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操……還真能打。”他低頭看著自己還在發抖的手，“以前加點都是偷偷摸摸，這次算是把家底掏空了。”
夜影這才敢靠近，腳步沉重，聲音沙啞：“你差點把自己加廢了。”
“廢不了。”墨淵抹了把臉，把靈核塞進儲物戒，“我這身子骨，可是拿七十三座墳裡的陰氣淬過的，結實得很。”
他說著，抬頭看向前方。
迷霧依舊濃重，但隱約能看見一條主道延伸進去，石階兩側立著殘破石獸，有的缺頭，有的斷尾，全都麵朝內穀，像是在守什麼東西。
“它不是守門。”墨淵站起身，活動了下手腕，骨頭劈啪作響，“它是試煉。”
“試什麼？”
“試誰敢不守規矩。”墨淵冷笑，“老子剛才要是規規矩矩獻祭，早就被吞了。但它怕瘋子，怕那種連自己命都不要的混賬。”
夜影沉默片刻，點頭：“所以你用招魂引畫假符，用墳頭鏟子砸碑，還說自己賣過聖女——你根本不是在挑釁，是在演一個它認得的角色。”
“聰明。”墨淵咧嘴一笑，露出一口帶血的牙，“這山穀吃正經人，吐瘋子。老子今天不當修士，當個掘墓的老六，它反倒拿我沒轍。”
他邁步向前，踩上第一級石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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腳下紋路微亮，像是回應。
夜影背著靈汐跟上，低聲道：“你傷得不輕，經脈有裂痕，再動手撐不過三招。”
“我知道。”墨淵拍拍胸口，“但係統在跑，界麵沒崩，說明還能撐。等找到地方，我再調息。”
他忽然停下，皺眉。
“怎麼了？”
“這靈核……”墨淵摸了摸儲物戒，“有點動靜，像是在發熱。”
話音未落，四周迷霧猛地一蕩，仿佛被無形之力攪動。遠處傳來輕微震動，像是有什麼東西在地下爬行，又像是陣法重新啟動。
夜影立刻警覺：“彆碰它，可能是信標。”
“信標？”墨淵挑眉，“你是說，我拿了這玩意兒，等於打了聲呼嚕，告訴整個山穀‘老子來了’？”
“差不多。”
“那正好。”墨淵非但不慌，反而笑出聲，“我最喜歡群架了，熱鬨。”
他往前走，步伐雖緩，卻無比堅定。每一步落下，石階上的紋路便亮一分，像是被他的血激活了某種連鎖反應。
夜影緊隨其後，一手扶穩靈汐，另一手握緊殘鈴。他知道，真正的危險還沒開始。
但這小子，已經不怕了。
他甚至……有點興奮。
墨淵忽然回頭，咧嘴一笑：“你說，待會要是再蹦出一頭比這還大的，我能不能把它犄角掰下來當拐杖？”
夜影沒接話。
前方，迷霧深處，一道微弱光芒忽明忽暗，像是某種召喚。
墨淵抬起手，指尖滲出一滴血，緩緩滴落。
血珠尚未觸地，石階上的紋路突然加速流轉，幽光順著階梯一路向前，照亮了百步之外的一座殘拱門。
門內，黑影幢幢，似有無數眼睛睜開。
墨淵收起笑容，低聲說：“走，這山穀還有東西等著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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