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竹!”梁錚的聲音充滿了前所未有的力量和信心,“立刻加派人手,給我盯死工部倉場司所有與吳德木材采買有過接觸的官吏!特彆是那些職位不高、卻能接觸到核心賬目或驗收環節的小吏!一個都不能漏!另外,讓咱們的人,拿著我的令牌,再去一趟凶宅!重點查兩樣東西:第一,所有門窗,尤其是主臥和發現符咒房間的門窗插銷!給我一寸一寸地查滑槽內部、插銷頭部,用放大鏡看!看有沒有細小的、非自然的劃痕,或者任何金屬粉末、絲線殘留!第二,重新勘驗所有血跡!特彆是符咒上的血,和距離符咒最近一處死者,很可能是最後被殺者傷口噴濺出的血,詳細記錄它們的顏色、濃稠度、乾涸程度!要最細微的差彆!”
“是!”毛竹精神大振,領命而去。
梁錚的指令如同精準的手術刀,迅速切開了案件的迷霧。
很快,負責重新勘驗凶宅的乾員帶來了振奮人心的消息:
血跡驗證:主臥內吳德夫婦致命傷口周圍尤其是噴濺到牆麵、家具上的血跡),顏色相對鮮紅,形態呈現典型的噴濺、甩濺或流淌狀,邊緣相對清晰,部分血跡邊緣可見血清分離環這是新鮮血液的特征)。而東牆上的巨大符咒,其血液顏色明顯暗沉發褐,質地濃稠,如同半凝固的膠質,部分筆畫邊緣已經乾涸卷曲,與主臥的新鮮血跡形態截然不同!這絕非“生前”同時形成!
插銷發現:在主臥和發現符咒的偏房木窗內側木插銷的滑槽深處,發現了數道極其細微、平行且深淺一致的新鮮刮擦痕跡!痕跡很新,絕非經年累月形成。並且在插銷的金屬頭部側麵,發現了一處極其微小的、類似被極細金屬絲勒過的凹痕!同時在窗台外側下方的塵土中,找到了一小撮幾乎看不見的、閃亮的金屬碎屑,初步判斷為銅絲或鐵絲碎屑!
這些發現,完美印證了元元的推斷!
符咒是死後偽造!凶手在殺人後,用死者的血很可能取自最先被殺的、血已部分凝固的受害者),在東牆上畫下那個邪異的符咒,製造“邪術索命”的假象,目的是掩蓋真實的殺人動機,將調查引入歧途!
密室是偽造的!凶手利用細金屬絲很可能是堅韌的銅線或鐵絲),從窗外穿過窗縫,套住內側插銷的頭部,然後輕輕拉扯,使插銷滑入槽內“鎖住”。事後,再小心地將金屬絲從外麵抽走滑槽內的刮痕和插銷頭的勒痕由此而來),隻留下窗台外不易察覺的金屬碎屑。這樣就製造了“門窗內鎖”的密室假象!
這是一起精心策劃的謀殺,絕非什麼邪術!凶手熟悉吳德家環境,身手靈活,心思縝密,且具備一定的機關知識!
與此同時,對三名離奇死亡證人的深入調查也有了眉目。毛竹回報:
木材商王三:醉酒“失足”落水溺亡。但其家人透露,王三死前曾收到一大筆來曆不明的銀子,並憂心忡忡地說過“吳扒皮的賬要兜不住了”。
賬房夥計李四:家中“意外”失火被燒死。但鄰居反映,失火前夜,曾看到有陌生人在李家附近徘徊。
力工頭周五:“突發急病”暴斃。但相熟的郎中私下表示,周五死狀蹊蹺,口唇青紫,疑似中毒,但家屬拒絕驗屍,匆匆下葬。
這三人都直接或間接參與了吳德承包的那批遷都西城木材的采買、運輸或賬目工作!尤其是李四,作為賬房夥計,很可能經手過真實的賬本!而王三提到“吳扒皮的賬要兜不住了”,暗示吳德在采買過程中有嚴重貪腐行為,且可能留有賬目證據!
“貪腐!滅口!”梁錚眼中寒光凜冽,如同出鞘的利劍,“凶手的目標根本不是製造什麼邪術恐慌,而是要掩蓋吳德在遷都木材采買中的巨額貪腐!這三個知情人,包括吳德全家,都是被滅口!真凶,就在工部!而且職位不低,能接觸到核心賬目,也有能力安排這些‘意外’死亡!”
案件的核心動機和嫌疑人範圍,在梁錚與元元隔空默契的推演下,終於浮出水麵!下一步,就是找到那本可能記錄了貪腐證據的真實賬本,以及鎖定工部內部那個手眼通天的幕後黑手!
梁錚鋪開紙筆,筆走龍蛇,他要立刻將這些關鍵進展和下一步計劃,通過地鼠那位啞奴,傳遞給那個在地牢中與他並肩作戰的“戰友”:
元:信至,大善!!
血跡、插銷痕皆驗,符咒偽造、密室機關無疑!真凶在工部,為掩蓋吳德貪腐滅口!
下一步:尋吳德藏匿之真賬本!汝有何高見?其可能藏於何處?
保重自身!歸期近矣!
他小心地將紙條卷好,交給毛竹。抬頭望向窗外,東方已泛起一絲魚肚白。
第二日即將過去,時間緊迫,但希望的曙光,已然刺破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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