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冬的寒風卷著雪粒掠過涇陽的驛路，冬防核驗站的木牘驛傳冊已在驛站前摞起半尺高。按《商君法·行書律》“立冬後‘需每五日核驗驛傳暢通，驛路需除雪防滑每裡備鹽鹵三鬥融雪）、驛馬需補料壯體每日喂粟二鬥），允許‘以畜代馬健壯黃牛可代驛馬傳信）’，失職者補修驛路三日’”，核驗站擺著三樣核心物：青銅量鹽勺測鹽鹵用量，每裡不足三鬥需補足）、木牘驛馬冊記每匹驛馬飼料、健康狀況）、竹製除雪鏟鏟頭寬五寸防傷路麵），旁邊還堆著三捆待分發的防滑用草墊。趙承的青驪馬剛停在驛站旁，就見驛卒陳丈抱著結冰的除雪鏟跑過來：“趙客卿！韓大夫家負責的四裡驛路，雪沒除淨還結冰，三匹驛馬沒喂足料，昨日商隊的信延誤了半日！俺們村的驛卒連夜除雪喂馬，手都凍腫了，他卻讓佃戶去掃私宅積雪，太不像話了！”順著陳丈指的方向，趙承看見舊貴族韓儋正站在驛路旁的酒肆裡，指揮家奴把官府發的草墊往馬車上搬。“韓儋，《行書律》明載‘驛路需‘雪停即除、驛馬需‘每日補料’，你家負責的驛路積雪厚達三寸，鹽鹵僅備五鬥不足四裡用量），驛馬瘦得肋骨外露，再不管就要誤了緊急公文！”趙承翻身下馬，指了指驛路的冰麵——人馬走過的痕跡打滑歪斜，與驛傳冊上“暢通無阻”的記錄嚴重不符，“再說你私藏四捆草墊，驛卒們鋪防滑路都要輪流借，這哪是護驛，分明是置商旅與公文於不顧！”韓儋裹緊厚裘，酒肆的暖氣相隔門簾飄出：“客卿有所不知，我家佃戶忙著掃私宅雪，哪有功夫管驛路？再說這驛路冬天走的人少，雪厚點也不礙事，驛馬餓兩頓也能撐，等掃完私宅再處理也不遲！”他話沒說完，陳丈突然蹲下身，敲了敲驛路的除雪處——露出乾爽路麵，又指了指自家喂壯的驛馬：“韓大夫，你看這路除雪後多好走，驛馬喂飽了才能跑快，去年你家驛路誤了軍信，還是俺們幫著趕馬補送的，今年咋還不上心？”一、主線：趙承督護核驛傳，韓儋補防學保通趙承讓人取來青銅量鹽勺與驛馬冊，在韓儋負責的驛路核查：“你家四裡驛路需鹽鹵十二鬥，實際僅備五鬥，還差七鬥；三匹驛馬每日應喂粟六鬥，近三日僅喂三鬥，按律‘需補足鹽鹵、加倍補喂驛馬，私藏的草墊分給驛卒鋪路’！”他又讓人牽來健康驛馬對比：“你家驛馬毛色枯槁，呼吸虛弱，再缺料就要病倒，驛傳中斷可是重罪！”陳丈趁機演示冬防流程：“除雪要先撒鹽鹵每裡均勻撒三鬥），再用鏟推雪順著驛路中線推），驛馬喂料要‘粟米拌豆餅’增強體力）。俺們村今年護了八裡驛路，用了二十四鬥鹽鹵、三十捆草墊，驛馬個個壯實，就是按規矩來的！”說著他掏出自家的驛傳憑證，“有這憑證，開春後可優先申領新驛馬，你失職不護，以後可就沒這優待了！”韓儋看著驛傳冊上的實測數據，又看陳丈手裡的驛傳憑證，臉色慢慢變了：“那……那我現在補防還來得及嗎？佃戶那邊……”趙承讓人搬來三捆草墊、七鬥鹽鹵：“現在補還不晚，需除淨四裡驛路積雪、補足鹽鹵，給驛馬加倍喂料三日，私藏的草墊分給驛卒，算是補償。”他還教韓儋“以畜代馬”的規矩：“若驛馬不足，可挑選健壯黃牛代用，每日喂粟一鬥五升，速度雖慢但穩當，你家有十頭黃牛，明年可登記三頭代驛馬，既解燃眉，又省驛馬飼料。”午後，韓儋讓人把草墊搬到驛路，又讓佃戶跟著陳丈除雪喂馬：“之前是我不懂驛傳重要性，差點誤了公事，以後肯定按實護路、好好養馬。”趙承趁機在核驗站旁立起“驛傳冬防示教牌”，畫著“鹽鹵融雪步驟”“驛馬喂料法”“草墊鋪放技巧”，旁邊還標注“每五日查一次驛路，結冰超半裡需重除”。他在驛傳冊批注：“立冬核涇陽驛傳，韓儋私藏草墊、驛傳失職，督其補防並分物資，教保通之法。”這行批注後來被趙珩整理東漢藏書時發現，旁注“戰國秦驛傳冬防標準，見睡虎地秦簡《行書律》”。二、支線·孟姬：魏隴護路避苛吏，積薪融雪解民憂同日上午，魏國曲沃的商道旁，孟姬正幫著農婦們用柴薪融雪。按李悝“儘地力之教”，“冬防需‘官府提供除雪物資、指導護路法，小吏不得額外索要‘護路費’”，可負責護路的小吏宋九卻抱著鹽鹵說：“要領鹽鹵、借工具，每戶得幫著修官府院牆半日，不然不準領，路凍了誤商彆怨我！”“宋吏，《法經·行書律》說護路是官助商通，不能額外派活！”孟姬攔住他，舉起自家融雪的柴薪堆——雪水順著路麵流走，“你這鹽鹵摻了沙土，還說不達標，故意刁難人！俺們王婆家的商隊拉著胡麻種子來，路一凍就走不了，這不是逼她賠本嗎？”宋九把鹽鹵往地上一摔：“縣府說院牆要修補，讓大家搭把手，也是為了護路方便，咋就不行了？要麼修牆，要麼彆領！”王婆牽著馱貨的駱駝，眼圈泛紅：“俺家商隊走了半月才到，就盼著路通賣貨，哪有功夫修牆？去年你家路凍了，還是俺們幫著積薪融雪的，今年咋還刁難人？”孟姬突然想起外婆教的“古法融雪護路術”：“大家彆等官府物資了！咱們在路側積柴薪每隔三丈堆一堆），點燃融雪火滅後撒乾土防滑），比官府的鹽鹵還管用！”她帶著農人們動手：壯丁們堆柴薪、婦人們撿乾土，孟姬則教王婆“融雪要訣”：“柴薪堆彆靠路麵太近防烤裂路麵），火滅後撒三寸厚乾土，駱駝走上去不打滑，比草墊還耐用！”宋九看著農人們在路側燃起柴薪，雪水順著乾土路流走，商隊慢慢前行，又看自己懷裡沒人要的摻沙鹽鹵，臉漲得通紅。他悄悄讓人把純鹽鹵、新除雪鏟搬到商道旁：“之前是我不對，這些物資先給你們用，院牆也不用修了，趕緊護路吧！”孟姬笑著接過鹽鹵，教大家“鹽鹵融雪技巧”：“先融路中雪，再融路邊雪，撒鹽後用鏟輕刮，彆把路麵刮出坑。”三、支線·淳於越：鹹陽議驛傳新規，雙保製護商郵暮色中的鹹陽議堂，燭火映著兩份冬防報告。衛鞅指著秦地的核驗記錄：“韓儋私藏物資、驛傳失職，雖非惡意，但也說明驛傳監管不到位。去年因驛路延誤，秦地錯過與魏國的糧貿時機，損失粟二十石，這個漏洞必須堵上！”淳於越搖著蒲扇，翻開孟姬的護路記事：“衛客卿，魏地的事更要注意——小吏借護路派活，農人們自己積薪融雪，可見驛傳治理不僅要‘嚴’，更要‘活’。《孟子》雲‘通功易事，以羨補不足’，若官府能多備實用物資、多教靈活護路法，哪用得著農人自己摸索？”趙承這時推門而入，把“秦地補防驛傳”與“魏地積薪護路”的記錄遞過去：“臣有一議，可設‘驛傳雙保製’：其一，秦地設‘冬防指導站’，每鄉派兩名老驛卒教護路喂馬法，失職者補修驛路雙倍時長；其二，魏地設‘護路便民點’，允許‘積薪融雪、黃牛代驛馬’，小吏派活者調離，貧戶缺物資可申請‘官府借用’。”衛鞅看著記錄上“韓儋補防”“宋吏送物資”的記載，點頭道：“雙保製可行，再加一條：驛傳核驗需有商隊代表在場，若再出現私藏物資、刁難農戶，小吏削去管驛職權，貴族需公開致歉並補償商隊延誤損失！”淳於越起身作揖：“善！驛傳是商通郵暢的根，官府多一分護持，農人多一分用心，驛路通了商隊才能走，公文才能傳，這才是變法的本意。”四、驛傳實錄藏暖意，路通商暢待春歸深夜的涇陽縣寺，趙承在《變法實錄》上寫道：“秦昭襄王二十六年冬，涇陽核驛傳冬防，韓儋私藏草墊、驛傳失職，督其補除雪七鬥鹽鹵、分草墊三捆，教保通之法；魏地曲沃，宋吏借護路派活，孟姬率農積薪融雪、乾土防滑，後吏送物資鹽鹵十鬥、除雪鏟八把），商路得以暢通。”案上擺著兩樣東西：一是陳丈送來的壯實驛馬飼料裝在陶碗裡，粟米拌著豆餅）；二是孟姬托人捎來的乾土樣本裝在布袋裡，顆粒均勻），旁附紙條“積薪融雪的路走得穩，王婆家的胡麻賣了好價錢，孫兒說開春要幫著護路”。趙承走到窗邊，望著遠處的驛路——雪光中，韓儋的佃戶正跟著驛卒除雪，驛馬嚼著新添的粟料；曲沃的方向，隱約能想象到商道旁的柴薪堆餘溫未散，王婆的商隊牽著駱駝，慢慢走向市集，冬夜的寒風裡飄著胡麻的清香。他提筆在實錄末尾添了一行：“驛傳之要，在‘暢通’不在‘失職’，在‘護商’不在‘刁難’。”這行字，後來被趙玥修複秦簡時發現，旁邊還黏著一小撮乾土——是當年孟姬護路時的乾土，曆經千年，仍帶著涇陽立冬的清冽，也帶著那個時代最樸素的安穩：驛路無阻，商隊平安，農人能安心等著來春的糧貿與生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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