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沈嚴突然說，聲音很輕，“剛才我不該回避。”
林小滿愣了一下，隨即笑了笑，眼角彎起個淺淺的弧度：“沒事，換我我也會掙紮。但我們得一起查下去，不管真相是什麼，我們都得麵對。”她指了指屏幕上的模型，“你看，我的模型裡，這三個斷點就是‘缺的那一塊’，隻有找到它，才能拚出完整的‘深海’地圖。”
沈嚴看著她眼裡的堅定，心裡的掙紮漸漸消散。他知道她說得對，不管父親當年做了什麼，他都得查清楚，給受害者一個交代，也給父親一個交代。他放下保溫杯，走到電腦前，重新看向屏幕上的模型：“我們從李建軍的檔案查起，他的‘車禍’肯定有問題，還有陳默在檳城的水族館，我們得再去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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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林小滿點頭，指尖在鍵盤上敲下“開始解析李建軍檔案”的指令，屏幕上跳出加載的進度條，綠色的進度一點點增加，像在給他們的調查注入希望。
就在這時，技術科的門突然被推開，小王舉著個文件夾跑進來，臉色慘白得像紙，手裡的文件夾都在抖：“沈隊！林參謀！不好了！李建軍的檔案……不見了！”
林小滿和沈嚴同時愣住。
“怎麼會不見？”林小滿的聲音發顫，“我昨天還調閱過，存在檔案室的c區第12櫃！”
“我去查了，”小王喘著氣，額頭上的汗順著下巴往下滴，“c區第12櫃是空的，而且監控顯示，今天淩晨零點半，有人進過檔案室，戴著口罩和帽子，看不清臉，但他用的是……是沈隊你的門禁卡！”
沈嚴的瞳孔驟然收縮。
他的門禁卡？
他的門禁卡一直放在戰術包裡，從來沒離過身！
除非……有人複製了他的門禁卡，而且還知道檔案室的布局，知道李建軍的檔案放在哪！
林小滿看著屏幕上還在加載的進度條，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他們剛剛找到“缺的那一塊”的線索，檔案就被偷了，這絕不是巧合。有人在盯著他們的調查，而且這個人，很可能就在警局內部，甚至……就在他們身邊。
“查監控！”沈嚴的聲音瞬間冷了下來，眼神裡的疲憊被警惕取代，“調閱淩晨零點到現在的所有監控，重點查檔案室附近，還有我的辦公室！”
小王趕緊點頭，轉身往外跑，腳步慌亂得差點摔跟頭。技術科裡又隻剩下林小滿和沈嚴，空氣裡的凝重比剛才更甚。
林小滿看著屏幕上的模型，那三個斷點像三個問號，在電子地圖上閃著綠光，仿佛在嘲笑他們的努力。她突然想起父親日記裡的一句話：“最危險的敵人，往往藏在你最信任的地方。”
那個偷檔案的人，會是誰？
是警局裡的內鬼？還是“深海”派來的人？
他偷走李建軍的檔案，是為了掩蓋沈建國的罪行，還是為了阻止他們查到檳城的線索？
無數個問題像潮水般湧來，壓得林小滿喘不過氣。她看向沈嚴，發現他正盯著自己的戰術包，眼神複雜得像團亂麻——他肯定也在想，是誰複製了他的門禁卡，是誰在暗中盯著他們。
屏幕上的進度條終於加載完成，彈出的頁麵卻讓兩人同時倒吸一口涼氣——李建軍的檔案雖然被偷，但林小滿之前做過備份，備份文檔的最後一頁，貼著一張小小的照片，是李建軍和一個戴眼鏡的男人的合影，男人的胸前，彆著枚圖書館的員工徽章，和他們在城東圖書館見到的那個“老太太”假李淑芬）戴的徽章，一模一樣！
是“深海”的人！
他們不僅偷了檔案，還在警局內部安插了眼線，甚至可能早就滲透進了圖書館、軍供站……
林小滿的心臟狂跳起來。她看著照片上那個戴眼鏡的男人，突然想起在302室，那個假李淑芬說的“檳城的水族館，養著一條會流淚的魚”——原來從一開始，他們就掉進了“深海”布好的局，而沈建國，隻是這個局裡的一顆棋子。
“我們得儘快去檳城。”沈嚴的聲音很沉，他拿起戰術包，眼神裡的堅定取代了所有的掙紮，“李建軍的檔案被偷，說明‘深海’的人急了，他們肯定在檳城等著我們，等著把我們一網打儘。”
林小滿點點頭，握緊了手裡的u盤，裡麵存著所有的模型數據和備份檔案。她知道，接下來的檳城之行，會比他們想象的更危險，那個“缺的那一塊”背後，可能藏著更可怕的真相——比如沈建國的真實死因，比如“深海”真正的首領，比如父親林建軍的下落。
技術科的鐘表又“滴答”響了一聲，淩晨一點十五分。窗外的夜色依舊濃重，但林小滿和沈嚴的眼神裡，卻多了些決絕。不管前麵有多少陷阱，他們都得走下去，因為他們是警察，因為他們要找到真相，要給那些被“深海”傷害的人，一個交代。
隻是他們不知道，在他們看不見的角落，一個戴著口罩的身影，正站在檔案室的門口，手裡拿著李建軍的檔案，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笑。而他的口袋裡，放著一張照片，照片上是林小滿頸後的楓葉胎記，旁邊寫著一行字：“鑰匙已醒，檳城待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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