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末的黃昏,夕陽像被打散的蛋黃,黏稠地塗抹在西邊的天空。李剛扛著鋤頭,褲腿卷到膝蓋,露出黝黑結實的小腿。他的妻子楊再琴跟在後麵,手裡提著竹籃,籃子裡裝著幾把剛摘的青菜。
操他娘的,這天熱得跟蒸籠似的。李剛抹了把額頭的汗,朝田埂邊的水溝吐了口唾沫。
楊再琴白了他一眼:你那張嘴,能不能乾淨點?她二十六歲,皮膚因常年日曬而略顯粗糙,但眉眼間卻透著年輕婦人的風韻。
李剛咧嘴一笑,露出一口黃牙:咋了?昨晚你不是挺喜歡我這嘴的?說著,他伸手在楊再琴屁股上掐了一把。
要死啊你!楊再琴拍開他的手,臉上卻浮起一抹紅暈,讓人看見多不好。
看見咋了?你是我婆娘,我想摸就摸。李剛滿不在乎地說著,目光卻突然定在遠處的田埂上,咦,那是個啥?
楊再琴順著他的視線望去,隻見遠處田埂上飄著幾團幽藍的火光,忽明忽暗,像是有人提著燈籠在走,卻又不見人影。
鬼火?楊再琴聲音發顫,下意識往李剛身邊靠了靠。
李剛咽了口唾沫,強作鎮定:怕啥,就是磷火,死人骨頭裡冒出來的。他嘴上這麼說,卻感到一股寒意從腳底竄上來。
“田…田裡哪來死人骨頭。”楊再琴已經開始發抖了。
那幾團藍火飄忽不定,時而聚攏,時而分散,像是在跳一種詭異的舞蹈。更奇怪的是,它們似乎正朝著兩人的方向移動。
走,回家。李剛拉起楊再琴的手,轉身就往回走。他能感覺到妻子的手在發抖,濕冷得像塊冰。
身後,那幾團鬼火仍在飄動,忽遠忽近,仿佛在跟著他們。
當晚,楊再琴做了個噩夢。夢裡她躺在床上,感覺有什麼東西站在床邊盯著她。她想睜開眼睛,眼皮卻像被膠水黏住一樣沉重。那東西慢慢俯下身,她能聞到一股腥臭味,像是腐爛的肉混合著鐵鏽的味道。
她拚命掙紮,終於尖叫著醒來,發現李剛正一臉驚恐地搖著她。
做噩夢了?李剛的聲音有些發乾。
楊再琴點點頭,渾身被冷汗浸透。她望向窗戶,月光透過窗紙,在地上投下斑駁的影子。有那麼一瞬間,她似乎看到窗外有個黑影一閃而過。
睡吧,明天還要下地。李剛摟住她,手掌在她背上輕輕拍著,像是在哄孩子。
楊再琴靠在他懷裡,卻怎麼也睡不著。她總覺得房間裡有什麼東西在看著他們,那種被注視的感覺讓她毛骨悚然。
第二天清晨,李剛早早起床去幫鄰村一戶人家殺牛。這是他的副業,四裡八鄉誰家辦喜事要殺牛,都會叫他去,給點酬勞。
楊再琴一個人在家,總覺得心神不寧。她拿起掃帚打掃院子,卻發現牆角有幾撮黑色的毛發,像是被什麼東西硬生生扯下來的。她蹲下身,用手指撚了撚,那毛發粗硬,不像是人的頭發。
奇怪...她喃喃自語,把毛發掃進簸箕,倒進了灶膛。
傍晚李剛回來,帶回來一塊牛肉和幾張皺巴巴的鈔票。他一進門就嚷嚷:操,今天這牛邪性得很,刀捅進去血噴得老高,濺了我一身。
楊再琴接過牛肉,發現李剛的衣服上確實有暗紅色的血跡,已經乾了,像鏽跡一樣斑駁。
洗洗吧,彆穿著血衣服吃飯。她說。
李剛脫掉上衣,露出結實的上身。楊再琴注意到他肩膀上有一道新鮮的抓痕,像是被什麼尖銳的東西劃過。
這傷咋弄的?她問。
李剛扭頭看了看,一臉茫然:不知道啊,可能是樹枝刮的。
晚飯後,兩人早早上了床。李剛喝了點酒,興致很高,手在楊再琴身上不安分地遊走。
彆鬨,我今天心裡發毛。楊再琴推開他。
怕啥,有我在呢。李剛不依不饒,翻身壓住她。
就在兩人糾纏時,窗外突然傳來的一聲,像是有什麼東西撞在了牆上。李剛猛地坐起身,楊再琴嚇得縮進被子裡。
我去看看。李剛抓起手電筒,光著膀子出了門。
楊再琴聽見他在院子裡走動的聲音,然後是開門的吱呀聲。幾分鐘後,李剛回來了,臉色不太好看。
啥也沒有,可能是野貓。他說,但聲音裡透著不確定。
那晚,楊再琴又做了噩夢。這次她夢見自己被綁在一張木板上,周圍站著幾個黑影,手裡拿著明晃晃的刀子。他們按住她的手腳,開始剃她的頭發。她能感覺到冰冷的刀鋒貼著頭皮劃過,大把大把的頭發掉落下來。接著,那些刀子開始剃她身上的其他毛發...
她尖叫著醒來,發現李剛正驚恐地看著她。月光下,她看到枕邊散落著幾縷黑色的頭發。
這...這是咋回事?她顫抖著問。
李剛沒說話,隻是緊緊抱住她。她能感覺到丈夫的身體在微微發抖。
接下來的幾天,隻要他們去那塊田裡乾活,晚上必定做噩夢。最恐怖的一次,楊再琴夢見自己被什麼東西踢打,醒來後發現枕頭上全是碎發,而她的頭發被剃光了,隻剩下坑坑窪窪的毛樁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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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差點嚇暈過去,更可怕的是,她發現自己腋下和私處的毛發也在莫名其妙地掉光了,就像夢裡夢見的那樣。
咱們得找人看看。李剛終於受不了了,決定帶妻子去百裡外的寺廟求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