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滿接過硬盤，攥在手裡，心裡暖暖的：“謝謝你，小王。”
“應該的。”小王撓了撓頭，有點不好意思，“林姐，你以後要是有需要，隨時跟我說，隻要我能幫上忙的，一定幫。”
林小滿點了點頭，沒再多說——她怕自己多說一句，眼淚就會掉下來。她快速收拾好東西，背上背包，最後看了一眼辦公室——這個她待了不到半年的地方，有爭吵，有合作，有危險，也有溫暖。現在，她要暫時離開了，但不是永遠。
走出警局大樓時，雨還沒停。林小滿剛撐開傘，就看到一輛黑色的越野車停在門口——是趙少校的車，她在軍部見過。
車窗緩緩降下，趙少校的臉出現在窗口，臉上帶著一絲冷笑：“林參謀，哦不，現在該叫你林小姐了。”他的眼神掃過林小滿的背包，帶著點審視，“聽說你被停職了？我早就說過，跟軍方作對，沒什麼好下場。”
林小滿沒理他，隻是握緊了手裡的傘柄。
“彆以為被停職就完了。”趙少校的聲音冷了下來，“你手裡藏的那些東西，最好乖乖交出來。不然，不僅你自己麻煩，你那個‘犧牲’的男朋友，恐怕連‘烈士’的名分都保不住。”
這句話像根刺，紮得林小滿瞬間炸毛。她猛地抬起頭，盯著趙少校的眼睛，聲音裡帶著冰：“沈嚴的事，我不會就這麼算了。你們這些內鬼，早晚有一天會被揪出來，為你們做的事付出代價。”
趙少校的臉色變了變，隨即又恢複了冷笑：“是嗎？那我們就等著瞧。”他說完，車窗升了上去，越野車揚長而去，濺起的泥水打在林小滿的褲腿上，臟得刺眼。
林小滿站在原地，看著越野車消失的方向，心裡的火更旺了。她知道，趙少校的威脅不是空話——他們既然能偽造沈嚴的死，就能毀掉他的名聲。她必須更快一點，在他們動手之前，找到足夠的證據，把內鬼一網打儘。
回到出租屋時，林小滿渾身都濕透了。她把背包裡的東西倒出來，一一檢查——u盤、錄音筆、移動硬盤，還有那個咖啡杯，都沒濕。她鬆了口氣，把這些東西重新藏好，然後去衛生間衝了個熱水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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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換好衣服，手機就響了，是小李打來的。
“姐，你怎麼樣？我聽小王說你被停職了，還被凍結了賬戶？”小李的聲音裡滿是擔心，“要不要我給你轉點錢？我這兒還有點積蓄。”
“不用，我沒事。”林小滿坐在床邊，拿起桌上的外賣單——是之前查案時經常點的那家奶茶店，上麵有他們的招聘廣告，“賬戶凍結了沒關係，我自己有辦法賺錢。你那邊怎麼樣？王副隊長最近有什麼動靜？”
“我一直在盯著他，沒發現什麼異常。”小李頓了頓，“不過今天下午，我看到他去了軍部，跟趙少校聊了很久，出來的時候臉色不太好，好像在吵架。”
林小滿心裡一動——王副隊長和趙少校吵架？難道是因為她拿到了內鬼名單，他們之間起了內訌？
“你繼續盯著他，有任何動靜，立刻告訴我。”林小滿叮囑道，“注意安全，彆被他們發現了。”
“我知道，姐你放心。”小李應了一聲，又猶豫了一下，“姐，你真的不用幫忙嗎？我可以跟其他兄弟說說，我們湊點錢給你……”
“真不用。”林小滿笑了笑，“我已經想到辦法了，明天就去試試。你們把自己照顧好，就是對我最大的幫助。”
掛了電話，林小滿拿起那張外賣單，盯著上麵的“招聘外賣員”幾個字。她之前從來沒想過，自己一個玩數據的，有一天會去送外賣。但現在，為了查案，為了沈嚴，為了父親，她什麼都願意做。
送外賣不僅能賺錢，還能借著送餐的機會，在各個地方跑，跟秘密小組的人接頭，甚至可能遇到跟“深海”相關的線索——一舉多得。
她把外賣單折好，放進錢包裡，然後走到窗邊，撩開窗簾一角，看著外麵的雨。雨好像小了點，天邊透出一絲微弱的光。
就在這時，手機突然震了一下，是一條匿名短信，號碼很陌生，不是沈嚴的。
短信內容隻有一句話：“王副隊長知道你拿到名單了，他今晚要去軍供站舊倉庫，小心點。”
林小滿的心臟猛地一縮。她剛拿到名單沒多久，王副隊長怎麼會知道？是趙少校告訴他的，還是……有其他內鬼在盯著她？
她快速回複“你是誰”，但對方沒有再回複。林小滿盯著手機屏幕，心裡的不安越來越強烈。她走到門口，透過貓眼往外看——樓下的路燈下，站著一個穿黑色風衣的男人，正抬頭往她的窗戶這邊看，手裡還拿著一個對講機，不知道在跟誰說話。
他在跟蹤她。
林小滿猛地後退一步，靠在門上，心跳得飛快。她知道，被停職隻是一個開始，真正的危險，才剛剛降臨。王副隊長今晚要去軍供站舊倉庫，是想毀證據，還是想設陷阱抓她？那個匿名發短信的人，是敵是友？
窗外的雨又開始下了，比剛才更大，打在玻璃上，發出“劈裡啪啦”的聲音，像是在為即將到來的危險，敲打著前奏。林小滿攥緊了手裡的手機，眼神重新變得堅定——不管今晚等待她的是什麼，她都不會退縮。
因為她知道，沈嚴還在暗處等著她，真相也在等著她。她必須活下去，必須查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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