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2章 知人知麵不知心_短篇鬼語集_线上阅读小说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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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2章 知人知麵不知心(1 / 2)

我丈夫陳誌開始每晚準時出門,卻說不是去散步。

那天晚上十點整,陳誌從沙發上站起來,拿起外套。電視裡還在放著無聊的綜藝節目。

“去哪兒?”我問,手裡還織著毛線。

“出去走走。”他頭也不回地套上鞋子。

“散步?這麼晚?”

“不是散步。”他語氣有點生硬,說完就拉開門走了出去。

門關上了。我愣了一會兒。陳誌從來不是個愛晚上出門的人,他下班後就喜歡窩在沙發裡,啤酒罐擺一地。更怪的是,他說“不是散步”。那是什麼?

第一天我沒在意。第二天,同樣的時間,十點整,他又站起來了,動作和前一天一模一樣。

“又出去?”我放下毛線。

“嗯。”

“到底乾嘛去?”

“都說了,出去走走。”他這次看了我一眼,眼神有點空,沒什麼焦點。

“不是散步?”

“不是。”他拉開門,身影融入樓道的黑暗裡。

我走到窗邊,我們住在五樓。過了一會兒,看見陳誌從單元門出來了。他走路的姿勢有點怪,不像平時那樣鬆鬆垮垮,而是挺直了背,步子邁得很均勻,不快不慢,徑直朝著小區西邊那個廢棄的小公園走去。那個公園晚上根本沒人去,連燈都沒幾盞好的。

一股說不出的涼氣從我後背爬上來。這太反常了。

第三天,我忍不住了。快到十點時,我假裝收拾廚房,眼睛卻盯著客廳。十點整,陳誌果然又像上了發條一樣站起來,拿外套,穿鞋。

“陳誌!”我喊住他,“你到底去乾什麼?連著三天了!”

他動作停住,慢慢轉過頭,臉上沒什麼表情:“有事。”

“什麼事非得大晚上去?是不是……是不是外麵有人了?”我故意這麼說,想激他一下。

他臉上居然露出一絲像是困惑的神情,然後扯了扯嘴角,那不算笑:“胡說什麼。就是……得去一趟。”

“去哪兒?我跟你一起去!”我放下抹布,作勢要換鞋。

“不行!”他突然拔高聲音,嚇了我一跳。他很少這麼大聲跟我說話。他喘了口氣,聲音又低下去,帶著一種奇怪的堅決,“你不能去。在家待著。”

說完,他幾乎是逃也似的拉開門走了。我追到門口,隻聽到他急促下樓的腳步聲。我再次衝到窗邊。夜色中,他的身影依舊朝著小公園的方向,步伐還是那麼僵硬、規律。

不對勁。這絕對不對勁。不是出軌,出軌不是這個樣子。那是什麼?沾上不好的東西了?賭錢?……還是更糟的?

第四天,我決定跟著他。晚上九點五十,我提前躲進了樓道上一層拐角的陰影裡,那裡能看到我家門口。心臟跳得厲害。

十點整,門開了。陳誌走出來,動作精準得像個機器人。他輕輕帶上門,然後轉身下樓。我屏住呼吸,等了幾秒,踮著腳尖悄悄跟了下去。

晚上的小區很安靜,沒什麼人。我遠遠跟著陳誌,借著路燈和綠化帶的樹木隱藏身體。他果然朝著小公園走去。那個公園很小,以前有些健身器材和一條石子路,後來據說因為產權問題荒廢了,雜草叢生,晚上陰森得要命。

他走進了公園入口,身影被更深的黑暗吞沒。我猶豫了一下,一咬牙跟了進去。公園裡的空氣好像都比外麵涼幾度。月光勉強透過稀疏的樹枝,在地上投下斑駁詭異的光影。

陳誌沒有走那條主路,而是拐進了旁邊一條更窄的、幾乎被荒草淹沒的小徑。

我小心翼翼地跟著,腳踩在落葉上,發出細微的沙沙聲,生怕被他發現。四周靜得可怕,隻有我的呼吸聲和心跳聲。

跟著跟著,我渾身的汗毛都豎起來了。

陳誌不是在一個人走路。

他走在那條小徑上,身體微微偏向右邊,好像……好像他右邊還有一個人,他在陪著那個人一起走。

他時不時會微微側頭,幅度很小,就像在聽身邊人低語。有時他的嘴唇還會輕輕動一下,仿佛在回應。但他的右邊,空空如也。隻有被月光拉長的、搖曳的樹影。

我的血都涼了。他在乾什麼?夢遊?可他從沒有夢遊的毛病。中邪了?

我就這樣跟著,看著他對著身邊的“空氣”做出陪伴、傾聽、偶爾回應的姿態,沿著那條荒草小徑走了一圈。整個過程大概二十多分鐘。他走得很慢,似乎是在遷就那個“不存在”的同行者的速度。

走到小徑儘頭,快要繞回公園入口時,陳誌停了下來。他轉過身,正麵朝著右邊那片空無一人之地,點了點頭,臉上露出一個極其僵硬的、類似微笑的表情。

然後,他揮了揮手,像是在告彆。

做完這個動作,他整個人的狀態瞬間變了。挺直的背鬆垮下來,眼神也恢複了平時的渾濁,還打了個哈欠。

他撓了撓頭,四下看了看,好像有點疑惑自己怎麼會在這裡,然後才晃晃悠悠地朝著家的方向走去。

我躲在樹後,渾身冰冷,直到他走遠了,才敢大口喘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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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不是夢遊。夢遊醒來不會那麼快恢複清醒,而且他剛才那一係列舉動,太具體了,太有指向性了。他真的在和某個“東西”一起“散步”,還道彆。

我跌跌撞撞地跑回家,比他先一步溜進門,假裝一直在看電視。陳誌回來後,一臉疲倦。

“回來了?散個步要這麼久?”我強作鎮定地問。

他打了個哈欠:“啊?沒多久吧?可能走著走著就遠了點。累了,洗洗睡了。”他完全不像記得剛才發生了什麼事的樣子。

第五天,十點整,他又要出門。我攔住他。

“陳誌,我們談談。”

“談什麼?我趕時間。”他眼神又開始放空,心思明顯不在這裡。

“趕什麼時間?你去見誰?”我盯著他的眼睛。

他皺起眉,顯得很不耐煩:“你煩不煩?說了有事!”

“是不是去西邊那個破公園?”我直接挑明了。

陳誌猛地愣住,空洞的眼睛裡閃過一絲極細微的慌亂,但很快又被一種更茫然的神色取代:“公園?什麼公園……我不知道。我得走了。”他推開我,執意要出門。

恐懼和一種被蒙蔽的憤怒讓我失去了理智。我衝進廚房,拿起那把最厚的切肉刀,衝出來擋在門口:“你今天不說明白,就彆想出去!說!你到底去乾什麼?你每天晚上對著空氣說話,你他媽是不是瘋了!”

燈光下,陳誌的臉突然扭曲了一下。不是憤怒,而是一種……難以形容的怪異。他看著我手裡的刀,眼神裡沒有害怕,反而有種冰冷的陌生。

“臭逼,把刀放下。”他的聲音很低沉,沒有一絲波瀾。

“我不放!你說清楚!”我尖叫著,刀尖對著他。

他突然朝我走了一步,動作很快。我下意識地往後退,手腕卻被他死死攥住。他的手勁大得驚人,像鐵鉗一樣。我從來沒發現他有這麼大的力氣。骨頭好像要碎了,我疼得叫出聲,刀“哐當”一聲掉在地上。

他湊近我,臉幾乎貼著我的臉,呼出的氣是涼的。“彆礙事。”他一字一頓地說,眼睛裡沒有任何光彩,隻有一片深不見底的黑,“她不喜歡等。”

她?

哪個她?

沒等我想明白,陳誌鬆開了我,撿起地上的刀,隨手扔在旁邊的鞋櫃上,發出沉悶的響聲。然後他像什麼都沒發生一樣,拉開門走了出去。

我癱坐在地上,捂著手腕,那裡一圈青紫。剛才的陳誌,根本不是我認識的那個有點慫、有點懶的男人。那眼神,那力氣,那冰冷的語氣……還有那句“她不喜歡等”。

巨大的恐懼像冰水一樣澆透了我。那個“她”,就是每天和他一起“散步”的東西嗎?它……纏上陳誌了?

這一次,我沒有跟去。我害怕了。我坐在冰冷的地板上,直到陳誌回來。他依舊是那副剛醒盹的樣子,對我手腕上的傷和地上的刀視而不見,嘟囔著“好累”就爬上床睡了。

我看著他熟睡的背影,第一次覺得同床共枕的人如此陌生。那個“她”到底是什麼?鬼?妖怪?它想對陳誌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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