刹那間,地麵塌陷。
整條通道向下崩裂,石塊滾落,塵土飛揚。我本能地後躍,但下墜的速度太快,最後是阿絮纏住我的腰,減緩了墜勢。落地時膝蓋撞上硬地,一陣鈍痛從腿骨傳來。
眼前是一片開闊空間。
中央立著一座石台,上麵橫著一具棺槨。棺蓋半開,裡麵躺著一個女人,穿著南昭學院的老式校服,長發鋪在肩頭,麵容安詳,像隻是睡著了。
我認得她。
那是我母親。
她的左手垂在棺外,掌心朝上,握著一枚銀杏葉造型的耳墜——和我右耳戴著的一模一樣。
我一步步走過去,腳步聲在空曠中回蕩。阿絮貼在我身後,灰霧凝成薄盾,隨時準備應對突襲。
就在我的手指即將觸碰到棺沿時,頭頂傳來機械轉動的聲音。
一道投影從穹頂落下,南宮熾的身影浮現,機械義眼泛著冷光。
“你終於來了。”他說,“比預計晚了七分鐘。”
我沒看他,目光仍停在母親臉上。
“你說她自願成為祭品?”我終於開口,“那為什麼她的手還握著耳墜?那是我給她的最後一件禮物。如果真是自願,她不會留著它。”
投影輕笑一聲。
“情感是最大的弱點。”他說,“你以為她在等你?不,她在等係統完成儀式。她的意識早已上傳,現在操控著祭壇的每一根符線。你看到的,隻是她留下的軀殼。”
我搖頭。
“不對。”
我抬起右手,將楔子輕輕放在棺沿。就在接觸的瞬間,一股記憶碎片衝進腦海——母親坐在鋼琴前,背對著我,手指在琴鍵上輕輕跳動。她回頭,對我微笑,然後摘下耳墜,放進一個木盒。
盒子裡,還有一張紙條:“給星月,等你長大。”
畫麵戛然而止。
我的怨氣值猛地飆升,指針跳過80點,體內楔子開始發燙,像要刺穿胸腔。
“你說謊。”我盯著投影,“她留下的是警告,不是遺言。”
南宮熾的影像微微扭曲。
“你以為你能看清真相?”他說,“你看到的隻是係統允許你看到的部分。她自願獻祭,是為了保全你。而你現在做的,是在毀掉她用命換來的平靜。”
我咬破舌尖。
痛感讓我清醒。
阿絮的灰霧纏上我的手臂,吸收著體內溢出的躁動怨氣。我抬起左手,讓銀光直射投影。
“那就讓我看看,她上傳的意識,現在在哪。”
投影沒有回答。
但就在這一瞬,我聽見了——極細微的一聲,從棺槨內部傳來。
像是歎息。
又像是,一聲“彆信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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