綿陽的夜，街道上行人匆匆，火鍋店的香氣混著夜晚的涼風飄散開來。
李大龍加班到深夜，拖著疲憊的身子往家走。他抄近路拐進一條小巷，路燈昏黃，與主街的繁華恍若兩個世界。
就在這時，他瞥見了。
巷子儘頭，一個黑影突兀地立在那裡——頭朝下，腳朝上，像一根倒插的竹竿，紋絲不動。
李大龍猛地停下腳步，揉了揉眼睛。那影子還在，人形的輪廓清晰可辨，卻違反一切自然規律地倒立著。沒有麵孔，沒有細節，隻是一團比黑夜更黑的人形陰影。
他心跳加速，下意識後退兩步，摸出手機想打開手電筒。但就在光線亮起的那一瞬，影子消失了。
巷子空蕩蕩的，隻有遠處主街上傳來的模糊車聲。
“眼花了，肯定是加班太累了。”李大龍自言自語，快步穿過巷子，不時回頭張望。
直到走進自家小區，他才鬆了口氣。
“咋個這麼晚才回來？”妻子夏方豔穿著睡衣躺在沙發上看電視，頭也不抬地問道。
“加班嘛，你以為老子去嫖了嗦？”李大龍沒好氣地回了一句，把包扔在沙發上。
夏方豔白了他一眼：“就你那慫樣，還嫖？硬不硬得起來都是問題。”
“你試一哈不就曉得了？”李大龍邊說邊脫外套，忽然感覺後背一陣發涼，好像有什麼東西跟著他進了屋。
他猛地回頭。
門口什麼也沒有。
“咋子了？鬼攆起來了？”夏方豔笑道。
李大龍搖搖頭，沒說什麼。那倒立的影子在他腦海裡揮之不去。
那晚李大龍睡得不安穩，總覺得房間裡比平時冷。半夢半醒間，他好像聽到輕微的摩擦聲，像是有人拖著腳在走路，但又不像正常的腳步聲。
第二天晚上，李大龍特意提早下班，避開那條小巷。他到家時天還亮著，心裡踏實了許多。
“今天咋個這麼早？被開除了？”夏方豔一邊炒菜一邊問。
“放屁，老子是想你了。”李大龍從後麵抱住她，手不老實地往上摸。
夏方豔一鍋鏟敲在他手上：“爬開！滿手油汙就往老子身上摸。”
夜裡，李大龍被一陣尿憋醒。他迷迷糊糊起身，趿拉著拖鞋往廁所走。路過客廳時，他瞥了一眼陽台玻璃門。
玻璃上映出一個倒立的影子。
李大龍頓時清醒了，渾身汗毛倒豎。他猛地轉身，客廳裡空無一人。再回頭看玻璃，影子也消失了。
“豔豔...”他推醒妻子，“我好像看到東西了。”
“大半夜的，看到啥子嘛看到...”夏方豔嘟囔著翻了個身。
“真的，那個倒立的東西，好像跟到家裡來了。”
夏方豔睜開眼，看到李大龍蒼白的臉色，這才認真起來：“你說啥子哦？”
李大龍把前兩天晚上的事詳細說了一遍。夏方豔起初不信，但看著丈夫驚恐的表情，也不由得心裡發毛。
“你是不是惹到啥子了？”她壓低聲音問。
“我惹啥子嘛，天天上班下班。”
夫妻倆開著燈睡了一晚。
接下來幾天，相安無事。李大龍漸漸放下心來，覺得可能真是自己工作太累產生了幻覺。
周五晚上，夫妻倆正在沙發上纏綿。李大龍的手剛伸進夏方豔丁字褲裡，忽然頓住了。
“又咋子了？”夏方豔不滿地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