殿頂端鑲嵌著巨大的本源晶石,散發出濃鬱的本源氣息,比落塵穀的聚靈陣還要精純數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