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灰影撲向主機接口,身體開始消散,化作一縷黑霧鑽進數據流。進度條猛地跳到80,然後卡住。
還差一點。
我摘下耳墜,把那片乾枯的黑花按進接口。花瓣接觸的瞬間,藍光一閃,進度條衝到99。
最後一秒,畫麵跳了出來。
是錄像。
畫質模糊,但能看清場景——南昭學院大禮堂,台上站著一群人。領頭的是母親,穿著白大褂,手裡抱著一個繈褓。
她站在陣法中央,臉上沒有表情,甚至有點笑。
台下站著南宮熾,機械義眼還沒裝上,右眼蒙著黑布。他伸出手,母親把嬰兒遞了過去。
鏡頭拉近。
她嘴唇動了動,聲音斷斷續續:“這次……彆再失敗。”
畫麵突然雪花。
我猛地盯住那一幀。她不是被迫的。她是主動交出的。
心臟像被什麼東西攥住。
就在這時,主機屏幕一閃,監控畫麵全部跳了出來。走廊、樓梯、電梯——每一個角落都變成了雪花屏。
觀測之眼醒了。
頭頂傳來低頻震動,像是某種巨大機械開始運轉。我立刻拔掉電源,主機黑了下去。
“封存副本。”我低聲說。
阿絮最後一點影子纏上耳墜,把剛才的影像壓縮成一段數據,藏進銀杏葉夾層。它做完這一切,徹底散了,連震都感覺不到了。
我靠在主機邊,喘了口氣。
門外傳來滴答聲。
我走出去,看見謝無涯站在走廊儘頭。他不知什麼時候跟來了,劍還握在手裡,可劍柄的黑血已經流到了指節。
他抬頭看我,眼神很沉。
“你看到了什麼?”
我沒說話,隻是走過去扶他。他沒推開,身體卻重得像壓著什麼。
“他們要的不是祭品。”我低聲說,“是繼承人。”
他手指動了動,劍尖在地上劃出一道痕。
就在這時,他劍身突然悲鳴一聲,黑血滴落,在地麵拚出三個字:
背叛者。
我盯著那三個字,沒動。
謝無涯閉了閉眼,再睜開時,瞳孔裡有一絲裂痕般的紅光閃過。
遠處,走廊儘頭的監控燈重新亮起,一盞,兩盞,三盞……整齊劃一地亮起來,像是某種回應。
我扶著他往回走,腳步很穩。
可我知道,剛才那段影像裡,還有一件事我沒說。
母親交出嬰兒時,左手無名指上戴著一枚戒指。
那枚戒指,此刻正掛在我書包內袋的拉鏈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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