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就吞了它。”
話音落下的瞬間,右眼的紅光猛地暴漲。阿絮發出一聲悶哼,灰霧被彈開數尺。我的手再次伸向石門,速度更快,更堅決。
可就在這時,左眼突然傳來一陣劇痛。
不是物理的痛,而是記憶的痛。
我看見自己坐在教室裡,轉著筆,阿絮在桌底接住掉落的水筆。我看見謝無涯在擂台上替我擋下鎖鏈,胸口插著楔子。我看見陸綰綰反折手指,指甲縫裡滲出銀色粉末。
這些畫麵像刀子一樣割進腦子。
“你不是一個人。”阿絮的聲音虛弱得幾乎聽不見,“你還有我們。”
我停住了。
手懸在半空,距離門把手隻剩一寸。
“你以為你在反抗?”那個“我”冷笑,“你每一次反抗,都在讓楔子紮得更深。”
我閉眼,左手猛地將楔子從門縫拔出,反手刺向自己的左肩。
血噴出來,濺在石門上,留下一道弧形的痕跡。
痛覺像電流一樣炸開,瞬間衝垮了右腦的控製。我踉蹌後退,靠在牆上,大口喘氣。阿絮緩緩飄回來,貼在我影子裡,幾乎透明。
“你撐不了多久。”他說。
“我知道。”我抹掉臉上的血,盯著石門,“但它也怕我。”
“怕你什麼?”
“怕我不按它的劇本走。”
我抬起手,把楔子對準自己的太陽穴。
“它想讓我推門,我就偏不推。”
“那你打算怎麼辦?”
“我換個方式進去。”
我閉眼,開始調動體內殘存的怨氣值。不是為了改寫係統,而是為了反向注入——把怨氣值當成信號,順著楔子與地宮的能量連接,逆流而上。
阿絮察覺到了我的意圖,猛地抬頭:“你會被反噬!”
“那就反噬吧。”我說,“反正我已經不是原來的我了。”
怨氣值開始流動,像一條逆遊的魚。我感覺到楔子在發燙,石門內部的藍光開始閃爍。四壁的機械音突然變得斷續,像是信號受到了乾擾。
就在這時,右耳的聲音變了。
不再是“我”的聲音。
而是一個男人的聲音。
低沉,熟悉,帶著某種不容置疑的權威。
“星月,彆做傻事。”
我猛地睜眼。
是謝無涯的聲音。
可謝無涯不在這裡。
“你聽見了?”阿絮盯著我,“那是係統在模仿他。”
“不。”我搖頭,“那是他真的在說話。”
我抬手,把楔子狠狠插進地麵。
血順著金屬流下,滲入裂縫。藍光驟然熄滅,整條通道陷入黑暗。隻有我的左眼還泛著微弱的銀光,像最後一盞沒壞的燈。
“他在地宮深處。”我說,“係統在用他的聲音引我進去。”
“那你去嗎?”
我沒回答。
低頭看著楔子。
它在震動。
不是因為能量,而是共鳴。
就像它認出了什麼。
我伸手握住它,緩緩拔起。
血從掌心流下,滴在鞋尖。
然後我往前走了一步。
又一步。
石門依舊緊閉。
可我知道,它快開了。
不是我推的。
是裡麵的東西,要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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