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若站在崩塌的邊緣,手裡捧著那個老舊的八音盒,曲調緩慢而扭曲,像是被拉長的倒帶聲。她的麵罩已經碎儘,焦黑的皮膚在血光中泛著油亮的光澤。她看著我,嘴角扯出一個近乎譏諷的笑。
“你根本不懂她做了什麼。”她說,“你母親的選擇,不是犧牲,是背叛。”
我沒有動。光柱仍懸在半空,被八音盒的旋律凍結。
謝無涯的劍在殘梁上劇烈震顫,他抬起手,用劍氣劃開虛空,一道裂痕短暫延緩了南宮熾的反應速度。那是他唯一能做的支援。
我握緊灰刃,感受著體內阿絮與怨氣值的共振。
南宮若的八音盒隻夠維持0.3秒的斷層。
我躍起,灰刃前指,整個人撞破凝滯的空間,直衝校長室投影。血色觸手試圖攔截,但被同化物質反向吞噬,化作推進的助力。我穿過數據流,穿過光柱殘影,穿過南宮熾驚怒的眼神,將灰刃狠狠刺入他機械義眼的中心。
金屬碎裂聲響起。
眼球爆開的瞬間,我看見了裡麵拚接的命途碎片——有謝無涯的劍痕,有時棲的葉片,有陸綰綰滲出銀粉的手指,還有母親站在祭壇中央的背影。
灰刃貫穿頭顱,南宮熾的身體猛地一震。
他張了張嘴,似乎想說什麼,但聲音被係統崩潰的雜音吞沒。他的機械義眼徹底熄滅,投影開始崩解,七重權限界麵像玻璃一樣片片剝落。
我懸在半空,灰刃仍插在他顱內,阿絮的意識在體內劇烈震蕩。
南宮若的八音盒停了。
謝無涯的劍從殘梁上脫落,他整個人向下墜去。
我伸手,抓住鐘樓最後一根橫梁,指節死死扣住邊緣。灰刃開始碎裂,從尖端一路崩解,化作細小的光點消散。南宮熾的身體緩緩後仰,像一尊倒塌的雕像,墜入血色深淵。
風從四麵八方湧來。
我低頭,看見自己左臂的同化鎧甲正在褪去,灰色物質順著血管退回掌心,凝成一小團蠕動的陰影。阿絮的意識沉了下去,不再震顫,像陷入休眠。
校長室的投影徹底消失。
校園的血色觸手一根根斷裂,化作數據殘渣飄散。係統警報聲戛然而止。
我喘了口氣,試圖鬆開手指。
可就在這時,掌心的楔子突然發燙,一道新的指令浮現在意識深處:
「權限轉移中——確認接收?」
我沒有動。
南宮若站在遠處,八音盒蓋子緩緩合上,發出輕微的哢嗒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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