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我也曾是校工。”他聲音低下去,“二十年前,我負責清理失敗的覺醒者。他們的遺物,最後都堆在排水溝口。那天漲潮,我把作業本折成船,送它們走。結果……船自己回來了。”
我盯著他帽簷下的臉。那裡沒有五官,隻有一片模糊的灰。
“你到底是誰?”
“名字早已被係統注銷。”他說,“但你可以叫我——擺渡人。”
我沉默片刻,將結晶收進衣袋。它貼著皮膚,帶來一陣持續的寒意,像是某種活物在緩慢呼吸。
“下次交易,什麼時候?”
“當你真正願意付出時。”他抬起手,紙船殘燼飄起,在空中拚成一行字:願望越真,代價越深。
水麵開始沸騰,三張臉重新浮現,這次全都麵向我,嘴唇開合,卻沒有聲音。我後退一步,腳跟碰到水泥台沿。阿絮的影子從地麵蔓延過來,纏住我的鞋底,防止我滑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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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這時,衣袋裡的結晶突然發燙。
我掏出一看,它表麵裂開一道細縫,內部的人臉變得清晰——是個穿舊式校服的女孩,嘴唇微動,像是在重複一句話。我看不清口型,但通過詭語係統,聽懂了。
她說:“彆信陳墨。”
我心頭一震。
這句話,和昨晚墨珠裡阿絮的警告一模一樣。
我抬頭想再問擺渡人,卻發現水麵已恢複平靜,紙船不見,三張臉也消失了。隻有排水溝的水流聲重新響起,節奏回到了最初的斷續滴答。
我轉身往回走,腳步放得很輕。穿過圍欄時,斷筆殘片又震了一下。我把它拿出來,發現斷裂處滲出一絲黑線,順著紙纖維爬向指尖。我立刻用楔子壓住,黑線瞬間縮回。
回到宿舍樓下,我正準備翻窗,忽然察覺到一絲異樣——窗台上的沙粉弧線被人動過。原本完整的弧被劃斷了一截,缺口朝內,像是有人從屋裡向外看過。
我停住。
屋裡燈沒開,但窗簾縫隙透出一點紅光,和陸綰綰八音盒的光很像。可我記得,她睡前把盒子塞進了枕頭底下。
我貼牆站立,讓影子縮在身體正下方。阿絮的影絲順著牆壁探入通風口,三秒後傳回波動——屋內有人,坐在我的書桌前,手指正摩挲著我的筆記本邊緣。
不是陸綰綰。她的動作不會有這麼穩。
我緩緩抽出楔子,貼在窗框上。青銅與木料接觸的瞬間,內部傳來一聲極輕的“哢”,像是某個機關被觸發。屋裡的紅光驟然熄滅。
那人站起身,朝門口走去。
我閃身躲進拐角。門開時,一道人影走出,穿著白大褂,袖口沾著一點暗紅粉末。他沒關燈,也沒鎖門,徑直走向樓梯口。
等腳步聲徹底消失,我才回到窗邊。
書桌上,我的筆記本攤開著,翻到昨晚記錄的那一頁。原本寫著“小心陳墨”的段落,字跡被某種液體暈開,墨跡模糊,但還能辨認。而在頁腳,多了一行新寫的字:
“你已經開始被它記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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