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初露,宛如銀紗般的薄霧輕柔地籠罩著軍工作坊的場地。十挺輕機槍、兩百支步槍和五門迫擊炮整齊地排列著,恰似等待檢閱的鋼鐵衛士,在微弱的光線中散發著冷峻而肅穆的氣息。李錚踏著沾滿露水的布鞋緩緩走來,每一步都讓靴底與地麵的碎石輕輕摩擦,發出細微的聲響,仿佛在訴說著任務的緊迫。他熟練地將沾著機油的帆布手套往腰間一紮,那動作利落地像是無數次重複過一般。他的目光如炬,堅定地望向圍攏而來的工人們,聲音沉穩而有力,仿佛戰鼓在眾人心頭敲響:“時間緊迫,任務繁重,我們必須在兩天內讓這些武器重新‘開口說話’。大家按照老規矩分組行動,每一顆螺絲、每一寸槍管,都關乎著前線的勝敗,我們不能有絲毫懈怠!”
話音剛落,工人們立刻如訓練有素的蜂群般忙碌起來。作坊早已按照清河兵工廠流傳下來的成熟方法分成了專業小組,各個小組就像精密儀器中的不同齒輪,緊密配合,高效運轉。劉姐帶領三名女工宛如敏捷的雌鷹,直奔輕機槍堆,她們手中的銅製通條在晨光中閃爍著冷冽而堅毅的光芒,那光芒中似乎蘊含著對勝利的渴望;孫師傅掄起鐵錘敲響紅爐,刹那間,火苗如紅色的精靈般瞬間竄起半尺高,鐵匠組的風箱隨即拉出富有節奏的“呼嗒呼嗒”聲,仿佛是戰歌的前奏;吳博文則蹲在迫擊炮旁,鏡片後的目光猶如鷹隼般緊緊盯著炮管接口,手裡的遊標卡尺不時卡在金屬接縫處,那專注的神情仿佛在審視最珍貴的寶物。
“李隊長,你來看這挺‘歪把子’!”劉姐的呼喊聲打破了作坊裡忙碌的喧囂,李錚快步上前。劉姐正用毛刷蘸著煤油仔細刷洗機槍的供彈漏鬥,那黑色的油汙如同頑固的敵人,順著漏鬥邊緣緩緩往下淌,在地麵積成小小的油窪,仿佛是戰鬥留下的痕跡。“槍機沒有卡住,但複進簧鏽蝕嚴重,拉動時阻力很大,恐怕連續射擊時會卡殼。”劉姐一邊說著一邊拉動槍栓,金屬摩擦聲乾澀而刺耳,就像敵人臨死前的掙紮。李錚俯下身子仔細查看,指尖輕輕劃過簧片上的鏽跡,那鏽跡仿佛是歲月留下的滄桑印記:“把它拆下來用細砂紙打磨,再塗上我們新配的槍油。記住,按照我們之前摸索出來的辦法,砂紙要順著簧片的紋路打磨,不能磨傷彈性層,這就像給戰士療傷,要小心謹慎,不能傷到筋骨。”他轉頭朝零件架喊道,“王小柱,把上次拆的‘九六式’機槍複進簧拿兩副來當備件,以防萬一打磨壞了可以直接更換,我們要確保每一個零件都能在關鍵時刻發揮作用。”
王小柱正蹲在地上給步槍分類,聽到喊聲立刻應道:“好嘞!昨天剛清點過,備件還剩五副,足夠用了!”他麵前的步槍已經分成了三堆:第一堆槍身完好,隻是槍托沾了些泥汙,就像戰士們在戰鬥中不小心沾上的泥土,見證了他們的英勇;第二堆需要更換一些小零件,比如鬆動的準星、磨損的扳機,這些小零件如同戰士身上的紐扣,雖小卻至關重要;第三堆則槍膛變形或槍管炸裂,槍身上纏著紅布條作為標記,那紅布條仿佛是它們受傷的繃帶,提醒著人們它們經曆的殘酷戰鬥。
孫師傅的紅爐邊已經熱鬨非凡,宛如一個熾熱的戰場。兩名鐵匠正把變形的步槍槍管架在鐵砧上,鐵錘落下時火星四濺,如同夜空中綻放的煙花,卻充滿了力量與激情。“這批三八大蓋不少是磕碰傷,槍管校直不難,但有五支的膛線磨平了。”孫師傅用鐵鉗夾起一根槍管,對著晨光仔細查看,那眼神裡充滿了專注與執著,“得用我們自製的膛線銼一點點修複,不然打出去的子彈準頭會差得很遠,我們要讓每一顆子彈都能精準地擊中敵人。”
“用我們改進的銼刀架,效率能快一倍。”李錚走過去,指著牆角的木製支架,“上次仿造鐵路工人的校直器做的那個,固定槍管後轉動銼刀就行了,省得手不穩把膛線銼偏,這是我們智慧的結晶,能讓我們的工作更加高效。”他記得係統裡有膛線修複的簡易方案,之前已經悄悄轉化成這種土設備,工人們都以為是他琢磨出的巧點子,這就像在黑暗中點亮的一盞明燈,指引著他們前進。
吳博文此時卻遇到了麻煩。一門迫擊炮的支架斷裂成兩截,斷口處的焊縫崩開,露出裡麵粗糙的焊痕,就像戰士受傷後露出的白骨,令人觸目驚心。“日軍這支架是應急焊接的,鋼材質量太差。”他敲了敲斷裂處,“我們得用鐵軌鋼重新鍛造一個,原來的太薄,經不起長途搬運,我們要打造一個堅不可摧的支架,讓迫擊炮在戰場上發揮最大的威力。”
“讓紅爐組先鍛造毛坯,你畫個簡化圖,把多餘的承重杆去掉。”李錚蹲下來比劃著,“上次修迫擊炮時發現,這支架的橫向杆太多,既沉重又不實用,改成兩根主杆就行了,還能省材料,我們要在有限的資源下,創造出最強大的武器。”吳博文眼睛一亮,立刻掏出鉛筆在硬紙板上畫起來,筆尖劃過紙板的“沙沙”聲與遠處的錘擊聲交織在一起,仿佛是一首激昂的樂章,奏響著奮鬥的旋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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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午的太陽升到頭頂,如同一輪熾熱的火球,將作坊裡烘烤得熱氣騰騰。作坊裡彌漫著煤油、汗水和熟鐵的混合氣味,那氣味中充滿了奮鬥的氣息,就像戰士們在戰場上揮灑的汗水,散發著堅韌與不屈。劉姐已經修好了四挺輕機槍,每修好一挺就往槍膛裡塞一根塗油的木棍防鏽,再用帆布包好,那帆布包就像戰士的披風,保護著這些重新煥發生機的武器。“這挺‘歪把子’換了複進簧後順暢多了。”她拉動槍栓,清脆的“哢嗒”聲讓旁邊的戰士露出滿意的笑容,“下午再調試一下供彈,保證連射三十發不卡殼,我們要讓這些武器在戰場上成為敵人的噩夢。”
王小柱的零件組成了“補給中心”。他們把損壞武器上的可用零件拆下來分類:撞針、彈簧、準星分彆裝在木盒裡,盒蓋上貼著毛筆寫的標簽,那些標簽就像戰士的勳章,記錄著它們的功績。“那幾支報廢的九二式重機槍,槍機零件還能用,正好修我們之前繳獲的兩挺啞巴重機槍。”王小柱抱著木盒跑過來,臉上沾著機油,那機油仿佛是戰鬥的勳章,見證了他的努力,“就是槍管沒法用,炸得跟開花饅頭似的,但這些零件還能繼續為戰鬥貢獻力量。”
李錚點頭:“重機槍零件留著,下次繳獲槍管就能湊合用。那些徹底不能用的武器,拆完零件後把槍身埋了,彆留在作坊占地方,我們要清理戰場,為新的戰鬥做好準備。”他知道日軍要是來搜查,這些殘骸會暴露維修規模,必須處理乾淨,就像戰士們隱藏自己的行蹤,避免被敵人發現。
傍晚時分,第一波修好的武器開始驗收。二十支步槍排列整齊,戰士們持槍試射時,子彈穿透五十米外的木板靶,彈孔比平時的複裝子彈更圓整,那彈孔就像敵人的眼睛,被我們的子彈精準地擊中。“孫師傅,這修過的槍比新繳獲的還好用!”一名戰士興奮地喊道,“後坐力小,準頭也足,這就像給我們配備了更強大的武器,讓我們在戰場上更有信心。”
“那是用高純度銅做了槍機墊片,摩擦小了自然順。”孫師傅得意地抹了把汗,他早上偷偷用李錚帶來的電解銅邊角料鍛了些小墊片,沒想到效果這麼好,這就像在戰鬥中發現的秘密武器,為勝利增添了保障。
第二天黎明,天邊剛剛泛起魚肚白,最後一門迫擊炮的支架安裝完畢。吳博文蹲在地上轉動炮身,支架穩穩撐起,調整仰角時毫無卡頓,就像戰士在戰場上靈活地轉動身體,隨時準備攻擊。“比原來的輕了三斤,拆解時間從兩分鐘縮到四十秒。”他報出數據,“試射一下,我們要檢驗這新生的武器是否具備強大的戰鬥力。”
李錚揮手讓戰士推來炮彈。“轟”的一聲巨響,炮彈落在百米外的土坡上,炸開的煙塵升起老高,那煙塵就像勝利的旗幟,在戰場上飄揚。“精度沒問題!”觀測的戰士大喊,“比原來的射程還遠十米,這是我們努力的成果,是我們為勝利貢獻的力量。”
兩天的時間轉瞬即逝,如同一場激烈的戰鬥,在緊張與忙碌中結束。當夕陽再次染紅作坊的屋頂時,所有修複的武器已整齊堆放在場地上:十挺輕機槍鋥亮如新,在夕陽的餘暉中閃爍著耀眼的光芒,就像勝利的曙光;兩百支步槍的槍托重新打磨上蠟,散發著溫潤的光澤,如同戰士們堅毅的麵龐;五門迫擊炮旁堆著配套的炮彈,那炮彈就像等待發射的火箭,隨時準備衝向敵人的陣地。王小柱拿著清單核對完畢後,滿意地點了點頭,那點頭就像勝利的宣言,宣告著這次搶修任務的圓滿成功。這些修複的武器,將帶著工人們的心血與希望,奔赴前線,為抗擊敵人、保衛家園而戰,它們將成為戰場上的利刃,斬斷敵人的野心,鑄就勝利的輝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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