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淵指尖還壓在通訊器的開機鍵上，那道黑血已經滴落，在青玉磚上燒出一個焦黑小坑，滋啦聲未絕。
他沒動，連呼吸都掐住了半拍。靈汐猛地後退一步，袖中冰絲自動纏上手腕；夜影刀柄一轉，手已按在鞘口，肩上的血順著指節滑下來，滴在地麵時竟微微發藍。
“彆碰它。”夜影聲音壓得極低，“這血……不是死氣，是量子蝕流。”
墨淵咧了下嘴，笑得有點僵：“你還能聞出來？”
“特工培訓課教的。”夜影盯著那灘黑血，“上元秩序最喜歡用這種偽裝信標，沾上就會被標記坐標，三息之內，追蹤彈頭就能穿牆爆頭。”
靈汐眉頭一皺：“可剛才的聲音……明明是從星盟來的。”
“所以才怪。”墨淵終於鬆開手指，卻沒收回手，反而從儲物袋摸出一塊焦黑骨頭片，輕輕蓋在黑血上方。骨頭剛落，表麵立刻浮起一層細密符文，像活蟲般蠕動。
係統界麵一閃：【檢測到高維乾擾信號，來源未知，頻率與‘湮滅協議’前兆波段重合度97】。
“操。”墨淵低聲罵了一句，“這是請帖還是通緝令？”
他二話不說，掌心一翻，功德金光噴湧而出，在頭頂凝成半透明結界，將整台通訊器罩住。金光流轉間，那骨頭片上的符文劇烈抽搐，幾秒後“啪”地炸成灰燼。
“淨化術。”墨淵心念一動，屬性點灌入指尖，一道金線射出，纏住殘餘黑血，像拔牙似的硬生生拽離地麵。黑血在空中扭動掙紮，最後被金光絞碎，化作一縷黑煙消散。
“清了。”他甩了甩手，看向夜影，“現在說正事——你之前是不是知道這玩意兒會這麼邪門？”
夜影沉默兩秒：“我知道星盟有聯絡器，但沒見過帶蝕流引信的。要麼是被人動了手腳，要麼……星盟內部出了問題。”
靈汐蹲下身，指尖輕觸那被腐蝕的磚麵：“這裡的靈力殘留很奇怪，不像九州任何一門派的功法，倒像是……某種機械脈衝。”
墨淵眼睛一亮：“對！就是這個味兒！”他一把抓起通訊器，直接往自己識海裡塞了道意念，“悟性+20！給我拆它！”
腦中轟然一震，無數數據流衝刷而過，像是有人拿錘子砸他天靈蓋。但他咬牙撐住，硬是把通訊器的頻段結構扒了個底朝天。係統輔助下，乾擾信號層層剝離，最終隻剩一道純淨頻道。
“滴——”
一聲輕響，屏幕終於亮起，幽藍色光幕展開，浮現一行古篆：【星盟第七巡域聯絡站，編號x79，加密通話通道已建立】。
緊接著，一道聲音響起，不帶情緒，像鐵片刮鍋底：“這裡是星盟第七巡域聯絡站，編號x79。檢測到‘混沌適配體’與‘秩序擾動因子’共存信號……你們的表現超出預期。”
墨淵挑眉：“喲，誇我呢？”
那聲音繼續：“你們破壞了冥骨宗通往噬界蟲巢的傳送陣，阻止了一場跨維度汙染擴散。該行為符合星盟‘邊界守護者’評估標準。我們，正式邀請你們加入對話。”
“對話？”墨淵冷笑，“上次來那個刻度，說什麼要評估我係統，結果留下個帶毒的破爛，現在又來一套說辭？”
“刻度是觀察員，權限有限。”對方答得乾脆，“我們是正式代表。邀請對象不僅是你，還包括你身邊兩人——靈幻仙宮修士靈汐，代號‘寒淵之瞳’；前星盟監察部特工x7，代號‘夜影’。”
夜影瞳孔微縮。
墨淵卻笑出聲：“哎喲，還挺熟啊？連外號都背下來了？那你倒是說說，我這係統到底算哪門子玩意兒？混沌適配體？聽著像實驗室養的耗子。”
“它是‘界域維穩計劃’的終端之一。”對方頓了頓，“也是唯一能無視法則壁壘、自由加點進化的存在。我們想了解它的運作機製，也願意提供相應資源交換。”
靈汐突然開口：“你們用死氣做引信，就是為了測試我們的反應能力？”
“不。”那聲音平靜依舊，“是為了篩選。隻有能識破陷阱的人，才配坐上談判桌。”
墨淵眯起眼：“所以黑血是考驗？”
“是濾網。”對方說，“超過九成接收到設備的人，會在第一時間被蝕流侵蝕，成為傀儡。你們沒有。”
墨淵沉默片刻，忽然問夜影：“你以前乾這行，真沒見過這種操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