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衝上前,伸手觸向核心表麵。掌心的楔子突然發燙,像是被什麼喚醒。指尖碰到銀麵的瞬間,一股龐大的信息流直接衝進腦海。
畫麵炸開。
無數個阿絮,被不同形態的銀線捕獲,拖入立方體內部。有的在教室角落被吸入地底,有的在深夜自習室突然消失,有的甚至是在我讓他代寫作業時,影子一顫,就被抽離。他們被關在核心的夾層裡,像數據一樣被格式化,重置,再投放回現實,成為“野生鬼怪”,供係統持有者驅使。
而每一次我下達指令,每一次鬼怪完成任務,反饋的“怨氣值”——根本不是獎勵,是收割。係統在收集鬼怪的殘魂,用它們維持核心運轉。
阿絮不是我的工具。他是囚徒。
我猛地收回手,眼前畫麵消失,可耳中卻響起成千上萬的係統提示音,尖銳得幾乎要刺穿頭骨:“檢測到非法訪問!清除程序啟動!清除程序啟動!清除程序啟動!”
銀色立方體表麵開始滲出灰色物質,像藤蔓,又像血管,從內部向外蔓延。那些灰影扭曲著,凝聚成阿絮的輪廓,一圈圈纏繞著核心,像是要從裡麵破開一條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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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反抗?”我喃喃。
核心在排斥他,可他也正在從內部腐蝕它。
我低頭看自己的手。楔子還在滴血,血珠懸浮在掌心上方,緩緩旋轉。我忽然意識到——為什麼係統從沒發現我能改寫規則。因為怨氣值的流向,從來不是進入係統,而是被我截留。每一次我用逆命改寫,都在偷走係統的一絲能量。
我不是使用者。我是竊賊。
而阿絮,是我唯一成功帶出來的囚犯。
我再次伸手,不是觸碰核心,而是按向自己胸口的傷口。楔子拔出,血湧得更急。我把帶血的手掌重新貼上銀麵。
這一次,沒有信息流,沒有畫麵。
隻有一句話,直接在我腦中響起,是阿絮的聲音,但比以往低沉,像是從極深處傳來:
“彆再來了。這裡不是你能救的地方。”
我咬牙:“你明明在往外爬。”
“爬出來又怎樣?”他冷笑,“你看看你腳下。”
我低頭。
虛空的地麵不知何時已經變成透明的,下麵,是南昭學院的全景。教室、走廊、食堂、解剖室……每一個角落,都有銀線從地下延伸出來,連接著學生。他們的頭頂浮著微弱的數據流,名字、係統評級、任務進度、生命倒計時……全被實時上傳。
而在保健室,陳墨正把一支透明藥劑注入一個昏迷學生的靜脈。藥劑瓶上,貼著標簽:怨氣稀釋液。
在鋼琴室,陸綰綰坐在琴凳上,八音盒打開,微型膠卷緩緩轉動。她的手指無意識地反折,指甲縫裡滲出銀色粉末,落在琴鍵上,發出極輕的“嗒”聲。
在校長室,南宮熾的機械義眼關閉,抽屜緩緩拉開,一排培養皿中,數十個與我母親長相相同的克隆體,正緩緩睜開眼睛。
我的呼吸停了。
這不是監控。這是養殖。
係統在培育我們,用我們的選擇、痛苦、記憶、壽命,喂養那個銀色立方體。而鬼怪,不過是被榨乾後丟回現實的殘渣。
“你明白了嗎?”阿絮的聲音變得極輕,“你以為你在用係統作弊,其實你隻是它選中的——飼料。”
我站在原地,掌心的血順著楔子滴落。
一滴血,穿過虛空,穿過透明的地麵,穿過南昭學院的屋頂,穿過無數銀線的交織,最終落在鋼琴室的琴鍵上。
琴鍵微微下陷。
發出一個音。
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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