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王朱高煦雖暫時受挫,但其經營多年,樹大根深,豈會甘心就此沉寂?
梁錚布在暗處的眼線回報,漢王府近日雖門庭冷落,但暗地裡與江南舊部的書信往來卻反而更加頻繁隱秘,似乎在醞釀著新的動作。一股“山雨欲來風滿樓”的壓抑感,悄然籠罩京城。
梁錚府邸周圍的監視目光,也並未因漢王的暫時蟄伏而減少,反而更加隱蔽難察。梁錚與元元心中都清楚,這場鬥爭,遠未結束。
深夜,梁錚檢查完府中防務回到後院,遠遠便看見臥房窗戶透出的溫暖燈光。他輕輕推門進去,隻見元元正彎著腰,細心地將踢了被子的小順利重新蓋好。小丫頭在睡夢中咂咂嘴,含糊不清地嘟囔著:“爹…爹…抱…”
元元忍不住輕笑出聲,回過頭,對站在門口的梁錚笑道:“聽見沒?順利現在夢裡都喊著要你抱呢。這小丫頭,如今是越發黏你了。”
梁錚走過去,目光落在女兒甜美的睡顏上,心中一片柔軟。他站在元元身後,沉默了片刻,忽然伸出雙臂,從後麵輕輕環抱住了她,將下巴擱在她的發頂。
元元身體微微一僵,隨即放鬆下來,依偎在他懷裡。她能感受到他胸膛傳來的溫熱和有力心跳。
“元元…”他的聲音低沉沙啞,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疲憊,卻更深的,是一種前所未有的依賴與確認,“謝謝你…謝謝你還在這裡。”這是他第一次如此直接地流露出內心的恐懼與感激。
元元心中酸軟成一片,她反手輕輕握住他環在自己腰前的手,聲音溫柔而堅定:“皮卡丘說了,時機未到,我不會走的。這裡有你,有順利,就是我的家。”
梁錚收緊了手臂,將她緊緊地擁入懷中。這一刻,所有因“時空相隔”而產生的惶惑不安,所有刻意維持的冷漠疏離,終於徹底冰消瓦解。他清晰地感受到,懷中的這個女子,與他心意相通,願與他共同麵對未來的風雨。無論皮卡丘所說的“時機”何時到來,他都會竭儘所能,護她周全,與她相伴。這份決心,前所未有的堅定。
而在秦泰府中,又是另一番景象。趙彥茹如今頂著“陳霜霜”的名字和五品宜人的誥命身份,終於可以光明正大地行走於京城官宦女眷之間,甚至偶爾也能協助秦泰處理一些不太緊要的公務文書。
這日,秦泰正在書房為一件盜竊案煩心,苦於目擊者描述模糊,畫師畫的圖像完全不像。趙彥茹端茶進來,瞥了一眼那歪歪扭扭的畫像,隨口道:“這畫的是夜叉吧?哪是竊賊?”
秦泰正煩著,沒好氣道:“那你來畫?說的輕巧。”
趙彥茹也不惱,放下茶盞,拿起紙筆,根據秦泰複述的目擊者言辭——“三角眼、塌鼻梁、嘴角有顆大黑痣”,略一思索,便手腕轉動,寥寥數筆,一個活靈活現、透著幾分猥瑣的嫌疑人麵孔便躍然紙上!
秦泰看得目瞪口呆,接過那畫像,與目擊者稍一核對,竟有七八分相似!“你…你何時有這本事?!”他又驚又喜。
趙彥茹淡然一笑:“元娘肯定還沒顧上和你說,我畫人的本事,大著呢。”她沒說的是,作為京城貴女,趙家的大小姐,自小琴棋書畫,識人辨貌,內宅賬務,幾乎是必備的技能。
秦泰看著她那雙亮晶晶的、帶著些許小得意的眼睛,忽然發現,自己這位“夫人”,就像一座寶藏,總是在不經意間給他帶來驚喜。他心中愛意更甚,忍不住伸手捏了捏她的臉頰,笑道:“看來以後府中的刑名師爺,得讓位給夫人你了。”
趙彥茹拍開他的手,嗔道:“沒個正經!”嘴角卻忍不住上揚。兩人之間的氛圍,融洽而甜蜜,時常鬥嘴,卻更顯親密無間。
至於孟承宇,他已抵達邊關軍營,傳來的第一封書信便是捷報,成功擊退了一次小股韃靼騎兵的擾邊。他似乎已真正放下了京中種種,找到了新的天地。
而趙彥茹的二哥趙彥臻,在梁錚和元元的幫助下,與換臉後的妹妹終於在京郊梁府的老宅裡相見。兄妹二人抱頭痛哭,唏噓不已。趙彥臻如今與妻子連翹守著藥房,雖為布衣,卻終於擺脫了趙家和吳家的陰影,得以平安度日,安安穩穩的撫養兒女。
這也讓趙彥茹了卻了最大的一樁心事。
然而,平靜的水麵之下,暗流依舊湧動。漢王殘餘的勢力如同毒蛇般潛伏,伺機而動。西華門看守被廢漢王朱高煦的侍衛曾收到過來源不明的“特殊關照”指令;趙景明在獄中癲狂時曾嘶吼出的“毒墨香料供應商”仍逍遙法外;那來自南洋、帶著詭異“聖物”逃遁的使者更是杳無音信…
所有這些未解的謎團和潛在的威脅,都預示著未來的道路絕不會平坦。但此刻,對於梁錚與元元,對於秦泰與趙彥茹而言,曆經風波後,他們更加珍惜眼前的相守與安寧。他們彼此依靠,心意相通,準備著攜手迎接下一次可能到來的風浪。
暮春的庭院中,海棠花期已過,綠葉成蔭子滿枝。梁錚與元元並肩漫步其中,陽光透過葉隙灑下斑駁的光點。小順利被乳母抱著跟在後麵,咿咿呀呀地不知在說些什麼。歲月靜好,仿佛危機從未存在。
但他們都明白,這靜好之下,是暗潮洶湧。而他們,已做好了並肩而戰的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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