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淵一拳轟出,鏽刀在空中劃出半道弧光,三首魔狼的頭顱炸成血霧。他踉蹌後退兩步,單膝跪地,喉嚨裡泛起一股腥甜,張嘴吐出一口黑血,混著碎牙落在腳邊。
靈汐收手,指尖符紙燃儘,餘燼飄散。她沒說話,隻是快步上前,一把按住他肩膀。那傷口邊緣發紫,皮肉翻卷,隱隱透出腐氣。
“你撐不住了。”她說。
“廢話。”墨淵咧嘴,笑得像個剛偷完雞的賊,“不撐,就躺下了。躺下,就死了。”
他抬手抹掉嘴角血跡,手指抖得厲害。係統界麵浮現在眼前:
【戰鬥結束】
【獲得屬性點x8】
【解鎖新提示:經脈崩裂風險已達臨界值】
“八點?”他冷笑,“給點數不給命,這係統比黑店還摳。”
話音未落,身子一軟,差點栽倒。靈汐眼疾手快,扶住他胳膊,另一隻手從靈物袋裡摸出一枚淡青色丹丸,遞到他嘴邊。
“回元丹,低階,但能續一口氣。”
墨淵盯著那藥丸,眼神閃了閃。他向來信自己,不信彆人給的東西——尤其是女人給的。可眼下,他連站都快站不穩,再逞強,真得死在這荒山野嶺。
他咬牙:“你要是害我,回頭做鬼第一個找你。”
說完,仰頭吞下。
丹藥入腹,一股暖流緩緩擴散,像枯井裡湧進了一瓢水。他喘了幾口氣,勉強坐直,抬手點了點眉心,將3點屬性加在“靈力”上,又把2點砸進“防禦”。
體內滯澀感稍減,斷裂的經脈被一股蠻力強行接續。他悶哼一聲,額上冷汗滾落。
“疼就對了。”他自言自語,“不死,就得扛著疼走。”
靈汐蹲在一旁,默默取出一張符紙,貼在他肩頭。清涼感滲入傷口,血流漸漸止住。
“我們得走。”她說,“剛才那一戰動靜太大,追兵遲早會來。”
“往哪走?”墨淵撐著地麵站起來,腿還在抖。
“斷淵穀。”靈汐攤開殘圖,“橋碑位置,和你說的血符殘跡方向一致。三百裡外,東北方。”
“斷淵穀?”墨淵眯眼,“名字聽著就不吉利。”
“上古試煉地,有遺存機緣的可能性極高。”
“機緣?”他嗤笑一聲,“我現在隻想找個地方躺著,睡三天三夜。”
“那你大可以留下。”靈汐收起圖,“等毒千機的人順著血跡找來,給你收屍。”
墨淵咧嘴:“你這女人,嘴比刀子還利。”
“但我沒讓你白跑。”她盯著他,“我知道你想要什麼——變強,打破桎梏。而我需要解開遺跡之謎。目標一致,為何不同行?”
墨淵沉默片刻,忽然蹲下,用鏽刀尖在泥地上劃出一條線。
“走你那條隱蔽小路,七天到。”他指著左側,“繞林穿澗,設符掩蹤,安全是安全,就是慢。”
他又劃出一條直線:“這條主徑,三天就能衝進去。我加點敏捷,全速趕路。”
“你會暴露。”靈汐皺眉。
“所以你負責清痕跡。”他抬頭,眼裡閃著狡黠的光,“我探路,你斷後。一個藏,一個衝。總比兩個都縮著強。”
靈汐看著他,良久不語。
“你不怕死?”她問。
“怕啊。”墨淵站起身,拍掉褲腿上的土,“但我更怕被人當災星踩一輩子。橫豎都是死,不如死在往前的路上。”
風穿過林間,吹動兩人衣角。晨光從樹梢漏下,照在墨淵臉上,映出一道尚未愈合的血痕。
靈汐終於點頭:“好。但若遇險,不可硬拚。”
“我惜命得很。”他聳肩,“死不了。”
兩人啟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