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至的寒雪覆蓋涇陽的糧窖，冬藏核驗站的木牘儲種冊旁，新添了三副用於監測窖溫的陶製測溫筒——這是陳丈昨日燒製的，筒身刻著刻度，內裝乾沙土，插入糧窖後可通過沙土濕度判斷窖溫高低。按《商君法·倉律》“冬至後‘需逐窖核驗儲種安全，種糧需‘分層隔溫每層種糧間鋪三寸乾麥殼）、窖內需‘控溫防潮溫度超十度需通風）’，允許‘以種換糧種糧一石換普通糧一石二鬥）’，失職者補藏種糧三十日’”，核驗站還擺著青銅種量秦製一鬥容200粒種糧，刻“官用”印記）、竹製翻種耙齒距二分防傷種），旁邊堆著三捆用於覆蓋窖頂的防寒草簾，另有兩甕用於檢測種糧活性的溫水——這是陳丈按經驗準備的，種糧浸入溫水後，活性高者半日發芽、活性低者兩日不冒尖，檢測效率遠勝常規存放。趙承的青驪馬剛停在窖前，就見窖吏陳丈舉著一把未發芽的種糧跑過來：“趙客卿！魏大夫家的私窖，竟把種糧與普通糧混存，還把官府發的陶製測溫筒私藏起來，用破陶罐代替，昨夜雪後窖溫驟升，種糧都悶出潮氣了！俺們村的農人為了翻晾種糧，手都凍裂了，他卻讓佃戶去修私宅暖閣，太不像話了！”順著陳丈指的方向，趙承看見舊貴族魏儋正指揮家奴把混裝的糧食往私窖搬，儲種冊上“分層隔溫”的記錄旁，還沾著未乾的泥土。“魏儋，《倉律》明載‘種糧需單獨儲窖、分層隔溫，失職導致種糧失活需加倍補種’，你家種糧混了四成普通糧，測溫筒全被私藏，再不管來春播種就要缺種！”趙承翻身下馬，彎腰從糧堆裡捧起一把種糧——顆粒發潮，捏在手裡黏成團，與儲種冊上“乾燥活性高”的記錄嚴重不符，“再說你私藏三捆草簾，連農人們檢測種糧的溫水都被你家佃戶弄臟，這哪是儲種，分明是糟蹋春耕根本！”魏儋裹緊狐裘，裘領上的雪粒化水往下淌：“客卿有所不知，我家佃戶忙著修暖閣，哪有功夫分儲種糧？再說這糧混著存也不礙事，等修完暖閣再分揀也不遲！”他話沒說完，陳丈突然將自家儲種浸入溫水中——半日後果然，芽尖冒出白尖，又指了指自家的測溫筒：“魏大夫，你看俺家種糧活性高、窖溫穩定，這才是合格儲種！去年你家缺種，還是俺們勻給你的，今年咋還敢私藏測溫筒？”一、主線：趙承督藏核儲種，魏儋創“麥殼隔濕法”趙承讓人取來青銅種量與儲種冊，在魏儋家的糧窖核查：“你家十石種糧需單獨儲兩窖，實際混存一窖，還混入四石普通糧；三副陶製測溫筒需立即歸還；受潮的三石種糧需全窖翻晾，賠償農人種溫水損失兩甕！”他又讓人用測溫筒檢測窖溫——魏儋家的窖溫達十五度，而陳丈家的窖溫穩定在五度，“這窖溫太高，種糧早晚要悶壞，你這是故意放任種糧失活！”陳丈趁機演示冬藏儲種的“三步創新法”：“第一步分儲，用青銅種量篩選種糧，剔除空癟、蟲蛀粒，單獨裝入窖中；第二步隔溫，每層種糧間鋪三寸乾麥殼，窖壁貼一層草簾，頂部壓兩捆防寒草簾；第三步控溫，每日用陶製測溫筒檢測窖溫，超十度就打開窖頂通風口，低於零度則加蓋草簾。俺們村今年儲了五十石種糧，用了十副測溫筒、二十把翻種耙、四十捆草簾，種糧活性比去年高，就是按規矩來的！”說著他掏出自家的儲種憑證，憑證旁還附著一小包活性種糧樣本，“有這憑證，春耕時可優先申領官府貸種補貼，你混存私藏，以後再想申請儲種物資都要受限！”魏儋看著儲種冊上的實測數據，又看陳丈凍裂的雙手，臉色終於變了：“那……那我現在補藏還來得及嗎？佃戶那邊……”趙承讓人搬來三捆草簾、兩甕溫水、三副陶製測溫筒：“現在補還來得及，需分揀十石種糧、重新分層隔溫，私藏物資歸還官府，另外教你個‘麥殼隔濕法’——把乾麥殼與草木灰按三比一混合，鋪在種糧層間，既能隔溫，又能吸收潮氣，比單純鋪麥殼防潮效果好兩倍。”午後，魏儋親自幫著分揀翻種，佃戶們則跟著陳丈安裝測溫筒，魏儋看著分層隔溫的種糧堆漸漸降溫，低聲道：“之前是我貪懶混存，差點毀了種糧，以後肯定按實儲種。”趙承趁機在核驗站旁立起“冬藏儲種示教牌”，新增“陶甕隔溫步驟”“測溫筒使用法”“種糧活性檢測圖”，旁邊標注“每五日查一次窖溫，發現異常需立即調整”。他在儲種冊批注：“冬至核涇陽冬藏儲種，魏儋私藏測溫筒、失職儲種，督其補藏並賠償，教麥殼隔濕之法。”這行批注後來被趙珩整理東漢藏書時發現，旁注“戰國秦冬藏儲種創新法，見睡虎地秦簡《倉律》附冊”。二、支線·孟姬：魏隴儲種避苛吏，創“地窖分層法”同日上午，魏國曲沃的儲種點旁，孟姬正帶著農婦們用溫水檢測種糧活性。按李悝“儘地力之教”，“冬藏儲種需‘官府提供儲種工具、指導控溫法，小吏不得額外索要‘儲種費’”，可負責物資的小吏宋九卻抱著翻種耙說：“要借工具、學控溫，每戶得幫著修官府糧倉，不然不準借，種糧壞了彆怨我！”“宋吏，《法經·倉律》說儲種是官助春耕，不能額外派活！”孟姬攔住他，舉起自家檢測合格的種糧——芽尖飽滿，裝在陶甕裡分層隔溫，“你這翻種耙都是斷齒的，還要人修糧倉？俺們王婆家的三石種糧，差點被潮氣悶壞，她男人還在修鴻溝運河，全家就靠這種糧春耕，你這不是逼她難嗎？”宋九把翻種耙往地上一摔：“縣府說糧倉要加固，讓大家搭把手，也是為了儲糧安全，咋就不行了？要麼修倉，要麼彆借！”王婆抱著剛翻晾的種糧，眼圈泛紅：“俺家去年因種糧失活，春耕晚了半月，今年說啥也要護好種，哪有功夫修倉？去年你家缺草簾，還是俺們勻給你的，今年咋還刁難人？”孟姬突然想起外婆教的“地窖儲種竅門”，結合近日控溫經驗，創出“地窖分層法”：“大家彆等官府工具了！咱們在自家院壩挖三尺深的地窖，窖底鋪三寸乾沙土，再把種糧裝入陶甕甕底鑽三個透氣孔），甕口用麻布紮緊，分層碼在地窖裡，窖頂蓋兩捆草簾，比單純糧窖儲種更控溫！”她帶著農人們動手：壯丁們挖地窖、婦人們裝甕碼放，孟姬則教王婆“地窖控溫要訣”：“地窖旁挖一道淺溝，雪後及時清溝防積水，晴日掀開草簾通風半小時，窖溫就能穩定在五到八度，種糧活性不會丟！”宋九看著農人們用地窖儲種的種糧，王婆檢測後種糧順利發芽，又看自己懷裡沒人要的斷齒耙，臉漲得通紅。他悄悄讓人把新翻種耙、陶甕與草簾搬到儲種點：“之前是我不對，這些物資先給你們用，糧倉也不用修了，要是缺草簾，我再去縣府申請！”孟姬笑著接過草簾，教大家“草簾覆蓋法”：“草簾要交叉覆蓋窖頂，邊緣壓上石塊，既防風吹，又能積雪保溫，比單鋪一層耐用三倍。”三、支線·淳於越：鹹陽議儲種新規，納入“民間控溫法”暮色中的鹹陽議堂，燭火映著兩份儲種報告。衛鞅指著秦地的核驗記錄：“魏儋私藏測溫筒、失職儲種，雖非惡意，但也說明儲種監管有漏洞。去年因種糧失活，秦地春耕補種延誤，減產二十五石，這個問題必須解決！”淳於越搖著蒲扇，翻開孟姬的“地窖分層”記事與趙承記錄的“麥殼隔濕”法，眼前一亮：“衛客卿，魏地孟姬的‘地窖分層儲種’、秦地陳丈的‘麥殼隔濕控溫’，都是民間摸索出的實用法子！《孟子》雲‘民事不可緩也’，若官府能把這些民間儲種、控溫法納入冬藏規範，再讓農人代表參與監督，既能保證種糧活性，又能減少春耕損失。”趙承這時推門而入，把“秦地麥殼隔濕”與“魏地地窖分層”的記錄遞過去，還帶了一份用陶甕隔溫的種糧樣本：“臣有一議，可設‘冬藏儲種雙保製’：其一，秦地設‘儲種指導站’，每鄉派兩名老農教‘麥殼隔濕法’‘陶筒測溫法’，失職者補藏種糧並加罰；其二，魏地設‘儲種便民點’，官府提供陶甕、草簾，推廣‘地窖分層法’，小吏派活者調離，貧戶缺種可申請‘官府借種’。”衛鞅看著記錄上“魏儋補藏”“宋吏送物資”的記載，又拿起種糧樣本查看活性，點頭道：“雙保製可行！還要把‘麥殼隔濕’‘地窖分層’寫入《倉律》附冊，讓各地學習；另外規定，儲種核驗必須有農人與窖吏共同簽字，再出現混存私藏、刁難農戶，小吏直接革職，貴族需公開致歉並加倍補償！”淳於越起身作揖：“善！冬藏儲種是春耕的根本，官府多聽民間智慧，多做實事，種糧能保活，農人能安心，這才是變法的本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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