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嚴轉過身,目光落在她泛紅的眼眶上,突然伸手,想像揉小動物一樣揉揉她的頭發,手伸到一半又收了回來,改成了敲她的額頭:“少煽情。查案是我的職責,保護隊友也是。”
“隊友?”林小滿挑眉,故意逗他,“我可是文職,不算你的隊員。”
“誰說不算?”沈嚴的嘴角勾起一抹淺笑,“能用電飯煲破解密碼,能用口紅畫電路,能用數據模型追到毒販……你比隊裡那些隻會扛槍的笨蛋厲害多了。”
林小滿被他誇得臉發燙,低下頭假裝喝奶茶,嘴角卻忍不住往上揚。陽光透過玻璃窗落在兩人交疊的手背上,溫暖得像春天的風。
奶茶快喝完的時候,沈嚴的手機突然響了。是小李打來的,聲音帶著急:“沈隊,不好了!張老板在看守所裡……出事了!”
沈嚴的臉色瞬間沉了下來:“出什麼事了?”
“他……他在廁所裡自殺了!”小李的聲音帶著難以置信的震驚,“遺書都寫好了,說所有事都是他一個人做的,和‘深海’沒關係!”
“不可能!”林小滿猛地站起來,椅子腿在地上劃出刺耳的聲音,“他昨天還想招供!怎麼可能突然自殺?”
沈嚴的眼神冷得像冰:“我們馬上回去。”
掛了電話,他拉起林小滿就往外跑,左肩的傷口牽扯得他疼得皺眉,卻絲毫沒放慢腳步。“是‘深海’乾的,”他的聲音帶著壓抑的怒火,“他們怕張老板說出u盤的下落,殺人滅口!”
林小滿的心臟像被一隻冰冷的手攥住了。
張老板死了。
唯一可能知道u盤下落的線索,斷了。
父親留下的證據,難道要永遠石沉大海了嗎?
兩人跑到警局門口時,正趕上法醫把張老板的屍體抬出來。白布蓋著他的臉,看不見表情,但林小滿仿佛能看到他昨天在審訊室裡恐懼的眼神,看到他被律師打斷時哀求的目光。
“遺書呢?”沈嚴抓住小李的胳膊,聲音沙啞。
小李遞過來一張照片:“這是遺書的掃描件,技術科正在鑒定筆跡。”
林小滿湊過去看,遺書的字跡歪歪扭扭,和張老板平時簽單的筆跡差太遠了。“是偽造的!”她肯定地說,“張老板寫‘的’字從不帶鉤,這裡每個‘的’字都帶了鉤!”
沈嚴的眼神更冷了:“查律師的下落,還有看守張老板的獄警,一個都彆放過!”
“是!”小李立刻轉身去安排。
林小滿看著沈嚴緊繃的側臉,突然想起奶茶店裡他說的話。“城東圖書館,”她輕聲說,“我們必須儘快去。”
沈嚴轉過頭,目光與她相撞。在他的眼睛裡,她看到了和自己一樣的決心。
“明天一早。”他說。
傍晚的風帶著涼意。林小滿幫沈嚴換完藥,準備回家時,被他叫住了。“這個,”他從抽屜裡拿出個東西遞給她,是枚小小的銅製楓葉書簽,邊緣磨得發亮,“上次在倉庫管道裡撿到的,看樣式,像你父親那代人用的。”
林小滿接過來,書簽在掌心沉甸甸的,上麵刻著細小的花紋,和她頸後的胎記一模一樣。“是我爸的。”她肯定地說,指尖摩挲著花紋,“他以前總用書簽夾在圖紙裡。”
沈嚴看著她專注的樣子,突然說:“明天去圖書館,小心點。302室既然是加密檔案室,肯定有危險。”
“你放心。”林小滿把書簽放進帆布包,“我帶好裝備,保證不拖後腿。”
沈嚴笑了,那笑意裡帶著點無奈,又有點縱容:“不是怕你拖後腿,是怕你又像上次那樣,用口紅搞出什麼動靜。”
林小滿的臉又紅了,轉身跑了出去。走到警局門口時,她回頭看了一眼,沈嚴還站在窗前,路燈的光落在他身上,像披了件金色的披風。
她摸了摸口袋裡的銅製書簽,突然有種預感——明天的圖書館之行,絕不會那麼簡單。“深海”既然能在看守所裡殺人滅口,肯定也會在圖書館設下陷阱。
但她不怕。
因為她知道,沈嚴會陪著她。
就像在粉色泡沫裡那樣,在通風管道裡那樣,在每一個危險的瞬間那樣。
夜風拂過街角的梧桐葉,發出沙沙的聲響,像誰在低聲訴說著秘密。林小滿握緊了口袋裡的書簽,快步消失在夜色中。她不知道,在她離開後,沈嚴的手機收到了一條匿名短信,隻有一張照片——城東圖書館的302室門口,站著一個熟悉的身影,是那個自稱“安安媽媽”的女人,李淑芬。
沈嚴的眼神瞬間變得凝重。
她怎麼會在那?
難道她也知道圖書館的秘密?
明天的圖書館,恐怕不止“深海”一個陷阱。一場更大的風暴,正在悄然醞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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