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沒說話,腳下影子突然分裂,七道影子向四周蔓延,每一道都站起一個“我”——穿著不同年份的校服,動作同步,嘴唇開合。
“你逃不掉的。”七張嘴同時說。
我站在原地,左眼的灰霧更濃了。我抬起手,摸了摸耳墜,它已經冷卻,但裂口還在。
阿絮從影子裡探出頭,低聲道:“隻有一個是真身,其餘是係統投射。”
我盯著七道影子,忽然笑了。
“你看到的732種死法裡,有沒有一種,是我活著走出這食堂的?”
七道影子同時停頓。
南宮若站在原地,麵罩下的呼吸微微一滯。
就在這時,最左側的影子動了。她沒說話,而是抬起左手,掀開左眼的眼皮——整隻眼睛已經銀化,虹膜如熔化的金屬,和我未來某一天的狀態一模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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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穿著第48章才啟用的新款校服。
我心頭一震。
南宮若的影子係統,竟能投射未發生的未來?
她沒再說話,七道影子緩緩收攏,重新融入地麵。她轉身,走向食堂後門,步伐穩定,卻在門口頓了一下,右手扶了扶麵罩邊緣,指尖滲出一點焦黑組織。
我站在原地,沒追。
阿絮退回影子裡,聲音虛弱:“那校牌……在燒。”
我拉開袖口,校牌邊緣已經開始碳化,黏液沸騰,冒出細小氣泡。它在自毀。
我把它放在桌上,後退一步。
廣播音樂還在響,八音盒旋律循環播放。食堂其他學生毫無察覺,繼續吃飯,聊天,像什麼都沒發生。
可我知道,係統已經標記了我。
我抬手按住左眼,灰霧中,一點灰斑凝在瞳孔深處,像一顆核。
耳墜突然震動。
不是溫度,是內部結構在重組。裂口邊緣泛起微光,像是有什麼在重新連接。
我低頭看它。
銀杏葉紋路深處,浮現一行極細的數字:015947。
倒計時開始了。
我握緊耳墜,指節發白。
阿絮的聲音從影子裡傳來:“你不能再用怨氣了,再用一次,左眼會廢。”
我沒答。
廣播音樂突然變調,最後一個音符拉長,卡在半空。
食堂所有電子屏同時閃爍,黑屏上浮現一行新字:“d級權限啟用,目標鎖定。”
我抬頭。
南宮若站在後門陰影裡,沒走。她舉起右手,掌心朝上,七道影子再次蔓延,但這次,影子沒有站起複刻體,而是像繩索一樣,纏住我的腳踝、手腕、脖頸。
我動不了。
她緩緩開口,聲音透過麵罩,沙啞而疲憊:“你不是鑰匙,你是開關。”
影子收緊。
我聽見耳墜內部發出一聲輕響,像是齒輪咬合。
左眼的灰斑猛地擴散,視野全白。
在意識模糊前的最後一秒,我看見謝無涯的劍尖從窗外刺入,挑斷一道影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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