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滿的心臟猛地一縮。難道是父親?父親被抓時曾被關在這裡?
腳步聲漸漸遠去,消失在下方的黑暗裡。林小滿靠在冰冷的牆壁上,後背已經被冷汗浸透。她拿出相機,翻看著剛才拍的塗鴉照片,放大鯨鯊的眼睛時,發現淚珠裡的船錨排列方式很奇怪,不是無序的,而是按照某種規律間隔排列——三短兩長,三短兩長,像摩爾斯電碼。
她立刻調出手機裡的摩爾斯電碼對照表,指尖在屏幕上飛快滑動。三短是“j”,兩長是“”,組合起來正好是“j”,後麵跟著的五個船錨,對應的長短信號拚出“719”。
不是巧合。
這幅塗鴉是父親留下的密碼,用摩爾斯電碼重複標注j719,像在反複強調這個編號的重要性。而那個船錨形狀的密碼鎖,顯然就是打開某個關鍵地點的鑰匙——很可能就是父親日記裡提到的“深海之門”。
“小滿?聽到請回答。”沈嚴的聲音在耳麥裡響起,帶著焦急,“黑衣人已經離開樓梯口,你可以繼續行動了。”
“沈嚴,”林小滿的聲音帶著抑製不住的激動,“塗鴉裡有摩爾斯電碼,重複標注j719,和軍供站的彈藥庫編號一致。還有,他們剛才提到‘老頭畫的畫’,可能是我爸。”
耳麥裡傳來沈嚴倒吸冷氣的聲音。“我就知道,”他的聲音帶著種了然的沉重,“你爸的日記裡夾著張碎紙,上麵畫著半條鯨鯊,當時以為是隨手畫的,現在看來……”
“是這幅塗鴉的另一半。”林小滿接過他的話,心臟像被什麼東西攥緊了,“我爸肯定被關在這裡過,他故意留下這幅畫,就是為了讓找到的人知道j719的位置。”
她繼續往下走,手電筒的光束在前方的牆壁上晃動,突然照到片新鮮的刮痕,像是不久前被人用指甲摳過。刮痕的形狀不規則,但組合起來隱約能看出是個箭頭,指向樓梯右側的牆壁。
林小滿走過去,用手敲了敲牆麵,發出“咚咚”的空響。她順著箭頭的方向摸索,在牆角找到塊鬆動的磚塊,用力一抽,磚後露出個黑漆漆的洞口,剛好能容一人側身通過。
洞口裡飄出股熟悉的氣味——是化學試劑混合消毒水的味道,和實驗室的冷霧氣息一模一樣。
“找到入口了,”林小滿對著耳麥說,聲音裡帶著緊張的興奮,“在樓梯右側的暗洞,氣味和實驗室吻合。”
“等我信號再進去,”沈嚴的聲音突然壓低,“我看到剛才那兩個黑衣人往回走了,可能要檢查樓梯。你先躲進暗洞,保持安靜。”
林小滿立刻側身鑽進暗洞,裡麵比想象中寬敞,像是條廢棄的通風管道,內壁布滿灰塵和蛛網。她剛躲好,就聽到樓梯上響起腳步聲,正是剛才那兩個黑衣人。
“老大說不對勁,剛才監控拍到樓梯口有光線閃過,”沙啞的聲音說,“仔細檢查每個轉角,尤其是有那幅破畫的地方。”
光束掃過轉角的塗鴉,林小滿在暗洞裡屏住呼吸,心臟跳得像要撞碎肋骨。她看到其中一個黑衣人用手擦拭鯨鯊的眼睛,嘴裡罵罵咧咧:“畫這破魚的人早該槍斃了,害得我們天天守著這鬼地方。”
“聽說那老頭挺倔的,”另一個人說,“被抓進來還喊著‘j719的鑰匙在魚眼淚裡’,要不是老大覺得他還有用,早喂鯊魚了。”
鑰匙在魚眼淚裡?
林小滿的指尖猛地攥緊相機,視線再次落在塗鴉的照片上。鯨鯊的淚珠裡除了船錨,還有些極細的銀色反光,剛才以為是顏料的雜質,現在想來,更像是某種金屬碎屑。
難道鑰匙不是銅製吊墜,而是藏在塗鴉的顏料裡?
黑衣人檢查完轉角,罵罵咧咧地往上走了。林小滿等腳步聲遠去,才從暗洞裡鑽出來,快步走到塗鴉前,用指甲輕輕刮蹭鯨鯊的淚珠。白色顏料剝落的瞬間,果然露出些閃著銀光的粉末,湊到鼻尖聞了聞,有股淡淡的金屬腥味。
是銀粉。
她突然想起父親鐵盒裡的那支銀質鋼筆,筆帽上的船錨圖案磨損嚴重,當時以為是常年使用的緣故,現在想來,更像是被反複刮擦過,刮下來的銀粉恰好能混入顏料。
“沈嚴,”林小滿的聲音發顫,“鑰匙可能是銀質的,藏在塗鴉的顏料裡。我爸的鋼筆不見了,很可能被用來製作這個。”
耳麥裡傳來沈嚴急促的呼吸聲:“彆刮了,先去實驗室。銀粉可以ater取,當務之急是找到‘深海計劃’的證據。記住,看到標有j719的箱子彆碰,那是軍火庫的聯動裝置。”
林小滿點點頭,最後看了眼牆上的鯨鯊。手電筒的光再次掠過它流淚的眼睛,突然覺得那淚珠裡的船錨像是活了過來,正順著牆壁的裂紋往下爬,指向暗洞深處的黑暗。她深吸一口氣,轉身鑽進暗洞,身後的塗鴉在黑暗中沉默著,像個守了多年秘密的哨兵。
暗洞儘頭傳來隱約的機器運轉聲,越來越清晰,像某種巨大生物的心跳。林小滿知道,實驗室就在前方,而j719的秘密,父親被囚禁的真相,很快就要浮出水麵。但她也隱隱有種預感,那幅流淚的鯨鯊塗鴉裡,藏著的不止是鑰匙,還有更可怕的東西——比如父親被迫留下的警告,比如“深海”真正的入口。
她的指尖在口袋裡握緊銅製吊墜,金屬的涼意透過布料傳來,卻壓不住頸後胎記的發燙。在這深不見底的黑暗裡,她仿佛能聽到父親的聲音,穿過多年的時光,在耳邊低語:“安安,彆信眼淚,那是深海的誘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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