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滿的心臟猛地一跳。她想起自己在155話裡,把核心數據拷貝進微型u盤,偷偷塞進了沈嚴的警服口袋。沈嚴發現後,應該是把u盤藏進了戰術靴的夾層——那是他常用的藏東西的地方,之前藏證據的時候,他也這麼做過。
趙少校竟然把u盤收走了!還特意交代下士彆告訴她!
這就更可疑了。趙少校為什麼要拿走u盤?難道他知道u盤裡有數據?知道這些數據能證明“深海”與軍方的關聯?所以他故意把u盤藏起來,銷毀證據?
而吊墜,很可能也是被趙少校拿走的。他單獨待的那十分鐘,就是在摘吊墜、藏吊墜!
林小滿的手緊緊攥成拳,指甲幾乎要嵌進肉裡。她強忍著怒火,對下士說:“謝謝你告訴我這些。你放心,我不會說是你說的。你先回去吧,清單我會暫時保留,等你們找到吊墜或者u盤,我再簽字。”
下士如蒙大赦,慌忙撿起文件,逃也似的離開了接待室,連門都忘了關。
林小滿坐在椅子上,看著敞開的門,外麵的雨還在下,把警局的院子澆得一片狼藉。她拿起遺物袋,翻出沈嚴的戰術靴。靴子是黑色的,沾著花壇裡的泥土和血跡,是沈嚴墜樓時留下的。
她小心翼翼地脫下靴子的鞋墊,果然,鞋墊的夾層裡有一道明顯的折痕,像是之前藏過東西,現在被拿走了——這裡就是放u盤的地方。
林小滿摸著那道折痕,指尖傳來粗糙的布料觸感,心裡像被刀割一樣疼。沈嚴為了保護這枚u盤,把它藏得這麼隱蔽,可還是被趙少校找到了。他拚了命留下的證據,就這樣被軍方的內鬼銷毀了。
她又翻出沈嚴的筆記本,裡麵記滿了案件的線索,有他畫的現場草圖,有他分析的“深海”組織架構,還有幾頁,寫著她的名字——“林小滿:數據模型需優化,注意安全”“林小滿:頸後胎記與j719倉庫有關聯,需查證”。
字跡剛勁有力,帶著他慣有的認真。林小滿看著這些字,眼淚終於忍不住掉下來,砸在筆記本上,暈開墨痕。
她突然想起沈嚴在天台上說的話:“林建軍確實簽過軍用物資調撥單,接收方是‘深海’的空殼公司。”當時她以為沈嚴在汙蔑她父親,現在想來,沈嚴可能是發現了什麼證據,想提醒她,卻又不能明說,怕她被軍方的內鬼盯上。
而那枚船錨吊墜,沈嚴的父親沈建國是軍供站的負責人,林父的日記裡也提到過“船錨”,說不定這枚吊墜,就是解開1998年軍供站物資走私案的關鍵,甚至可能與她父親的失蹤有關。所以趙少校才會這麼急著把它藏起來。
林小滿擦乾眼淚,把筆記本和戰術靴放回遺物袋,緊緊抱在懷裡。她不能就這麼算了。沈嚴還活著——她堅信這一點,從屍檢報告的漏洞,到吊墜和u盤的失蹤,所有的跡象都表明,沈嚴的“犧牲”是假的,是軍方內鬼設下的騙局。
她要找到吊墜,找到u盤,找到沈嚴還活著的證據。她要查清楚,趙少校到底在隱瞞什麼,軍方的內鬼到底是誰,1998年的真相到底是什麼。
為了沈嚴,為了她的父親,也為了那些被“深海”害死的人。
林小滿站起身,走到窗邊,看著外麵的雨。雨幕中,她仿佛看到沈嚴的身影,戴著那枚船錨吊墜,站在不遠處的巷子裡,朝她揮手,眼神堅定地說:“彆放棄,等我。”
她用力點頭,在心裡對自己說:“沈嚴,我不會放棄的。我會找到你,找到真相。你放心,我會保護好自己,等你回來。”
就在這時,她的手機突然震動起來,是個陌生號碼發來的短信,隻有一句話:“殯儀館冰櫃,有問題。速去。”
發件人未知,無法追蹤。
林小滿的心臟猛地一跳。殯儀館的冰櫃?沈嚴的“遺體”不是就存放在那裡嗎?難道,冰櫃裡的屍體,也有問題?
她抓起遺物袋,快步走出接待室,衝進雨裡。不管這個短信是誰發的,她都要去看看。也許,這就是找到沈嚴還活著的關鍵線索。
雨越下越大,打在臉上生疼。林小滿卻絲毫不在意,她加快腳步,朝著殯儀館的方向跑去。她知道,前方一定有危險在等著她,但她不能退縮。
因為她堅信,沈嚴還活著,在某個地方,等著她一起揭開所有的真相。而那枚消失的船錨吊墜,終將成為打開真相之門的鑰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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