歸墟那道冰冷意念,第一次傳遞出了清晰無比的、夾雜著震驚與一絲……難以置信的波動,隨即如同受創的毒蛇般,迅速收縮、退卻,隱匿消失不見。
危機暫解,但陳玄也幾乎油儘燈枯。那最後爆發的一擊,耗儘了他所有的心力與祖龍暫時借予的力量。他身體一軟,向前栽倒,被眼疾手快的嬴朔一把扶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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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的他,臉色蒼白如金紙,氣息微弱,眉心的異象已然消失,那雙異色瞳也恢複了正常的黑褐色,隻是瞳孔深處,似乎多了一絲難以言喻的、曆經滄桑後的疲憊與沉澱。他體內的祖龍意誌似乎也因為剛才的爆發和共同抗敵而消耗巨大,暫時陷入了沉寂。
然而,外部的大危機,並未解除!
青銅巨門上的裂縫已然洞開,門後那蒼古浩瀚的祖龍本源氣息如同決堤洪水般湧出。但失去了陳玄這個“鑰匙”和“平衡點”的引導與製約,這股力量變得無比狂暴和混亂!
轟隆隆——!
整個水銀海徹底沸騰!巨大的銀灰色浪濤衝天而起,撞擊著洞穴的穹頂,引發更劇烈的坍塌!地脈網絡因祖龍本源的失控宣泄而以前所未有的幅度震蕩、扭曲!之前被陳玄和祖龍聯手引爆的帝陵機關與歸墟節點,更是雪上加霜!
驪山之外,恐怕已是天翻地覆!
“必須……關上那扇門……或者……引導祖龍的力量……”陳玄靠在嬴朔身上,艱難地喘息著,看著那洞開的、仿佛通往另一個世界的青銅巨門,眼中充滿了焦急。放任下去,不需要帝心或歸墟動手,失控的祖龍本源就足以摧毀一切!
“如何關?如何引導?”嬴朔看著那散發著令人心悸氣息的門戶,眉頭緊鎖。以凡人之力,如何去影響那等存在的意誌?
就在這時,那青銅麵具人再次開口,他的目光卻並非看向巨門,而是望向了水銀海的某個方向,那雙古井無波的眼眸中,似乎閃過一絲複雜。
“或許……還有一個方法。”他沙啞地說道,“祖龍之靈雖因長久囚禁與方才爭鬥而陷入混亂狂暴,但其本能中,仍存有對‘契約’與‘秩序’的渴望,尤其是……源自其血脈源初的‘古老契約’。”
他緩緩抬起手,指向水銀海深處,那艘他們來時乘坐的、此刻在能量風暴中飄搖欲碎的墨舟後方,一個之前被所有人忽略的、半淹沒在水銀中的巨大石碑。
“那是……‘禹王碑’?”嬴朔順著他的指引望去,依稀辨認出石碑上那古老無比、甚至比甲骨文更早的蝌蚪文痕跡,心中巨震!傳說中大禹治水,定鼎九州,曾於名山大川立碑鎮水,定地脈龍氣!這驪山之下,竟然也存在一塊?!
“不錯。”青銅麵具人點頭,“此碑乃上古定立,蘊含最初之‘人’與‘地隻’祖龍前身)的盟約。喚醒碑文之力,或可……暫時安撫祖龍暴動之靈,為其混亂的本源……提供一個暫時的‘錨點’。”
希望重現,但同樣伴隨著巨大的風險與未知。
喚醒禹王碑?如何喚醒?需要付出什麼代價?喚醒之後,是福是禍?
然而,他們已經沒有選擇。每拖延一瞬,外界的崩塌就加劇一分。
“我去!”張禳咬牙站了出來,“我略通一些古文字,或許……”
“不。”陳玄掙紮著站直身體,雖然虛弱,眼神卻異常堅定,“我去……我與祖龍……尚有聯係……由我去……溝通碑文……希望……更大……”
他知道,這或許是唯一的機會。也隻有他這個與祖龍建立了“新約”、某種程度上得到其認可或者說無奈共存)的“鑰匙”,才有可能引動那上古盟約的力量。
嬴朔看著陳玄,看著他眼中那不容置疑的決心,知道無法阻攔。他重重拍了拍陳玄的肩膀:“小心!”
陳玄點了點頭,深吸一口氣,調動起體內那微弱卻本質已然不同的力量,掙脫嬴朔的攙扶,步履蹣跚卻堅定地,再次走向墨舟邊緣,目光鎖定遠處那半淹在水銀中的古老石碑。
青銅麵具人默默跟在他身後數步,似乎準備隨時出手援護。
水銀咆哮,地動山搖,能量亂流如同無形的刀刃刮過皮膚。
陳玄一步步,走向那象征著上古盟約的禹王碑,走向那最後的希望,或者說……最終的審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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