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的對手是我!”嬴朔怒吼,劍光如匹練,不顧自身空門大開,強行將那些傀儡攔下!代價是他的左臂被一隻傀儡的利爪狠狠撕開,深可見骨!
陳玄眼眶濕熱,但他不能回頭!他衝過了能量橋梁,踏上了李斯所在的平台!
“勇氣可嘉。”李斯看著衝到近前的陳玄,依舊從容,甚至帶著一絲欣賞,“可惜,徒勞無功。”
他並未親自出手,隻是輕輕抬了抬手。平台周圍的光芒驟然一變,數道由能量構成的鎖鏈憑空出現,如同毒蛇般纏繞向陳玄的四肢!
陳玄揮動碎片格擋,蔚藍光芒與能量鎖鏈碰撞,發出滋滋的聲響,暫時抵擋住了束縛。但他與李斯之間的實力差距太大,光是抵擋這隨手一擊,就已讓他耗儘全力,更彆提奪取碎片了。
李斯好整以暇地看著他掙紮,如同看著落入蛛網的飛蟲。“放棄吧,陳玄。將碎片獻給朕,朕承諾,會讓你死得毫無痛苦。畢竟,你幫朕清除了趙栩那個蠢貨,也算有功。”
陳玄咬緊牙關,汗水混合著血水從額頭滑落。他感到意識又開始模糊,力量的透支已經到了極限。難道……真的沒有辦法了嗎?
就在他即將力竭之際,他懷中那卷古老的青銅板,再次自動飛了出來!這一次,它沒有散發安撫的光芒,而是劇烈震顫著,上麵的古老符號一個個亮起,組合成一段與之前截然不同的、充滿了決絕與毀滅氣息的篇章!
同時,“守墓人”那微弱到極點的意念,如同最後的火星,在他腦海中燃起:
“以……身為祭……引……星骸……燃……淨化……”
陳玄瞬間明白了!“守墓人”在指引他最後一條路!不是集齊五枚碎片啟動“淨化”,而是在此絕境下,以自身和這四枚碎片為引子,強行引動未至的星軌之力,點燃一場局部的、小範圍的“淨化”!目標,就是李斯和他手中的碎片!
這是同歸於儘!成功率渺茫,且他自己必死無疑!
但沒有時間猶豫了!
陳玄眼中閃過一絲決絕,他猛地將四枚鑰匙碎片狠狠拍向自己的額頭!同時,按照青銅板上浮現的毀滅篇章和“守墓人”的指引,燃燒自己全部的精神力、生命力,以及那份不屬於這個時代的靈魂印記!
“以我之魂!引星骸之力!”
他發出了最後的怒吼!
“嗡——!!!!!”
四枚碎片瞬間爆發出前所未有的、如同超新星般璀璨的光芒!這光芒不再是蔚藍色,而是化作了純粹的、冰冷的白!一道細小的、卻凝練到極致的白色光柱,無視了李斯布下的能量屏障,直接穿透了玄宮頂部,刺入了那片被瘋狂意誌籠罩的黑暗天穹,仿佛在溝通著冥冥中遙遠的星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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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個球形空間劇烈震動起來!環狀結構上的符文瘋狂閃爍、泯滅!腳下那沸騰的黑暗也發出了驚怒的咆哮!
李斯臉上的從容第一次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絲驚駭:“你瘋了!竟敢強行引動星骸!”
他試圖阻止,但那道白色光柱蘊含著一種超越此間規則的決絕力量,讓他無法靠近!
白色的光芒以陳玄為中心,開始急速擴散,所過之處,李斯布下的能量鎖鏈寸寸碎裂,那些黑色鱗甲傀儡如同遇到克星般,發出滋滋的聲響,動作變得遲緩、僵硬!
白光如同漣漪,掃向了近在咫尺的李斯!
李斯臉色劇變,他能感覺到,這白光對他手中的鑰匙碎片,對他自身,都蘊含著極大的威脅!他試圖將碎片收起,後退,但已經晚了!
白色的光芒觸碰到了他手中的那枚碎片!
“哢嚓!”
一聲輕微的、仿佛來自靈魂深處的碎裂聲響起!
李斯手中那枚鑰匙碎片,竟然在白色光芒的衝擊下,表麵出現了一道清晰的裂痕!雖然未曾徹底破碎,但其上流轉的光芒瞬間黯淡了大半,與陳玄那四枚碎片的共鳴也幾乎斷絕!
而首當其衝的陳玄,則在白色光芒爆發的中心,身體如同破碎的陶瓷般,布滿了裂痕,鮮血從每一寸皮膚滲出,生命氣息如同風中殘燭,迅速消散。他保持著拍額向天的姿勢,眼神中的光芒正在急速黯淡。
他做到了……重創了最後一片碎片,打斷了李斯集齊碎片的可能……
代價,是他的生命。
視野徹底陷入黑暗前,他似乎看到了嬴朔悲慟欲絕的臉,聽到了老匠人嘶啞的哭喊,也感受到了……腳下那無邊黑暗中,“歸墟之主”發出的、並非憤怒,而是帶著一絲意外與……玩味的低沉笑聲。
“有趣的螻蟻……竟然……傷到了朕的……玩具……”
緊接著,那一直被封印力量阻隔的、沸騰的黑暗,猛地向上竄升了一截!一隻由純粹黑暗與瘋狂凝聚而成的、巨大無比的……手掌,緩緩地,從那深淵之中,探了出來,抓向了光芒即將散儘的陳玄,以及……他額頭上那四枚光芒也開始黯淡的碎片!
最後的意識裡,陳玄隻剩下一個念頭:
……還是……失敗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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