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淵左臂像是被燒紅的鐵鏈一層層纏緊,皮膚下的金紋不止跳動,而是直接炸開,一道道金光順著經脈往上爬,直衝心口。他悶哼一聲,膝蓋一軟,差點跪下去,全靠鏽刀插進地麵撐住身體。
“彆讓它進心臟!”夜影聲音冷得像冰,銅鈴貼上他後頸,一聲低震,金紋蠕動之勢稍緩。
靈汐指尖結印,靈力化作薄紗般罩住墨淵胸口,可那股外來的意誌太強,像是有隻手在識海裡翻攪,係統界麵血字狂閃:【警告:外部意誌入侵,防護協議崩潰倒計時——3、2……】
“操!還倒計時?當自己是爆破陣眼呢?”墨淵咬牙,舌尖再次咬破,血腥味一衝,腦子清醒半秒,“防禦+3!”
屬性點砸下去,皮膚泛起微光,金紋像是撞上無形牆,蔓延速度驟減。他喘著粗氣,額角青筋暴起,硬生生把那股撕裂感壓了回去。
“穩住了。”他咧嘴,嘴角帶血,“看來我這身子骨,比你們想象的耐造。”
夜影收回銅鈴,眼神沒從他左臂移開:“不是你耐造,是它在等。”
“等什麼?”
“等門全開。”夜影指向枯潭。
那扇懸浮在黑霧中的墨綠霧門,此刻已開啟一線,幽藍熒光從縫隙裡滲出,像是活物般微微呼吸。光暈映在三人臉上,冷得瘮人。
墨淵眯眼盯著那光,忽然發現自己的金紋隨著熒光明滅而跳動,一亮一暗,節奏一致。
“搞半天,這傷和草藥對上了頻道?”他冷笑,“合著我不是鑰匙,是遙控器?”
靈汐凝神感知,靈珠微顫:“水底有石台,三葉奇草懸浮其上,根須纏白骨,葉片泛藍光……確實是玄冥引。”
“傳說中能逆轉生死、卻需以魂為祭的禁藥。”墨淵舔了舔牙縫裡的血,“誰采誰瘋,采完還得被雷劈十八年——這不正好適合我?”
夜影沒接話,隻是輕輕摩挲銅鈴缺口,目光掃過霧門兩側。那三個守門人依舊立著,鐮刀高舉,可麵具下的空洞,似乎正緩緩轉動。
氣氛死寂。
就在這時,風向變了。
不是自然的風,是有人破空而來帶起的氣流擾動。三道身影從林子邊緣掠出,落地無聲,塵土未揚,顯然是刻意收斂了動靜。
為首那人黑袍獵獵,兜帽遮臉,手中骨刃斜指地麵,刀尖滴著黑液,落地即腐蝕泥土,騰起刺鼻白煙。
他視線一掃,直鎖霧門:“玄冥引現世,歸我萬毒穀。”
身後兩人立刻散開,一人袖中抖出一張灰網,瞬間張開,封住左側退路;另一人指尖凝聚一團腐血之氣,輕輕一彈,血珠懸空不落,顯然在等命令隨時引爆。
墨淵笑了,笑得像個市井混混:“喲,趕得挺巧啊?我們剛開門,你們就到?”
那人沒答,隻是緩緩抬手,摘下兜帽。
一張乾瘦的臉露出來,雙眼渾濁,唇邊有道蜈蚣似的疤,從嘴角一直裂到耳根。
“墨淵。”他聲音沙啞,“三日前你在山穀毀我毒陣,炸我毒囊,還留了‘後門’——你以為我沒找過來?”
墨淵一愣,隨即拍腿大笑:“哎喲我去!是你啊!我還以為是誰家走丟的醃臢貨,原來是你這老毒瘤!”
靈汐眉頭一皺:“你認識他?”
“何止認識。”墨淵抹了把臉,眼神卻冷了下來,“這家夥叫毒傀,萬毒穀外圍執事,專乾挖墳煉屍的勾當。上次我順手把他埋的七具屍體刨出來燒了,順帶把他的‘蝕魂蠱母’燉了當下酒菜——你說他能不恨我?”
毒傀臉色陰沉:“你毀我根基,今日拿命來償!玄冥引我要定了!”
“你要?”墨淵嗤笑,“你算哪根蔥?萬毒穀穀主毒千機見我都得繞道走,你一個跑腿的也敢搶?”
“少廢話!”毒傀一揮手,身後兩人同時出手。
灰網撲麵而來,帶著腥臭,竟是用毒蛛絲混著人皮織成,沾身即黏,越掙越緊。
靈汐早有準備,藤蔓瞬間從地底竄出,交織成牆,擋住灰網。兩股力量一撞,蛛絲崩斷數根,但仍有殘網黏上藤條,迅速腐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