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露的晨霜剛在秦地粟穗上結出薄冰,涇陽縣的秋穗核驗就起了風波——按《商君法?租稅律》,“白露後十日核穗定稅,壯穗百粒重五錢)畝繳三成,弱穗百粒重三錢)畝繳兩成”,舊貴族令狐康卻玩起了“穗樣掉包”的把戲:把私田壯穗藏進地窖,隻拿弱穗去公倉申報,還讓家奴在核穗吏的樣穗籃裡偷偷換穗,想少繳十石稅糧。趙承騎著青驪馬走在田埂上,馬背上的竹筐裡裝著兩樣關鍵物:一是“穗質核驗匣”,分三層裝著“鮮穗、乾穗、蟲蛀穗”的標準樣;二是“地塊穗譜”,記著全縣各田塊的土壤肥力——他剛從鹹陽帶回新定的“穗莖比對法”,就是要戳穿這種“以弱充壯”的瞞產伎倆。
一、主線:趙承辨穗破瞞產,令狐康伏法正稅規
公倉前的核驗場擠滿了農人,令狐康穿著錦緞短襖,手裡舉著枝乾癟的弱穗,對著核穗吏高聲喊:“今年霜來得早,俺家私田全是這樣的弱穗,按律隻能繳兩成稅!”說著就要把弱穗往樣穗籃裡放。
趙承上前一步攔住他:“令狐大夫彆急,先看看這穗莖。”他從核驗匣裡取出鮮壯穗,指著穗莖處:“壯穗剛割下,穗莖裡的汁水沒乾,掐開是綠的;你這‘弱穗’,穗莖掐開是白的,分明是放了三天的陳穗——私田的新穗,藏哪了?”
令狐康臉色一僵,強辯:“陳穗也是俺家的!粟穗放幾天都會乾!”可他身後的家奴卻慌了,手往懷裡縮——趙承眼疾手快,衝過去拽住那名家奴,從懷裡搜出個布包,裡麵全是剛割的壯穗,穗尖還沾著晨霜:“這穗上的霜還沒化,要是陳穗,霜早該融了!”
小吏立刻跟著去令狐康私田,在地窖裡挖出二十多袋壯穗,袋口還貼著“令狐氏私藏”的木牌。裡正張伯捧著自家粟穗上前:“俺家田和他家挨著,土壤一樣,俺的是壯穗,他咋會全是弱穗?”農人們也跟著起哄,有的舉著自家壯穗喊“俺們都如實報,就他耍滑!”
令狐康見瞞不住,“撲通”跪在地上:“俺就是想少繳點稅,饒了俺這一回!”趙承展開《商君法》竹簡,念得字正腔圓:“瞞產一畝罰粟五石,你私藏壯穗百畝,該罰粟五百石,爵降為庶人——服不服?”
後續的核驗裡,趙承教農人們用“穗莖比對法”自查:“壯穗莖綠、粒沉,弱穗莖乾、粒輕,彆讓人家換了你們的好穗!”他還讓小吏把各戶的穗樣都編上號,和地塊穗譜對應,免得再有人掉包。核驗冊上最後批注:“涇陽白露核穗,令狐康以陳弱穗換鮮壯穗瞞產,賴穗莖濕度與現場人證破之。核穗不是為了多征稅,是為了讓老實人不吃虧。”
二、支線?農人孟姬:魏祭抗苛護家俗,鄭五斂財吃癟
同一時辰,魏國曲沃縣的“嘗新祭”場地,孟姬正領著阿大擺祭器——按魏地農俗,嘗新祭要供“新粟飯、鮮瓜、家釀米酒”,由農戶自辦,官府隻來觀禮。可小吏鄭五卻帶著兩名差役,扛著個寫著“官製供品”的木箱過來,往案上一放:“縣府新規,嘗新祭供品需用官製,每戶繳銅貝三枚,不然不準祭!”
孟姬手裡的陶碗“哐當”一聲磕在案上:“鄭吏說笑了!俺們魏地的嘗新祭,從魏文侯時就是農戶自辦,你這‘官製供品’,俺咋沒聽過?”阿大也湊過來,指著木箱裡的米酒壇:“這壇上的泥封都裂了,是去年的陳酒,還敢當新的賣!”
鄭五把木箱蓋摔得巨響:“這是縣丞定的規矩!不繳錢,你們的祭禮就是‘私祭’,要罰粟十石!”鄰村的王婆剛被收了錢,抱著空錢袋哭:“俺家就剩五枚銅貝,全被他收走了,孫兒還等著新粟飯呢!”
孟姬忽然想起裡正家藏著魏文侯時的《農祭舊冊》,趕緊讓阿大跑去取。裡正趕來時,手裡舉著泛黃的竹簡:“你們看!上麵寫著‘嘗新祭,民自辦供品,官不征斂’,鄭五你敢改祖製?”農人們也圍上來,有的翻出家裡的老祭器:“俺們用家傳的碗盛飯,比官製的還乾淨!”
鄭五見眾人怒目,趕緊往差役身後躲:“是縣丞讓我來的,不關我的事!”可裡正早讓人去報了縣令,沒過半時辰,縣令的人就來了,當場讓鄭五退還銅貝,還罵他“亂改農俗,擾民生計”。孟姬笑著把自家的新粟飯盛給阿大:“咱的祭禮,咱自己說了算。”
三、支線?淳於越:鹹陽論祭辯稅俗,儒法折衷護農心
鹹陽的“秋稅議壇”上,燭火把兩卷竹簡的影子投在牆上——法家弟子衛鞅的《核穗嚴稅策》主張“不管祭俗,隻按穗質定稅,敢瞞產者重罰”,淳於越的《祭稅分治論》卻搖頭:“魏地孟姬的事你們也聽說了,官吏借祭斂財,比瞞產更傷農心!《周禮》說‘凡治人之道,莫急於禮’,嘗新祭是農人的根,不能讓稅把根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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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鞅把策簡拍在案上:“秦要東出,軍糧要緊!若按你說的‘祭不征稅’,貴族都借祭逃稅咋辦?”
“不是不征稅,是‘祭歸祭,稅歸稅’!”淳於越展開《管子?輕重甲》,“比如秦地,核穗時可讓農人留足祭用的粟,再按剩餘的繳稅;魏地那樣借祭斂財的,要定‘禁祭苛律’。趙承剛送來的秦地核穗案,令狐康瞞產就是怕多繳稅,若早定‘祭用免稅額’,他未必會冒這個險。”
趙承這時推門進來,手裡拿著秦魏兩地的記錄:“衛客卿說的‘嚴稅’要保軍糧,淳於先生說的‘護祭’要保民心,其實能兩全——秦地可設‘祭用糧額度’,每戶留兩鬥粟辦祭,超出部分再繳稅;魏地則查禁‘官製供品’這類苛斂。”
衛鞅盯著記錄看了半晌,終於點頭:“此法可試,但需派吏監督,彆讓貴族借‘祭用’多留糧。”淳於越笑著補充:“還要讓農人自己管祭禮,官不插手,自然沒人能借祭斂財。”
四、穗與祭裡見初心,變法原是護民生
深夜的涇陽縣寺,趙承把秦地辨穗、魏地抗苛、鹹陽議策的事,一筆一畫寫進《變法實錄》。他在令狐康的案例旁畫了個“穗莖”,注著“辨偽要查細處,治瞞要懂民心”;在孟姬的事旁畫了個“祭碗”,寫著“農俗是根,苛斂是蟲,要護根除蟲”。
窗外的霜還沒化,趙承想起白日裡農人們捧著壯穗笑的模樣,想起孟姬給阿大盛新粟飯的溫柔——變法不是寫在竹簡上的嚴律,是讓農人種出壯穗能安心繳稅,辦祭禮能不被苛斂,是讓每一粒粟都能養人,每一場祭都能暖心。
他把實錄卷好,放在胸口,能聽見窗外粟田的輕響——那是秋風吹過壯穗的聲音,也是變法護著民生的聲音。這聲音,要讓後世知道:戰國的變法,從來不是為了強邦而苛民,是為了讓邦強起來後,農人能過得更踏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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