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光射入石門凹槽的刹那,墨淵隻覺左臂一燙,像是有人拿燒紅的鐵簽子往他皮肉裡擰。他悶哼一聲,膝蓋微彎,差點跪下去,可腳底死死釘在原地,牙關咬得咯咯響。
“啟”字在他皮膚下跳動,像有東西要破皮而出。
石門上的古篆跟著亮了,一圈圈符文從邊緣向中心收攏,如同活蛇纏繞。那扇厚重得仿佛壓著整座山的巨門,竟開始緩緩內陷,發出沉悶的摩擦聲,像是千年鏽死的齒輪終於被強行轉動。
夜影一把拽住靈汐後退半步,刀柄拄地,指節發白:“彆靠太近,這門……在吸靈力。”
話音未落,三人周身浮動的靈光驟然一暗,仿佛被什麼東西舔了一口。靈汐袖中玉佩輕震,發出細微嗡鳴,她指尖微顫,立刻將玉佩按進胸口。
墨淵咧嘴一笑,嘴角還掛著血沫:“怕啥?它認親呢。”
他說著,抬手就把左臂往門邊最近的一道符文上貼去。
“你瘋——”靈汐驚呼出口,卻戛然而止。
金光一閃。
那符文竟真的停了下來,不再流轉,反而微微蠕動,像某種古老生物在嗅探血脈。緊接著,整片符文陣列逐一熄滅,最後一聲輕響,石門向內塌陷出一道斜坡通道,陰風撲麵,帶著腐骨般的腥氣和遠古塵埃的味道。
墨淵甩了甩發麻的手臂,啐了口帶血的唾沫:“驗魂印?驗你祖宗吧,老子這血都快流乾了,你還驗得出個屁。”
他邁步就往裡走,腳步踩在斜坡上,碎石滾落,回聲幽深,像是掉進了巨獸的食道。
夜影低喝:“慢點!”
“慢個頭。”墨淵頭也不回,“剛才那一堆黑影追咱們追得跟狗攆兔子似的,現在突然停下,說明裡麵的東西比它們大得多。咱要是不搶先一步摸清楚,等它自己爬出來,咱們連渣都不剩。”
靈汐緊隨其後,聲音壓得很低:“這風不對勁,吹得人神魂發涼,像是能鑽進骨頭縫裡啃。”
“那就把骨頭煮熟了再進去。”墨淵從懷裡摸出個小布袋,抖了抖,倒出幾塊黑乎乎的藥丸塞進嘴裡,嚼得嘎嘣響,“老規矩,刮地三層,順手牽羊。這地方一看就是千年沒人打掃,指不定哪個角落埋著前朝遺寶。”
夜影眉頭一皺:“你又吃墳頭撿的‘養魂丹’?”
“省點靈力多活兩秒不好?”墨淵嘿嘿一笑,眼神卻沒離開前方,“再說了,那墳主人生前是個煉丹瘋子,死了三百年還在爐邊打坐,我順走他半瓶藥怎麼了?他又不會少塊肉。”
三人漸入洞窟深處,霧氣濃得幾乎凝成水珠,視線不過十步。兩側岩壁上刻滿扭曲符文,隱隱泛著暗紅光澤,像是乾涸的血跡滲進石頭裡。
忽然,一聲低吼從頭頂傳來。
不是震動空氣的咆哮,而是直接撞進識海的悶響,像是有龐然大物在夢裡翻身。
地麵輕顫,碎石簌簌滾落。
夜影瞬間橫刀擋在靈汐身前,耳廓微動:“不在前麵……在上麵。”
墨淵抬頭,瞳孔一縮。
洞頂岩壁上,赫然嵌著數道巨大爪痕,每一道都深達尺許,邊緣布滿焦黑裂紋和乾涸黑血。那些痕跡呈放射狀蔓延,像是有什麼東西曾在這裡拚命掙紮,試圖撕開封印。
“好家夥。”墨淵低聲,“這不是守門,是囚禁。”
他抬手抹了把臉,冷汗混著血水滑下。係統界麵在識海中浮現,一行模糊提示跳出:
【檢測到高維生命殘留能量……來源未知……建議撤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