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沒寫完,後麵沾著點暗紅色的痕跡,像是乾涸的血。
“原來如此。”林小滿的眼淚突然掉了下來,“我爸抱走我,不是因為我是他的女兒,是因為他欠我親生父母一條命。”
沈嚴走過來,輕輕拿走那份檔案,放在她看不到的地方。“彆想太多,”他的聲音很輕,像怕驚擾了什麼,“你父親是好人,他一直在保護你。”
就在這時,桌上的老式密碼機突然發出“嘀嘀”的聲響,屏幕上跳出一行綠色的字:“客人來了,該走了。”
是那個戴眼鏡的老太太!她在監視這裡!
沈嚴立刻把關鍵檔案塞進背包,拉起林小滿就往門口跑:“快走!”
兩人剛衝出302室,就聽見樓梯口傳來腳步聲。那個“老太太”正站在樓梯轉角,手裡拿著根鐵棍,臉上的偽裝被扯掉了——露出張年輕的臉,戴著副金絲眼鏡,眼神冷得像冰。
“林小姐,沈隊長,”女人的聲音帶著笑意,卻讓人不寒而栗,“既然來了,何必急著走?沈建國的秘密,不想聽聽嗎?”
沈嚴把林小滿護在身後,右手摸向腰後的槍:“你是誰?”
“我是誰不重要,”女人晃了晃手裡的鐵棍,“重要的是,我知道沈建國在哪,也知道林建軍的下落。”
林小滿的心臟狂跳起來:“我爸還活著?”
“當然,”女人笑得更燦爛了,“他在檳城的水族館,養著一條會流淚的魚。你們不是想知道賬本在哪嗎?魚肚子裡,藏著你們想要的一切。”
檳城,水族館,會流淚的魚……
林小滿想起父親日記裡的船票,想起設計圖上的船錨圖案,所有的線索在這一刻彙聚成一個清晰的指向。
“你想怎麼樣?”沈嚴的聲音很沉。
“很簡單,”女人側身讓開樓梯,“把你們從302室拿走的檔案交出來,我就告訴你們去檳城的船票在哪。”
沈嚴的手指在扳機上猶豫了一秒。
“彆信她!”林小滿突然想起李淑芬的話,想起那個被撞飛時喊“我的安安”的女人,“她在騙我們!賬本根本不在魚肚子裡,她想讓我們去檳城送死!”
女人的臉色瞬間變得猙獰:“敬酒不吃吃罰酒!”她突然舉起鐵棍,朝沈嚴的左肩砸過去——那裡是他最脆弱的地方。
沈嚴早有防備,側身躲開的同時,一槍打在女人的腿上。女人慘叫一聲,倒在地上,眼鏡摔在樓梯上,碎成了幾片。
“走!”沈嚴拉著林小滿往樓下跑,身後傳來女人怨毒的咒罵:“你們跑不掉的!檳城的船,已經為你們準備好了!”
圖書館外的陽光刺眼,林小滿坐在沈嚴的車裡,看著他把從302室帶出來的檔案塞進後備箱。那些檔案裡,有沈建國與“深海”交易的詳細記錄,有王海濤的證詞,還有一張模糊的照片——上麵是個穿著白大褂的男人,正在給一條巨大的鯨鯊喂食,背景是檳城水族館的標誌。
“這個男人,”沈嚴指著照片上的人,“是水族館的獸醫,名叫陳默,三年前從國內辭職,去了檳城。我查到,他是沈墨的同學。”
沈墨,沈嚴失蹤多年的哥哥,那個戴著銀色麵具的“深海”成員。
林小滿的心臟像被冰錐刺穿了。
原來他們從一開始就掉進了圈套。從紅泥港到圖書館,從沈建國的檔案到父親的設計圖,都是“深海”故意放出的誘餌,目的就是把他們引到檳城。
“我們不去檳城。”林小滿突然說,聲音帶著顫抖。
沈嚴發動汽車,後視鏡裡,圖書館的影子越來越小。“我們必須去。”他的聲音很堅定,“你父親在那裡,賬本在那裡,沈墨和陳默也在那裡。這是我們唯一能徹底扳倒‘深海’的機會。”
林小滿看著他緊繃的側臉,突然想起在訓練室裡,他教她拆槍時說的話:“有時候,明知是陷阱,也要跳進去,因為裡麵有你必須拿到的東西。”
車窗外的街景飛快地往後退,像倒放的電影。林小滿摸出那本《海底兩萬裡》繪本,翻到最後一頁,發現父親用紅筆寫的小字:“當鯨鯊流淚時,就是真相浮出水麵的日子。”
她不知道鯨鯊會不會流淚,也不知道等待他們的究竟是真相還是更深的深淵。她隻知道,握住方向盤的這個男人,會陪她一起走下去。
汽車駛離市區時,沈嚴的手機收到一條匿名短信,隻有一張照片——檳城水族館的巨大玻璃幕牆後,一條鯨鯊緩緩遊過,它的眼睛裡,似乎真的閃著淚光。照片的右下角,用紅筆寫著:“7月15日,老地方見。”
7月15日,是父親失蹤的紀念日。
林小滿的手指死死攥著繪本,指節泛白。她知道,一場更大的風暴,正在檳城的海麵上等著他們。而那個藏在暗處的“深海”首領,很快就要露出真麵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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