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淵膝蓋狠狠一頂,血屠那隻抓向咽喉的手腕“哢”地一聲錯開,骨頭斷得乾脆。他順勢一腳踩上對方胸口,鏽刀的煞氣順著腳底壓下去,把那點殘存的反抗念頭碾進碎石縫裡。
“垂死掙紮也得看力氣。”墨淵冷笑,衝夜影抬了抬下巴,“捆結實點,這玩意兒命硬,彆讓他抽個氣又蹦起來。”
夜影走來,黑繩一抖,符文閃動,直接鎖住血屠經脈與神識。那人喉嚨裡嗬嗬作響,眼珠翻白,卻再也動不了半根手指。
靈汐蹲在毒千機旁邊,指尖凝出一根冰絲,輕輕探入他衣領內側。冰絲微顫,觸到一枚暗紅色符咒時立刻縮回,符麵裂開一道細紋,冒出縷縷黑煙,被她袖口一卷,凍成冰渣碾碎。
“兩個都有自毀禁製。”她收回手,眉頭微皺,“一個藏在喉骨後,一個縫在心口內襯——真不怕自己睡著翻身就炸了?”
“怕?”墨淵正從血屠腰間解下儲物袋,頭也不抬,“他們這種人,活著是工具,死了也是工具,哪輪得到自己選怎麼死。”
袋子入手沉甸甸的,表麵烙著血魔殿獨有的扭曲符紋。他沒急著打開,反而先踹了踹血屠脫臼的肩,“你說你,護法當得好好的,非得追著我跑三座山頭,圖啥?圖我長得帥?”
沒人回答。隻有風吹過斷崖,卷起幾片焦灰,在空中打了個旋,又落下。
夜影押著毒千機退到安全距離,繩索勒得後者臉發紫,卻連哼都不敢哼。靈汐則繞到穀口邊緣,用玉簪劃地布下一道隱匿陣紋,防止殘留氣息引來麻煩。
墨淵這才敢放心翻袋。
一瓶血髓丹,收了。
三張血遁符,收了。
一塊刻著“殿主親啟”的玉牌,掂了掂,塞進懷裡。
最後在夾層摸到一張獸皮,入手冰涼,泛著暗紅光澤,像是浸過血又曬乾多年。
他攤開一看,地圖。
山形走勢古怪,中央一座倒懸峰,底下裂開一道口子,紅點如心跳般微微發燙。四周畫著扭曲符文,像是某種古老封印。
“有意思。”墨淵指尖剛碰圖麵,獸皮忽然輕震,仿佛有東西在下麵爬。
他立馬縮手,功德金光裹住食指,小心翼翼拂過圖層。金光蕩起漣漪,顯現出原本看不見的符線——整張圖被編織成一張網,若有外力強行讀取,恐怕半個修真界都能收到信號。
“追蹤禁製?”夜影湊近,“他們還真當自己是開客棧的,生怕客人找不到門。”
“不止。”靈汐盯著那座倒懸峰,聲音低了幾分,“這是‘血淵穀’……我曾在靈幻仙宮的禁書裡見過記載。上古血魔族每逢月蝕,便以萬生精魄祭天,隻為喚醒沉睡於地心的‘血源聖晶’。”
“聖晶?”墨淵挑眉,“聽著像什麼絕世神兵,結果是個邪物啟動器?”
“它本身不是邪物。”靈汐搖頭,“而是某種界域核心的碎片,能短暫打通現世與魔淵的通道。一旦激活,不隻是血魔殿,整個北域都會淪為血海。”
墨淵嘖了一聲,把地圖翻來覆去看了幾遍,“所以血厲派血屠搶這東西,不是為了稱霸,是為了開門?”
“準確說,是借門上位。”夜影突然開口,“血魔殿在凡界經營千年,始終被各大宗門壓製。若真能引動聖晶,接通魔淵本源,他們的功法將徹底進化——從‘修煉者’變成‘代行者’。”
“哦。”墨淵咧嘴一笑,“那就難怪了。”
“難怪什麼?”
“難怪他們這麼想弄死我。”他拍了拍胸口,係統界麵一閃而過,“我這身功德金光,專克他們那種靠吸人命續命的歪門邪道。血厲要是開了門,我就是他家門口那塊擋路的絆腳石。”
靈汐看著他:“那你打算怎麼辦?放著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