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絕望的她突然想到請神婆,她偷偷請堂弟帶她去找了周家村的神婆。
堂弟聽完不敢耽擱,騎著摩托把她帶到神婆家,神婆聽完她的敘述,臉色大變。
“那不是雞叫,”神婆肯定地說,“是‘夜啼郎’,吸引活人魂魄的邪物。它附在你丈夫身上,每天淩晨兩點叫魂。等到它叫滿九晚,就能完全占據你丈夫的身體,再也趕不走了。”
“那怎麼辦?”張秀蘭急問。
神婆拿出一個紅布包:“這裡麵是朱砂和黑狗毛。今晚等他睡下,你把它撒在床四周。記住,無論聽到什麼看到什麼,都不能離開這個圈。等到天亮,那東西就會暫時離開。但要徹底解決,必須找到那隻‘雞’的真身。”
“怎麼找?”
“它既然假裝是雞,就一定有雞的弱點。”神婆神秘地說,“白天它是藏起來的,但會附在某種物體上。找你家裡最近多出來的東西,或者不應該在那裡的東西。”
張秀蘭忐忑地回家,發現李正有正在磨刀。
“你磨刀乾啥?”她緊張地問。
“殺雞啊,”李正有頭也不抬,“咱家不是有隻雞跑了嗎?肯定還在附近,我聽到今天早上有雞叫。”
張秀蘭心裡一驚:“你聽到了?在哪?”
“就在咱家院子裡。”李正有磨刀的動作越來越快,“今晚我要抓住它,宰了它。”
他的語氣平靜,但眼神狂熱,手上的動作快得異常,磨石與刀鋒摩擦發出刺耳的聲音。
張秀蘭不敢多說,悄悄收好了神婆給的紅布包。
夜幕降臨,李正有早早睡下,那把磨得鋥亮的刀就放在床頭櫃上。
張秀蘭不敢睡,等到丈夫鼾聲響起,她悄悄將紅布包裡的粉末撒在床四周,形成一個不規則的圓圈。
淩晨兩點,第一聲雞叫準時響起。
李正有立刻坐起,臉上掛著那詭異的微笑。他伸手去拿床頭的刀,但當他的手碰到紅粉圈時,突然縮回,像是被燙傷一樣。
“秀蘭,”他平板地說,“你做了什麼?”
張秀蘭縮在床的另一側,不敢回答。
第二聲雞叫響起,這次似乎帶著憤怒。
李正有試圖下床,但每次碰到紅粉圈就縮回。他開始焦躁起來,臉上微笑依舊,但動作變得急促。
“雞跑了,”他說,“要去抓雞。”
第三聲雞叫在堂屋響起,接著是抓撓門板的聲音。
李正有更加焦躁,試圖強行突破紅粉圈,他的腳碰到粉末時發出輕微的嘶嘶聲,皮膚變紅,但他似乎感覺不到疼痛。
“讓我出去,”他平板地說,“雞要跑了。”
張秀蘭捂住耳朵,不敢聽。
就這樣僵持到黎明前的雞叫響起,李正有突然倒下,恢複正常睡眠。
第二天,張秀蘭開始在家裡尋找“不該存在的東西”。她翻遍每個角落,終於在後院牆根下發現了一樣東西——一個破舊的稻草人,像是從田裡被風吹來的,但它卡在牆根下,明顯是被人放在那裡的。
稻草人的胸口插著一根黑色的羽毛,臉上用血畫著一個詭異的笑臉。
張秀蘭立即認出,那是李正有的血——從他頭上的傷口來的。
她正要處理掉稻草人,突然聽到身後有腳步聲。
“找到了?”李正有站在她身後,手裡拿著那把磨得鋥亮的刀,“我就說雞在這裡。”
他的臉上掛著與稻草人一模一樣的微笑。
“正有,醒醒!”張秀蘭後退幾步,“那不是雞,是邪物!”
李正有歪著頭:“邪物?不,是雞。美味的雞。”
他一步步逼近,刀在陽光下閃著寒光。
張秀蘭突然想起神婆的話——白天那東西力量弱,隻能附在物體上。眼前的不是她丈夫,而是附在丈夫身上的東西!
她鼓起勇氣,抓起牆邊的鐵鍬:“從我丈夫身體裡滾出去!”
李正有咯咯笑起來,聲音不像人類:“晚了,已經叫了八晚了。今晚之後,這身體就是我的了。”
他揮刀砍來,張秀蘭用鐵鍬擋住。金屬碰撞聲驚動了鄰居,有人探頭來看。
“怎麼了正有?”隔壁王大爺問道。
李正有立刻恢複正常表情:“沒事,教訓婆娘,不聽話。”
王大爺搖搖頭縮了回去,農村夫妻打架常見,沒人會插手。
就這一瞬間的分神,張秀蘭趁機跑到堂弟那裡,堂弟帶著她飛奔向神婆家。
神婆聽完,臉色凝重:“今晚是最後一晚,必須做好準備。你把這個,”她遞給張秀蘭一麵銅鏡,“掛在臥室門上。再把這個,”又拿出一包香灰,“撒在窗口。最重要的是,你要找到那東西的真身——不是它附身的東西,而是它本來的麵目。你找到的小稻草人不是真身。”
“怎麼找?”張秀蘭急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